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個故事
第89章一個故事
剎那永恆,永遠都是虛無縹緲之事,可就在此時,路飛揚彷彿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真的是剎那永恆。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變得無比的蒼老。
心中多了很多的憤怒,不甘,憎恨,憋屈,恐懼,敬畏……以及,內心中想要面對那凄涼而發出的怒吼。
好多的情緒,不知道此時究竟要是仰天怒吼,還是要低頭哭泣,悲壯,而又悠久。
那是一個故事,無數的悲傷難以掩蓋掉可悲可嘆可歌可泣的故事。
或許,沒有人能懂,那一份情緒,究竟是什麼。
世人真的很無知,無知到了極點。
世間一切美好不是憑空捏造的,一定是損失了一部分,成全了一部分,遺憾了一部分。
那冥冥之中,彷彿真的有一道意志在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個刻畫在了他心中的故事,一個在他腦海中一遍一遍逐漸演變逐漸變淡的故事。
他好像見到了跟地球一模一樣的情景。
那陌生的地方,那陌生的環境,生活着很多,很多,比他們高大,比他們聰明的‘人’。
眼睛是黑的,皮膚是略帶黃色略帶黑的,一具身體,頂着一個腦袋,兩條胳膊,兩條腿,直立行走,有魁梧的壯漢兩米多高,有幼小的孩童跟他們一模一樣,甩着鞭子在追逐着花海中的蝴蝶,有老掉牙的老人提着木頭凳子坐在應該稱之為部落的陽角旮旯里曬太陽,
有拉着氂牛牽着馬的農夫在田地里收黃燦燦的麥子,有進山打獵的獵人看着豐盛的獵物從一片巨木蒼天的森林中走出來,有騎着戰馬的戰士在遊盪在部落的周圍保護着部落族人的安全。
部落中有漂亮到極致令人看一眼就永遠也忘不掉美女,翩翩若仙,曼妙如意,有強大的戰士一手抱着這樣的女子,一手舉着巨斧,好不快載,回眸一笑的女子,親昵在戰士的臉頰上一吻,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而畫面急劇的被拉遠,展開了遠景的航拍一般,那是一片群山籠罩的山脈中,生活着大大小小部落,層起疊落,起起伏伏,連綿千里之地。
有部落正在對外開戰,正殺的血流成河,有部落正黑煙冒起在做晚飯等待着外出的人歸來,有部落正在面對一群看不清是什麼野獸的侵襲,高昂的戰歌卻被粗魯的嗓門喊出,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地方?
畫面在拉遠,部落的情景在逐漸的遠離,巨木參天,綠意盎然,野獸遍地的山脈漸漸的被拉遠,在山脈外面,生活着更多的人,有整戈待發的軍隊,盔甲,戰矛,戰馬,軍旗,帥旗,……
知道了,這是要進攻那片神秘的大山,這是要佔領這千里的疆域。
可畫面還是在被拉的遠離,沒有在十萬大軍鐵騎的軍隊身上有任何的停留,也沒有對即將發生的戰事的慘烈之上停留,良田千萬傾,哪是無數個在良田中勞作的農夫,金燦燦的一片,這該是秋季,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嘩啦!
畫面在被推進,如雄鷹撲食地面獵物似得,劃過了一個弧度。
近了,看清楚了些。
那是一對夫妻,男子在田間勞作,女子遠遠的招呼一聲,要男子過來喝口水,看起來,是來送飯食的,看起來,這是要勞作到天黑了,畢竟現在離天黑,還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飯盒內的麵條肉還熱騰騰的冒着熱氣,男子在田地中起身,用袖口擦了擦汗,女子此時跑過來,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了男子的臉頰額頭的汗水。
多麼一副恩愛的畫面,卻沒有讓路飛揚多看一眼,因為這樣的情景,正發生在無數的田間。
這該是一些樸實勞作的農民,
漸漸的遠了,可前進中他看到那是一處村落,房子是草房,土牆,還扎着籬笆,有孩童在玩鬧,有老人在曬陽,有……
這都是些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普通人。
極速的前進,俯瞰的畫面,下方有一座雄城,屹立在大地的盡頭,他看起來的那麼的渺小。
可終究還是沒有失望,近了,拉進了,他俯視了那座雄城的一切,該明白這是一處什麼樣的地方了。
好似古代,有帝王,有城池,有黎明百姓,也有王公貴族,有軍隊,有化外之民,有……安居樂業,各勞所得,這該是盛世之下的一角之地。
叫賣聲,吆喝聲,議論聲,討要聲……所有該出現在一座雄偉城池中的快日落景象,都在他的不明所以中遠離。
似無盡的大地也有盡頭,江河湖海,山川大地,強大的武士,應該會點武功,卻不是那種凌空而行,強大的軍隊,卻不是那種盛氣凌人,一副安穩生活的情景,盛世之下無盜賊,一隊隊的商隊在寬敞的商道上前行,應該是一場仇殺,或者陰謀在醞釀,有人在前後無人的官道上埋伏了一隊有着華麗官車的隊伍。
該明白點什麼了?
路飛揚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語,這是要穿越嗎,這是要將自己投身在這片浩瀚無疆的疆域中嗎?
唯一明白的一點,這裏,不是地球,那,又該是什麼地方?
帝都,該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最嚮往的地方,金貴華麗、繁榮昌盛就是盛世之下的帝都,穿着華麗的人們,看不到一處貧瘠,不見一人寒酸,那金碧輝煌的皇宮,有着一位帝王,真的是帝王,帝王之氣不絕,不怒而自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要讓自己投身在這座皇宮中做一位地位尷尬,處境堪憂的皇子嗎?
不,路飛揚見證了時光的流轉,像是在看電影般,看到這個盛世皇朝,因為五子爭位而被染成了血色,見證了什麼叫真正的鐵騎,什麼叫真正的兵法大家,什麼才叫血淋淋的戰爭。
然而,無敵的將軍,流水的兵,在經歷了殘酷的兵變后,勝出的那位皇子,坐擁天下,新皇登基,大刀闊斧的整肅他的帝國,卻又被反抗的旗幟,別國的鐵騎踏破國門,這座千古帝都,也因此改名換姓,可過了幾個月,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整潔,這裏的華貴氣息依舊沒有變,繁榮在逐漸的恢復。
這是要做什麼,看一場戲嗎,走過時光,令他多些閱歷,開拓眼界,還是要歷練在這異世大陸?
不,不是!
忽然間,一道紫光落在了帝都的一處,十米,大概是十米吧,所有的人,房屋,一切,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跡,被稱之為神跡也罷,被稱之為詭異也罷,皇宮坐着的那位氣吞天下的帝王,令這件事消失了無影無蹤。
過了幾個月,畫面轉變,又是紫光憑空出現,有人消失。
過了幾個月,畫面轉變,又是紫光,又是紫光,這樣的情景,一次次的出現,似乎,那位千古帝王,也壓不住這樣詭異。
終究,不知何日,路飛揚見證了一副奇迹般的一幕,一副令他驚俱的一幕,一副極為相識的一幕。
大地之上,突然間升起了無盡的紫光,天地間的一切,成了通體的紫色,天空之上,星空之中,絢爛的紫色,該是賞之不盡的畫面。
可這一幕,縱然在另一個角度觀察,也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俯覽之下,這難道不該是地球上四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嗎?
山之巔,海之崖,深淵之內,大河之旁……畫面在不停的翻轉,大地在噴吐着瘋狂而執着向天衝起的紫光。
天地巨變,天空懸落下來了無盡的紫光,衝進了人的身體,衝進了野獸的身體,衝進了參天巨樹的身體,衝進了萬年頑石的身體,……
變了,一切都變得是那麼的突然。
野獸的實力強大了,實力在瘋狂的暴漲,無數的野獸衝出了森林,開始吃人,開始飲血,人成為了食物。
人在不停的變得強大,千斤之力,萬斤之力,終於,有人,身上開始普通紫光,有人獵殺到野獸,找到了進化的方向。
到處都是廝殺,流血漂杵,屍山血海,人心大變,聚義四起,那位千古帝王,憑藉著強大的軍隊,強勢的手段,在鎮壓一切,在護衛山河,御駕親征,身不離甲。
卻在某一天,疲憊的倒在了與野獸廝殺的戰場上。
持續的亂,英雄輩出,卻成為口口相傳的故事。
何等的似曾相識?
難道說,地球上正在發生的一幕,在曾經,未知的地方,發生過?
雪又來了。
天地一片的蒼茫,赤峰看不到大地之上究竟在發生着什麼。
白茫茫的一片。
可大雪過後,一切都變了。
擎天之柱直入天際,進入了星空,跨越了無盡遠,不知通往了何處。
擎天之樹直入天際,進入了星空,跨越了無盡遠,不知伸長到了何處。
擎天之人直入天際……
森林成了植物的天地,瘋狂的植物行走,相互殘殺,相互吞食,殘暴,獵殺,野獸盛行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結束了其統治的地位,天下,成了植物的天下。
可就在此時,那擎天直入星空之物,出現一名名‘人’‘野獸’‘植物’……甚至於,一顆石頭,都帶着無盡的紫光。
他們自稱是神的使者!
世界安靜了,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野獸臣服,植物臣服,人,也跟着臣服,不不是臣服,而是尊敬,崇拜。
就是神派遣下來的神使,令處於水深火熱的世界恢復了安寧。
神使以神之名,開始雕刻雕像,建立神廟,建立神殿,建立神堂,建立神域……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卻被這裏的人尊稱為救世主,解救於苦難中的恩人。
神廟前每天都有上萬人在祭拜,從來沒有斷絕過。
神殿負責掌御一方,一些在曾經處於戰爭中英雄,不信神的人,被稱之為異端,被神殿的軍隊,以剷除異端之名,無聲無息的殺死,萬人叫好。
神堂開始了教學,教習人們如何修鍊變強,教習人們如何變強,教習人們更加的崇拜神。
神域的秩序在被建立,但是,這個世界,卻是那麼的安詳,各司其職,各有教義,各有生活。
而神廟前,前來祭拜的人,越來越多。
經歷過亂世的人,更顯的珍愛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人,……略帶着摩擦,卻又安詳而寧靜世界,所有人忘記了,曾經在這個地方,有千古一帝,有濃厚的歷史,豐厚的文化底蘊。
他們只記得,是神,恢復了這個世界的和平。
日日祭拜,時時祭拜。
可縱觀整個歷程,路飛揚卻漸漸的心思驚駭,原以為,其實在這樣的世界生活着,也沒有什麼,可他發現,原本在曾經的帝國通知下,人們的壽命,普遍都在八十歲,甚至有人能過百歲,一百二十歲。
可百代人過去了,街頭遊盪的老人,卻連八十歲都不過,連活過百歲的人,都少有。
不對啊。
已經成為了修士的人們,怎麼可能活不過百歲,強勁的身體,一生沒有遭遇大災大難,只是日日祭拜,卻連六十歲都活不過。
不對啊,三十歲就兩鬢白髮,四十歲就如佝僂老人,六十歲就拿不動筷子牙都快掉完了。
不對啊,神給了世人全民強大進化,可人們實力的強大,卻帶來了日漸衰老。
終於,有一天,有人不再祭拜神,被神殿視為了異端。
終於,有一天,十幾人不再祭拜神,被神殿視為了異端。
終於,有一天,一千人不再祭拜神,依舊被神殿視為了異端。
終於,那一天,十幾萬人,不再祭拜神,血染紅了大地,屍體被神殿定在了大地上,告訴人們,這就是異端的下場。
短時間的寧靜,卻爆發了更加洶湧的反抗,終於,有第一個人拆掉了神廟,越來越多的人拆掉了神廟,全世界的人喊起了抗神的熱潮。
動亂開始,就一定會有英雄的出現。
拿起了手中的利劍,第一個向神發動攻擊的英雄,死了,第二個英雄,再一次出現,神殿,終於鎮壓不了抗神的浪潮。
可就在最後一個英雄掀翻了神殿的那一刻。
海水傾覆了大地,巨樹飄零在海浪中,山河沉浮,大地倒轉,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