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落胎
“姑娘請上馬車。”趙管家雖然很急，但也不能怠慢了這位神醫。
沒想到白曉夢卻說：“事態緊急，還坐什麼馬車，把車卸下來，把馬兒鬆開。”
後面的侍衛向趙管家遞出詢問的眼神，管家猜出來白曉夢是要騎馬趕過去，心想這可省了不少時間，暗道這女子果然慈悲心腸，沒猶豫的說：“快把車卸下來！”
眾侍衛不敢耽擱，手腳麻利的解開馬兒的繩索。
白曉夢側身看向趙管家：“趙管家可會騎馬？”
趙管家一愣：“這…在下不會啊。”
白曉夢暗道一聲麻煩，隨後牽過那匹馬兒，順利的坐上馬背，對趙管家說聲：“得罪了，趙管家。”
趙潛還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便被白曉夢一手提上了馬背，一時反應不過來，慌張的尖叫了聲。
侍衛們張大了嘴你看我我看你的，腦子好使的知道，這神醫是要帶着趙管家騎馬到尚書府，可是這姑娘這麼粗暴真的好嗎？
屋裏的墨玉略帶驚訝的看着窗外的白曉夢，回頭瞅着霜兒，那眼神就是說：你家小姐這麼粗暴真的好嗎？
霜兒震驚的看着飛揚而去的的白曉夢：小姐，你這樣粗暴真的好嗎？
樹上的墨殤墨寒汗顏的對視了一眼：主子這樣粗暴真的好嗎？
白曉夢也不管身後的趙管家適不適應，逼着他指路，趙潛一個府里的管家哪經得起折騰，緊閉着雙眼，死死的扯着白曉夢藥箱，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乾脆把路線一股腦的告訴她，管她記不記得住，不過還好白曉夢記得住。
路人看着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騎着馬馱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感到奇怪，趙管家經常出府辦事，認識他的人不少，可那糾結掙扎的臉生生讓別人沒認出來。
穿過幾條街，拐了幾個巷口，終於來到了尚書府，這條街相比襄平街就繁華的多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急忙閃避飛奔的白曉夢。
一個急剎車白曉夢停在了尚書府門口，馬上的趙管家只覺得他的魂兒要被顛出去了，要是再跑兩條街他也就離天堂不遠了。
門口的侍衛看到二人下馬剛想問來者何人，就看到趙管家半死不活的趴在馬上，那女子早已下馬。
兩名侍衛急忙上前把趙管家扶了下來，白曉夢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問：“趙管家，你還好嗎？”
趙潛非常想說：不好！非常不好！就快要死過去了！
可她家夫人還等着救命呢，就說：“無礙，姑娘快隨在下進去吧。”
雖有侍衛扶着，但他邁一步就感覺這雙腿不是自己的了，沒辦法只能忍着，快步走向夫人的主卧。
尚書府還是很華麗的，比丞相府精緻了不少，但丞相府有倚夢閣，皇帝親自下旨建造的，這層次就有些明顯了。
轉過正廳和花園，來到了尚書夫人的碧荷院，院子並不奢華，但很雅緻，院子裏的池塘種滿了荷花，這會剛要立夏，荷花都冒出一個個花骨朵兒，但白曉夢沒有閑心觀賞那含苞待放之景，隨着趙管家進入房內。
“老爺！大夫請來了！”趙潛有些底氣不足的喊出。
層層的輕紗擋住帳外人的視線，上官昊蹲守在床前，床上躺着一個面色慘白的婦人，滿頭大汗，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她的手緊緊的握着上官昊的手，上官昊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不停的給她擦拭額頭的汗，恨不得代她受罪，可見是對他的夫人疼愛極了。
外間站着上官昊的兩個兒子和兩位郎中，還有一位是宮廷的服飾，應該是宮裏的御醫，他們都擔心的張着頭望着紗簾后，希望裏面的人能好起來。
眾人聽到白曉夢來了以後，目光都聚交在她身上，有驚訝的，有激動的，也有懷疑的。
而上官昊聽見大夫請來了，立刻從裏間出來，看到戴着面紗的白曉夢之後也是一驚，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拱手道：“想必姑娘就是民間傳的那位神醫了，還請姑娘救治愛妻，在下定有重謝！”
白曉夢點頭，直接略過他們撩開紗帳，檢查起床上的婦人。
沒有現代的儀器，就只能靠望聞問切，但她可是經驗豐富的頂級醫生，問了些問題檢查了一遍就基本確定了，一種現代較為常見的病：宮外孕
這種病可大可小，但無論最後給身體造成什麼程度的傷害，那孩子絕對是留不下了。
看尚書夫人三十齣頭的樣子，上官大人也才四十歲左右，這在現代要孩子是再正常不過了，但在古代那算是高齡了，一般人絕對不會再要孩子，那麼這應該是個意外。
白曉夢在裏面不過呆了一刻鐘的時間，上官昊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這輩子就一個愛人，他實在是不想看她出什麼意外。
檢查個大概之後，白曉夢給尚書夫人下了幾針，緩解她的疼痛，夫人趙氏也感覺不再那樣疼痛難忍了，呻吟聲也停了下來。
外屋的人聽夫趙氏不再痛呼時心裏都是一驚：有效了？這女子這麼神？
看着白曉夢出來，上官昊急忙湊上前去：“姑娘！怎麼樣，可否救得？”
白曉夢也不隱瞞：“尚書大人，令夫人是宮外孕。”
“宮外孕？”眾人念叨着，很顯然他們沒聽過。
白曉夢也理解，解釋到：“簡單來說就是胎兒生在了胎盤的外圍。”
這麼說那些個大夫多少就懂點，那御醫年近五十了，是太醫院威望最高的御醫，但他只給各宮娘娘保過胎，這種情況只在醫書上見到過，真遇上了，就不知怎麼辦才好了。那兩個大夫也是如此。
在這個重視傳宗接代的時代，孩子有多麼重要可想而知，尤其是宮裏的娘娘，沒有孩子就等於葬送一生，即便出了這種情況，也不會輕易墮胎。
“那姑娘可有法子醫治？”這次是上官昊的大兒子上官子染開的口，他一身銀絲質的錦袍，紋着一朵肆意綻放的清蓮，襯托出他高貴的氣質，算不得俊美無雙，但渾身散發著儒雅的氣息，尤其那雙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聲音溫潤，謙和有禮。
“有，但令堂腹中的胎兒肯定是不能留的。”白曉夢僅憑他的氣質和着裝便猜出她是尚書府的公子了。
上官子染拿不定主意，把目光投向上官昊。
上官昊倒是豁達：“不留就不留，只要夫人好好的，怎麼都行。”
白曉夢點頭：“好，那我就開始了。”
“姑娘可需要什麼？”上官昊問。
“叫人燒些熱水，一直燒着不能停，還要多準備些白布。”白曉夢說。
聞言上官昊立刻吩咐下去，半刻鐘的時間就已經準備好了。
白曉夢來的時候聽說是懷孕的事，便把保胎的葯和墮胎的葯一起拿來了，這會子剛好能用到。
白曉夢進了紗簾后，對着面色蒼白的趙氏說：“夫人，這瓶葯下去，您腹中的孩子也就沒了，不後悔嗎？”
趙氏點了點頭，她早已有了三個兒子，對於要孩子念頭早就淡了，這回有孕純屬意外。
白曉夢點頭，把葯給她喝了下去。又撩開紗簾對上官昊說：“尚書命人去熬一碗參湯吧，夫人身子虛弱，要用年頭久點的老參，吊一弔氣。”
上官昊點頭：“來人！去庫房取顆千年老參給夫人熬湯。”
白曉夢挑眉，這尚書還真疼愛妻子，要是自家的父親……唉…嘆了口氣，見趙氏的腹痛又開始了，知道葯起作用了，便開始動手了。
那沈御醫和另外兩個郎中並沒有離開，而是想看看這最後的結果。上官昊也沒讓人送客，只是一味的擔心自己的夫人。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上官子哲有些坐不住了，蹙起他英氣的眉毛：“爹，那姑娘年紀輕輕的，能行嗎？”
上官昊嘆了口氣：“十里八鄉都在傳襄平街的神醫醫術精湛，慈悲心腸，為父願意相信她。”其實他也懷疑，這女子的確太年輕，但坊間都傳開的事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即便他疑惑，這個時候也只能選擇相信她了。
白曉夢極其專註的給趙氏下針，一邊盡量給她止痛，一邊給她導流，一柱香過後，她身上已經佈滿汗水，兩個丫鬟手忙腳亂的給趙氏擦拭，換水，裏面的人急，外面的人更急。
沒有現代先進的儀器，她每一步都得小心謹慎，汗水打濕了她的面紗，難受的緊，她順手就把面紗扯下來扔在一旁。
一個半時辰后，白曉夢給趙氏下針止血，然後又給她餵了一顆提氣補血的藥丸。
都完事後，白曉夢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走向外間。
白曉夢似乎忘了她沒戴面紗，平靜的對上官昊說：“上官大人，差不多了，只要靜養月余，便無大礙。”
看到白曉夢的容顏，眾人皆是一驚，她皮膚如玉，墨發及腰，唇紅齒白睫毛纖長，眼睛靈動，標準的瓜子臉上被汗水打濕，幾縷髮絲貼在白皙的小臉上，顯得格外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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