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章：一路向北
告別了伯恩師傅后，亞蘭立刻找來了米拉婭。他把護符的秘密以及決定去尋找英靈殿的想法告知自己的貼身侍女。米拉婭聽后雖說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陪亞蘭一同前往鬼蜮森林。
亞蘭十分高興地把伯恩老師送給自己的環冰刃，也交到了米拉婭的手上。米拉婭一開始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這把環冰刃實在是太珍貴了。再說保護亞蘭的安全，本來就是她的職責，她怎麼能接受少爺的饋贈。可亞蘭堅持說自己有風之神就足夠了。米拉婭的箭術雖高，可一直缺乏一把好的近身武器，而這把小巧的環冰刃正好彌補了米拉婭近戰方面不足的弱點。
當天晚上主僕二人收拾一些簡單的行裝。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就離開了凌霜城。凌霜城外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寒冬平原。放眼望去，平坦曠野無限伸展，直至視線的盡頭。一條筆直的大道指向北方，道路兩旁儘是凍得發硬的黑土地和被白雪覆蓋的亂石。
兩人沿着這條由商隊開闢出的大道一路向北，朝着鬼蜮森林的方向前進。出發后的前兩天倒還算順利。但到了第三天，他們卻遭遇到一場暴風雪的襲擊。
在北境，除了沿途出沒的猛獸外，最大的威脅莫過於遇到暴風雪了。所幸亞蘭隨身攜帶着從伯恩師傅那裏借來的地圖。風雪雖然遮擋住了視線，但他們並有迷失方向。
“亞蘭少爺，我們得找個地方休息。等避過這場風雪后，再繼續前進吧。”米拉婭頂着寒風對亞蘭說。
“向西在再走兩里路，有一片樹林。我們可以在那裏找到安身之所。”按照地圖上所標示的位置，兩人很快這片松樹林。米拉婭背靠着大樹，在雪地里挖了一個小坑，剛好供兩人容身。
由於雪洞裏的空間有限，亞蘭與米拉婭沒法生火取暖，兩人只得相互依偎在一起，彼此依靠對方的體溫熬過這寒冷的一夜。
“你還冷嗎？亞蘭少爺。”米拉婭將衣服的領口又向下拉了幾分，好讓肌膚的熱量更容易地傳遞到亞蘭的身上。
“一點都不冷，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令人懷念。”從米拉婭身上傳來的陣陣清香，彷彿讓亞蘭的思緒再次回到幼年的時光。
“令人懷念？”米拉婭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柔軟的胸脯正好貼在了亞蘭的臉上。她那白皙的臉龐刷地一下就紅了。
“我小時候，米拉婭姐姐不是經常這樣抱着我嗎？”亞蘭察覺到米拉婭臉上的羞澀，不以為然地說道。記得小的時候，那怕給自己穿衣，洗澡這樣的事情，米拉婭從來沒有露出過半點害臊地表情來。然而隨着年紀的長大，亞蘭卻能感覺到米拉婭有時總是刻意地迴避自己。
“那時的亞蘭少爺還只是個小孩子。”米拉婭有些窘迫地回答說。
說起來米拉婭是和亞蘭一起被雷恩帶到凌霜城的，當時她才3歲。在平常人眼中不過是剛學會走路說話的年紀。但米拉婭似乎比所有的孩子都要更成熟。生活上她不但完全能自理，還能幫助照顧更年幼的亞蘭。
曾經也有人懷疑米拉婭是雷恩的私生女。因為亞蘭與米拉婭長得太像了，頭髮的顏色也是一樣。許多人認為亞蘭和米拉婭或許是一個母親所生。但是後來通過血緣追溯的魔法證明了，米拉婭與雷恩其實並無血緣關係。關於米拉婭的謠言就此終止。
由於亞蘭從小就沒有母親，雷恩便把米拉婭安排在亞蘭的身邊，讓她負責亞蘭平日裏的飲食起居。所以在亞蘭的心目中，早把米拉婭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
“是不是我長大了，米拉婭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呢？”亞蘭難得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對於從小就飽受冷眼對待的亞蘭來說，米拉婭溫暖的關懷，一直以來都是慰藉他心靈的港灣。
米拉婭微微一怔。亞蘭少爺的心性，並沒有因為年紀的長大而發生任何改變。他還是那個懵懂單純的少年，改變的只是自己而已。看着懷中的男孩一天天長大，變得越發英俊成熟，米拉婭才發覺到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擔任一個母親的角色。
“不會的，亞蘭少爺。米拉婭永遠都會陪伴你的身旁。”銀髮少女不再壓抑心中的感情，她的臉靜靜地向亞蘭貼去。
這一夜亞蘭睡得很安穩，但米拉婭卻徹夜未眠。
風雪颳了整整一宿才停歇。第二天清晨當兩人從雪洞出來時，外面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一夜未食的兩人腹中飢腸轆轆。雖然空間戒指中還帶有不少的干乳酪和黑麵包，但米拉婭認為應該讓亞蘭少爺吃到新鮮的肉食，才能更快恢復昨晚流失的熱量。
“亞蘭少爺，要不你先在原地休息一會兒，我去為你打點野味來。”米拉婭拉下披風上的兜帽，將弓背在了身後，倒真有幾分獵人的模樣。
“不用了，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讓我跟你一塊兒去吧。雖然我不怎麼擅長打獵，但至少可以幫你打下手。”亞蘭整了整衣服，笑着對米拉婭說道。
米拉婭點點頭，也覺得把亞蘭少爺一個人丟在這裏不太穩妥。兩人隨後向著樹林深處大步前行。沒走太遠，米拉婭便在雪地里發現一堆凌亂的足印。剛下完雪的樹林裏，一般都會有小動物出來覓食。看樣子像是雪兔或是水晶貂之類的小動物留下的。
“運氣真好，這麼快就發現獵物了。”一想到馬上就能吃到熱乎乎的烤肉，亞蘭的心情甭提有多高興了。
米拉婭卻是一臉冷靜地將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亞蘭不要出聲。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嗚咽聲。兩人靜悄悄地朝着發出聲音的方向靠近過去。
在一個自然下陷的窪地中，躺着一具被雪堆半掩的動物屍體。從外觀上看應該是出沒於鬼蜮森林附近的冰靈狐。它蓬鬆的灰白色絨毛已經結冰，斑駁的血跡的遍佈全身。
在北境魔獸的族譜中，冰靈狐屬於實力跨越最大的一類魔獸。這種魔獸出生時只有一條尾巴。隨着年歲的增長，它的尾巴數量會相應的增加。每增加一條尾巴，冰靈狐便會獲得一項天賦技能。據說成長到頂級的九尾冰靈狐擁有媲美霜雲虎的強大實力。
然而絕大多數的冰靈狐漫長的成長過程中，極易受到一些來自中階，甚至低階魔獸的威脅。所以真正能長到頂級的九尾冰靈狐的數量只怕比霜雲虎還要稀少。
亞蘭注意到這隻死去的冰靈狐只長出了三條尾巴。三尾冰靈狐的實力，僅處在低階上位的水平。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冰封大陸上，能夠殺死它的魔獸實在是太多了。
“亞蘭少爺，是一頭死掉的冰靈狐！”
米拉婭的眼中露出了些許惋惜之情。
從它乾涸的眼眶，就可以判斷這隻冰靈狐應該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可是剛才聽到嗚咽聲又是從那兒發出的呢。
亞蘭繞着冰靈狐的屍體，尋找着聲音的來源。一團柔軟的白色毛球，忽然從冰靈狐的屍體下鑽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個小傢伙。”亞蘭眼前一亮。這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冰靈狐。它似乎感應到亞蘭的氣息，瞪着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發出哀傷的低吟聲。
“我知道，你媽媽死了。”亞蘭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懷裏，小冰靈狐盲目地往亞蘭胸口磨蹭，像是尋找吮吸的**。
“肯定是餓壞了。米拉婭拿幾片干乳酪來。”亞蘭有些尷尬地向一旁的米拉婭求助。
“亞蘭少爺，你準備收養它嗎？”米拉婭將一小片乳酪送進幼狐的嘴中。小狐狸可憐楚楚的模樣，米拉婭也不禁心生憐憫。
“總不能把它丟棄在這冰天雪地里吧。那樣跟殺了它沒什麼兩樣。”亞蘭眼中同樣閃爍着同情的光芒。
意外地救下了這隻冰靈狐后，亞蘭與米拉婭繼續在樹林中搜索。很快他們便打到了兩隻雪兔。米拉婭將這兩隻雪兔洗凈剝皮，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小狐狸也聞到了肉香，從亞蘭的懷中探查半個腦袋來，吱吱地叫個不停。
“還真是個饞嘴的傢伙。”亞蘭撕下一下片兔肉，喂到小狐狸的嘴中。小狐狸吃飽后，像是在感謝亞蘭，伸出溫熱的舌頭舔了他的臉頰。
“亞蘭少爺，聽說冰靈狐是北境最聰明的魔獸，如果能活到成年階段，它們的智力基本上會提升到與我們人類相同的水平。”米拉婭的臉上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看得出來，她也十分喜歡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傢伙。
“真的嗎？”亞蘭摸着冰靈狐柔軟的絨毛。“照你這麼說，也許用不了多久，這小傢伙就能開口說話了。”
兩人坐在火堆旁邊吃邊聊，樹林裏突然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米拉婭警惕地抄起了手邊的銀弓。冰藍色的眼眸，四下掃視着每一處可疑的角落。
“怎麼了，米拉婭？”亞蘭雖然也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但反應遠沒有米拉婭那麼激烈。
“亞蘭少爺，快拿好武器。有東西正朝我們靠近。”米拉婭一邊說著，一邊彎弓搭箭。話音剛落，雪地里接二連三地竄出了幾十個巨大的身影。亞蘭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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