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試
“娘放心。”褚瑤看着沈氏“我定不與陌生男子交談。”
及至圍獵，因沈氏提前囑咐過，如意便早早起來，將自己收拾妥當，而後又進了褚瑤房裏，替她梳妝打扮。
“小姐。”
如意將手中的臉帕浸濕后，遞給褚瑤擦臉。
“有些涼。”褚瑤剛從被窩裏出來，這會兒被冷水一激，確實有些涼了“奇怪，怎麼春日了，水還是這麼涼。”
如意笑笑“不若我叫廚房燒點熱水來？”
“這倒不用”擦完臉，褚瑤隨手擰乾手中臉帕，看向如意“只是剛起，才覺得水有些涼了。”
如意點點頭，隨褚瑤到鏡台前，待褚瑤坐好，便拿起桌上的梳子，替褚瑤梳頭。
褚瑤對着鏡子，端端正正坐着，好方便如意梳妝。
如意手巧，沒一會兒就替褚瑤綰好了頭髮“小姐看看。”
“嗯。”褚瑤點點頭“好看。”
褚瑤摸了摸髻上的淡色琉璃花“如意，今日這頭髮怎麼與平日不同。”
“今日啊，可是要赴宴的。”如意邊說，邊從妝奩里拿出一朵五瓣桃花，替褚瑤戴上“雖說不能太招搖，可也得打扮得更漂亮一些。”
“嗯。”褚瑤點點頭“我去叫母親看看。”
“別急，小姐。”如意按住褚瑤的肩膀“還沒上妝呢。”
褚瑤還未及笄，如意便替她薄薄施了些粉，淡淡的妝容，格外清新動人。
“如意。”褚瑤抬頭，朝如意眨眨眼“你真厲害。”
梳洗完畢，用過早飯，褚雲逸便帶着褚瑤母女，和幾個丫鬟，僕人，乘着馬車，往城外去了。
龍耳山位於臨安城外，乃山清水秀，萬物清明之地，再加上其在天子腳下，自然是絕佳之地，獵場便設於此處，褚瑤乘着馬車一路趕來，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瑤兒。”
沈氏摸了摸褚瑤的頭髮，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慈愛“莫要害怕，大方得體就好。”
“好。”放下馬車的帘子，褚瑤回身“母親，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
褚雲逸笑了笑“皇上乃明君，仁君。”
“嗯。”褚瑤點點頭，不再好奇。
說是圍獵，卻只有皇子、世子們興緻沖沖，一些年老的大臣，連着褚雲逸這些文官，都只是隨天子看着。
褚瑤起初還略有些緊張，可見無人注意自己，便就低着頭，就着茶水吃點心了。
“蘇愛卿。”
虞淵坐在主位“朕聽聞你有一女，今日可在？”
“回皇上。”蘇伯遠起身，朝蘇馨兒使了眼色。
“臣女蘇馨兒，見過皇上。”
“這蘇家姑娘當真是美貌過人。”
“嘶，這蘇姑娘可是臨安城出了名的才女。”
蘇馨兒低頭，嘴角微微翹起，即便這些話她早已聽過千遍萬遍，可誰又不喜歡被人誇讚呢？
“嗯，起來吧。”虞淵點點頭“蘇愛卿教女有方。”
蘇家姑娘，確是美人，虞淵往下掃了一眼“杜衡。”
“臣在。”
杜衡武將出身，性格爽朗，毫不拘束。
“朕記得，你也有一女。”
“回皇上。”杜衡抱拳“臣有三女，除了長女杜若，還有次女杜蘭，小女杜玉。”
虞淵點頭“可都在？”
“這…”杜衡有些為難，若說未在，是否會惹聖上不快，讓人覺得自己藐視天子威嚴？
“回皇上”杜衡抬頭“次女三歲，小女將將足月，所以…沒來。”
虞淵無奈，幼.女沒來你就不要說了嘛，他這明擺着想挑兒媳，又不想看你家小娃娃。
“杜若。”虞淵點頭“倒是個好名字。”
可是，虞淵看了眼杜衡，就杜衡這性子，其女，怕是…
“臣女杜若，謝皇上誇讚。”
杜若朝虞淵微微施禮，婉約得體，倒讓虞淵多看了幾眼，可看着，看着，虞淵心下便有些好奇，杜衡也不像能教出如此知書達理的女兒，目光再移向後側的杜家夫人…虞淵點頭，果然，鮮花總要牛糞來滋養。
“馮愛卿…”
皇上點個不停，沈氏卻鬆了一口氣，這宴中女子眾多，想必也不會輪到瑤兒，果真，虞淵挑了幾位頗負盛名的女子，便不再點了，擺擺手，讓眾人自便。
褚瑤坐久了，不免想起身，可又怕惹人注意，便忍着，略微挪了挪身子。
“聽說今日皇子們也在。”
“皇子？”
“嗯，此時是狩獵呢，待會兒定會來，我要是能當上皇妃，那…”
“做夢吧你，還輪得到你。”
“誰都好，可千萬不要被指給六皇子。”
“六皇子？我寧可被指給六皇子，也不願被指給五皇子呢。”
“說的倒是。”
“唉，五皇子不受寵，六皇子冷心冷性，九皇子又年幼，唯有三皇子和太子…”
“太子你就別想了，三皇子…”
褚瑤正聽得興起，卻見眾人停了，無奈，只得收了心思，乖乖看歌舞。
“父皇。”
虞鳴拎了只新獵的兔子，大步進來“這兔子尚小，肉質鮮嫩，烤了最是美味。”
“六弟箭術精湛，竟然就只獵了只兔子？”
說話的，是當今太子，虞玄。
虞鳴倒是不在意，隨手將兔子扔給僕從“烤了去，嘗鮮。”
“哼。”虞玄不滿他目無尊長，卻又無可奈何，虞鳴手握重兵，連他這個太子，都不放在眼裏。
“父皇。”
最小的虞古，抱着只幼虎“兒臣見這老虎可愛，便命人捉了，帶回宮去養着。”
“看看，這九皇子倒是心善，可惜…”
褚瑤無奈，僅是只兔子，就覺得六皇子殘暴？吃個烤兔子也沒什麼錯啊？想着，褚瑤又看了幾眼虞古懷裏的幼虎。
“嗯。”虞淵輕咳“朕瞧着，大家也都乏了，不若，讓皇子們比試比試。”
“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不待眾人開口，虞淵又道“朕就不去了，就讓各家小姐去看看吧。”
褚雲逸心道，皇上這是明擺着當起媒人了，虞淵不走，他們這些臣子，又怎麼敢離席？
見四周的女子皆已動身，褚瑤轉頭看向沈氏。
“去吧。”沈氏拍拍褚瑤的手背。
得了應許，褚瑤起身，跟在眾人身後。
“六弟，不如，咱們來比試比試？”
虞鳴不語，拉了拉手中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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