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龍鱗奇緣
楔子:
一、戰國初年,越王允常聘歐冶子作名劍五枚:湛盧、巨闕、純鈞、勝邪、魚腸。在鑄巨闕之時,剩下了一小塊神鐵,於是歐冶子用這塊神鐵鑄就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鋒利無比,名曰:龍鱗。
二、後漢三國時期,天師道(五斗米道)第三代系師張魯雄踞漢中,凡三十年。其有女名琪瑛,幼而潔素,不茹葷血。年十七歲,一日浣衣於水南女郎山下,忽有白霧蒙身,因而孕焉。恥之,自裁將死,謂其婢曰:“我死後,可剖腹驗之。”婢如其言,得黑白龍子一雙,遂送於漢水之濱。女殯于山,后數有龍至,其墓前成溪。
三、大唐代宗永泰年間,福州東山谷內,有樵者藍超逐白鹿而入一密洞,只見滿洞榴花,宛然仙境。遇一老者,予榴花一枝而返,復往遂失所在。後人多往尋之,皆不得門而入。后僖宗時,黃巢作亂,書生周啟文與少女吳青娘因避難巧入該洞十日,以石榴為糧,后終成仙眷。宋蔡襄詩云:洞裏花開無定期,落紅曾見逐泉飛。仙人應向青山口,管卻春花不與歸。
四、公元975年冬,宋軍攻打南唐都城金陵正急。南唐後主李煜率龍翔軍大小戰舟三十艘突圍,被宋軍截擊,被迫退回。二十九艘戰舟被俘,只有一艘下落不明。
五、公元1279年(南宋祥興二年)初,廣東崖山。宋將軍張世傑率眾與蒙古水軍最後一戰,宋朝最後的軍隊全軍覆沒。左丞相陸秀夫抱着少帝趙昺跳海自盡。南宋軍民十餘萬人紛紛投海殉國,一時之間屍體鋪滿崖山海面……陸秀夫之子陸自立帶領殘餘的南宋臣民漂洋過海,在東南亞的爪哇島開疆拓土,建立了順塔國。
六、一九九二年秋,大旱。華北古鎮。雞還沒有叫,路煥文用力地搖着轆轤,想把夜裏滲出的水從古井中打上來。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井塌了,轆轤連同支架、井台一起埋進了井裏。只有他腳下站立的一塊井台矗立着。還沒緩過神兒來,忽然屋內傳來“哇”一聲響亮的啼哭,他的兒子誕生了。伴隨着這聲啼哭,大雨傾盆而下。鎮裏一位百歲老人說,這是黃龍出世了。
第一卷梅花谷記
昨夜西風蕭瑟起,捲去秋葉無數。青雲疾走,晴空萬里鄉愁。惡魘驚回枕邊淚,夢斷歸鄉路。倚窗極目,怎奈重樓高宇,寄語歸雁,告知故人悲喜。堪笑我,意氣如故,他鄉信馬三尺劍,鴻飛冥冥處。
第一章秋語
遠山如黛,浮雲若浪,層林盡染,碧水流連,好一幅水墨山水!山路邊有一少年,仰首眺望,遠方天空留白處是一隊人字大雁……
南歸的大雁漸漸消失在遙遠的天際,落日的餘暉羞澀地即將褪去,我卻依然久久地站在山路邊,獃獃地望着大雁遠去的方向。我知道大雁是不會再飛回來了,就像是她——我曾經的未婚妻方小雅一樣。
方小雅,曾經多麼熟悉多麼親密的名字啊!如今這三個字卻是不能碰觸的。我的心又開始了絲絲的疼痛。儘管這半年來作了這苦行僧一般的背包客,也努力讓自己忘掉這個名字和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走遍世界名山大川,飽覽祖國大好河山……”這是臨行前自己的壯語豪言。可實際上呢,不過是要逃離那座傷心的城市,讓身體的疲憊停止大腦的胡思亂想,讓肉體的痛苦來麻痹內心的痛苦罷了。
這半年來我甚至不記得自己走過了什麼地方,遇見過什麼人,做過些什麼,只知道渾渾噩噩地——走。飢一頓飽一頓,風餐露宿,走走停停,困了,累了就支起帳篷倒頭大睡,似乎也自得其樂。
雖然旅途的艱辛甚至超過了大學畢業剛剛在那座大都市工作、謀生的時候,但精神狀態比當初失戀時醉生夢死要好了很多。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更加硬實了,以水為鏡,風霜之色外,竟多了幾分成熟與健朗。這雖然是令人欣慰,但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漸漸開始欣賞旅途的美麗風光。這山、這水、這樹木花草……我拚命地呼吸想把它們都吸進身體裏,或者把我自己融進它們的懷抱。
本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了過去的一切,可誰知幾隻南飛的大雁竟然會讓自己又想起那個名字,而想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心依然疼得發緊。
一陣寒風吹過,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不由往上拉了拉夾克的拉鏈。凌厲的秋風好像在耳邊訴說著:已經是深秋的時節了,大雁都飛回家了,田裏的莊稼也快收割完了,西山的紅葉怕是也到了最美的時候……
“不,不,不,打住!”我用力地搖着腦袋。內心的疼痛告訴自己還不是回去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還仍然無法面對那座熟悉的住着她的城市。
家在北方,那是腕錶上指北針的方向。也是這幾個月來我一直背對着的方向。我慢慢扭回頭向北方望去,層巒疊嶂,雲遮霧斷……
家,哪裏還有家呢?老家的父親剛剛續娶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對我顯然不大歡迎。
再想想自己,幾年的戀情一轉眼就化為雲煙,一夜之間又變回了孤家寡人。
工作呢,老闆可是從來不講人情的。自己辛苦打拚來的“江山”轉身就屬於了別人,只是我坐的椅子舊了,換了一把新的而已。
原本小小的夢想,就是要在那座鋼筋水泥的大都市中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窗口。而那個窗口只要有相互依偎的兩個人就夠了。可現在呢?原本用來買房子的首付款變成了旅途的盤費。
“唉!”我輕輕地嘆了口氣默默地轉過身,背起沉甸甸的行囊,走向大雁遠去的方向。
前方一定會有更美麗的風景!
山路蜿蜒,視野隨着山巒忽而開闊忽而逼仄,我也開始努力調節自己的心情。路上一輛車也沒有,今天怕是又要在野外露營了。
一轉彎,眼前忽然一亮,一縷炊煙從山腳裊裊升起。綠樹掩映間,依稀是一座清幽的村莊。我欣喜地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準備記錄下這一份難得的靜謐。
突然,“唰”的一下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覺得頭上被套上了一件口袋樣的東西,“啊!”我一聲尖叫,手機掉落在地。還沒來得及反應,早就撲通一下被撂倒在地上。
“別動!別動!”有人抓住我的手喊着,好像要把我捆起來。“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我大叫着拚命地掙扎,反抗,猛地一下掙脫開雙手,順勢打了個滾兒,剛一側身想把頭上的破麻袋扯掉,“嘭!”後腦重重挨了一擊,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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