第19章 初識陳魚

楊墨繼續保持沉默，初中談戀愛本是一件很純很曖昧的事情，但他跟陳魚戀愛的兩年，卻是他最壓抑沉重的兩年，至於當初為什麼會和陳魚好上，而且未成年就發生了關係，他現在也想不明白。

楊墨認識陳魚是初一時候。

不管哪個班，座位主要是按身高排的，楊墨個子高，所以一直坐最後一排。穿的破破舊舊的他倒是和堆垃圾的牆角很相符，班裏有人這麼說。

那時候，不考慮楊橙性格如何、與人交不交往、以後怎麼樣，所以楊墨自己也非常沉默寡言，除了被老師叫起單獨回答問題，跟同桌一天也不會主動說句話。

跟第一個同桌坐了大概有兩個多月，直到換同桌的時候，楊墨都不曾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更別說其他人。

久而久之，別的學生就視他為無物了，背地裏還給扣上一頂“怪人”的帽子。發現楊墨放學后經常撿破爛，又給加上“流浪的孩子”、“環衛工”什麼的稱號。

楊墨剛上初中就是這樣一個人，其實小學時候也是如此。很多人對他都是不聞不問，陳魚卻主動調座位跟他坐一起。

原來那同桌沒有分毫考慮就同意了，他早就想換座位了，只是沒人換，跟個木頭似的楊墨坐一起，他都快得抑鬱症了。

之後陳魚不厭其煩的主動跟楊墨交談，倆人相護背考英語單詞和課文，討論其他課程的難題，買了零食百般推讓的讓楊墨一起吃。

那會學校的廁所都在操場旁邊，課間陳魚拉着楊墨一起去上廁所。有時候放學後跟楊墨一起去賣破爛什麼的......

陳魚就像是一隻活潑的兔子或小鹿，闖入楊墨狹小的世界，橫衝亂撞。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開始吧！只是楊墨沒有意識到而已。倆人越走越近，開始無所不談，陳魚經常向楊墨傾訴她的心事和煩惱，大小姐脾氣也逐漸暴露。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脾氣，即使陳魚對他大吼大叫，甚至有損他尊嚴的挖苦，楊墨也並未生氣，反是百般包容遷就。

其實陳魚也不是蠻不講理，只是生氣的時候控制不住情緒，每次給楊墨發了火，事後她都會主動道歉，然後倆人又跟往日一樣說笑。

初二開學前夕，陳魚表白了，她當著楊墨的面，低頭怯生生的說：“楊墨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無論面對什麼人什麼事，楊墨都是保持沉着冷靜的姿態，面對少女青澀的表白也是如此，而且他不假思索的就拒絕了。

戀愛對他來說，完全不可企及，何況還是跟班花早戀。他和陳魚關係很好了，但那也僅僅是普通朋友，楊墨從來沒有考慮過讓別人踏入他的內心世界。

“楊墨你個混蛋，你不喜歡我幹嘛呵護我？為我打架、還為我頂撞老師？”

當時陳魚怔了怔，整個人都不好了，班裏班外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有高官子弟、富家少爺，都被她拒絕。

她也是千金大小姐，放下面子、鼓足勇氣主動的表白，楊墨竟然無動於衷，這不是混蛋是什麼。陳魚那個委屈啊！蹲在地上抱着頭嚎啕大哭。

為陳魚打架是這麼回事。

初一的時候，陳魚便顯現出美人胚子的資質，讓很多男生愛慕，其中難免有些渣子，一次下課在樓道，隔壁班兩貨攔住陳魚，當眾污言穢語的調戲。

我的同桌也敢欺負，怕是叫不知好歹吧！被楊墨給看見，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拳頭伺候。

楊墨年紀比其他學生大一兩歲，再加上從小干粗活，力氣自然也大，兩個嬌生慣養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那兩男生也着實的不經打，或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吧，楊墨只是砸了幾拳，就打出了麻煩。

結果一個掉了顆牙。另一個則是右手拇指輕微骨裂，做了個小手術，加了兩根鋼釘，幾個月沒用寫作業和值日，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感激楊墨。

同學之間小打小鬧很正常，尤其是年少輕狂的初中時代，三五成群、動輒約群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打到這般程度顯然不是小事了。

受害者的家長鬧到學校，要討個說法。

又沒有打死打殘，最後當然是輕易的就化解了，家長鬧無非就是要點賠償，不然還能把孩子挨了的打還回來？

陳魚家是不差錢的，陳魚自己的銀行卡上時常都有個十幾萬儲蓄供平日花銷，她眼睛都沒眨一下，給兩受傷學生的家屬分別賠了五千和一萬五千塊錢。

然後輪到學校處分了，教務處要開除楊墨，楊墨只能拉下臉告訴了楊老爺子。

楊老爺子是玉陽六中的老教務主任，而當時的教務主人則是楊老爺子的學生，老爺子給打了個電話就解決了，結果只給了楊墨個口頭處分。

當時那教務主任很是幽默風趣，他微笑着給楊墨說：“男孩子有點血性很好，尤其是為了喜歡的女生，在社會上的話，觸犯法律也不說慫話，不過同學之間嘛，以後下手要把握好分寸。”

這不是間接性鼓勵嗎？

難怪你老婆既年輕又漂亮。

楊墨頗為感慨。這才是為人師者正確的教導方式嘛！教務主任的一番話對楊墨的感觸頗深，而且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後來那個教務主任對楊墨很照顧，學校有什麼貧困補助啊、慈善資助的，楊墨每次都屬於內定名額，而且給的是特困。

一般每學期補助一次，特困的補助金額是每人一千五，這對楊墨來說可不是小數目，夠他和楊橙三個月的伙食費了。

一學期也就不到五個月，每學期都補助，楊墨自己兼職賺的錢除了給倆人買衣服、作業本書等，剩餘的都攢着，卡里時常有個幾千塊錢的存款，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還是挺富裕的。

直到現在高中，依舊如此，那個教務處人真是好人。

楊墨覺的，自己竟然也是有後台的人，而且後台不是一般的牛，從學校到政府機構、社會各行各業，幾乎都有老爺子的學生，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

......

楊墨的低調在全年級也是出了名的，這次卻是為了紅顏霸氣外露，讓觀戰的人皆是大吃一驚，他們深刻的領悟到了什麼叫“人狠話不多”。

從此以後，對楊墨更加的敬而遠之，對陳魚也不敢再有非分舉動。陳魚則是對楊墨更加的依賴。

至於為陳魚頂撞老師，也確有其事。還是初一那年冬天，一次早上陳魚遲到了十幾分鐘。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是出了名的嚴厲，他處罰學生向來是不分男女，一視同仁，那次就讓陳魚外面樓道站着。

陳魚照做。

那會的學生還是比較膽小，對老師的處罰不敢提出異議，尤其是女生。

“老師，外面站着影響學習。”隔着玻璃看到陳魚臉蛋凍的紅紅的，楊墨突然站起來朗聲說道。

他突兀的舉動把其他學生都驚呆了，這小子又要鬧哪出。

“我這是對遲到的懲罰。”數學老師也是愣了愣神，不以為然的說道。

“懲罰你下課懲罰，人家交了學費你不讓聽課不對。”楊墨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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