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謎團
胡阿蒙原本還在疑惑，他之前睡着的時候做的那些真實的夢境源自於哪裏。
他坐在毛呆的身邊看他們打牌，參和着一起聊天，討論坎塔斯和聯邦開戰的爭議性，甚至發現了引力擾動，然後全艦隊起航，前往擾動區域，準備伏擊坎塔斯的艦隊。
他們甚至坐在了艦載機的駕駛艙內，檢查準備武器系統，維多利亞還向尤敬禮，尤則給大家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再然後，指揮船就墜毀在了一個很像地球的行星上，出門看見了03201號戰鬥機墜毀在了山頭。毛呆去峽谷里架電線，月餅去山下找了一隻破鐵皮桶子打來了一桶成分不明的水，他們坐在破破爛爛的指揮船邊上，大眼瞪小眼……
除了很不連貫，還非常真實。
這樣的夢境，從來都只出現在羅塔馬格里的意念領域裏。
可是羅塔馬格里已經死了，連同他的另兩位同胞。聯邦三大總領航官悉數仙逝，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製造處如此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意念領域。
胡阿蒙跟着茉莉走出了會議室，月餅卻迎着小跑了上來，看上去睡眼惺忪地，好像也是剛剛睡醒。
她看了一眼茉莉，問：“阿蒙！你有沒有……”
胡阿蒙點頭，“做夢是嗎？有！”
茉莉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們房間！”
“好！”不知怎麼的，胡阿蒙對茉莉的感覺非常奇怪，總覺得那眼神和語氣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態度，三人回到了他和月餅的房間，茉莉關上了門，坐在了胡阿蒙的床邊，看着面前的兩人。
“老實說，我看見的是不是真的？”
胡阿蒙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一中隊的指揮船就已經墜毀了。你們呢？都夢見什麼了？”
“我是在通訊室睡着的。”月餅道：“我在夢境裏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正在急墜而下，你已經暈過去了，飛船穿過了大氣層，迫降到了地面。”
“玫瑰和帕拉莫呢？”
“陣亡了……”月餅道：“飛船作業台被一發軌道炮打穿了，隔離門把我們和他們隔離開了。迫降以後，我也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毛呆就已經在船上了。他說他也是迫降的……”
“他沒進入意念領域，個人行動不具備參考價值。”胡阿蒙打斷道：“重要的是，你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月餅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我知道！”一直沒說話的茉莉突然道：“但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太空飄着的，周圍一片黑暗，沒有任何人，我試了一下，啟動不了我的戰鬥機，好像是因為引力場的問題。我好像等了很久，才忽然看見了你們。是你們在我漂浮的軌道上開了一個引力黑洞，然後跟着你們進行了一次摺疊飛行，我在穿越旅行中試了三次，才發動了引擎，掙脫了黑洞引力。可我出來的時候，身後好像也跟着一個什麼東西出來了，他在我後面開了火，我就這麼墜毀在了地球上。”
“地球？”胡阿蒙吃了一驚，“你說地球？”
茉莉點點頭，神色嚴峻，“是地球，我沒有看錯。我最後被擊中的坐標，就是在太陽系。”
“噗——”胡阿蒙一口老血噴了三尺多高。
誰都知道地球已經不在了，在蘇加拉的行星攻擊下，地球已經毀於一旦，可他們明明看見了一個風光旖旎的星球，那不可能會是地球。
可除了地球之外，太陽系還有哪個星球上能有這樣美麗的風景？
月餅皺了皺眉頭，看上去她和胡阿蒙想的是一樣的，他們不可能會墜落在地球上，如果一定要說有這個可能的話，那一定是他們進入的這個意念領域，不靠譜！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胡阿蒙道：“現在的重點是，我們進入的是誰的意念領域！？還有，在我們到達太陽系之前，發生了什麼！？”
兩個女人一起搖頭，異口同聲：“不知道！”
茉莉道：“就是因為我也很迷惑，所以我才來找你。胡阿蒙，在極光號上能創造意念領域的，只有你一個人。”
胡阿蒙不置可否，關於自己胸口的那顆血珠，除了月餅之外他沒告訴任何人，但尤說，茉莉曾經進過自己的意念領域，還在裏面呆了有二十二年那麼久。
胡阿蒙自己不太清楚這個事情，但是再一次地看見了茉莉之後，他發現這個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知道他遲早能擁有羅塔馬格里的能力，因為那顆血珠。可是他並不清楚他目前要如何掌握血珠施放出來的能力。也許當天茉莉能走進他的內心，就是因為血珠的原因也說不定。
照這麼說，他應該也有一定能力去創建意念領域，只是有可能他自己都不明白。
“那會不會是納塔爾還有別的賢者存在？”月餅提出了一個假設，可很快胡阿蒙就否定了她的想法，“不可能，就算是羅塔馬格里元帥還活着，他也不可能創建出一個能預知未來的意念領域。”
他摸清楚了羅塔馬格里的路數，之前宣稱納塔爾的神仙能預知未來，可事實證明那只是在意念領域裏的推演而已，雖然看上去非常神秘，甚至神棍。但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羅塔馬格里是根據他所探測的對象真實內心而營造出來的一個模擬場景，所得出來的結果是基於真實的人心和已存在的計劃。
就如坎塔斯進攻古爾塔，他模擬這場戰爭的根據是坎塔斯特使藏在心中的進攻計劃和古爾塔飛行員個人真實的內心和他們有可能在戰爭中採用的手段。說白了，整個意念領域就是一個數據龐大的情報庫，羅塔馬格里就是根據這個情報庫匯總的信息來確定他要的結果。
所以羅塔馬格里才會說，他們在意念領域看到的並不是事實。
而現在擺在胡阿蒙面前的是，他們這次的夢境，根本沒有任何事實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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