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奇怪石像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曠的大殿,沒有任何輝煌的裝飾,有的只是懸浮在半空中的一隻巨大的粗壯手臂,高達數十丈,那隻手臂通體暗紅,根根毛髮不停扭動着,好似有生命一般。
大殿的地面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如果從半空中看去,整片符號合成一塊五芒星,五芒星的每塊角上擺放着一件物體,分別為尺,劍,鍾,碑,鏡,看起來極為不凡,五件寶物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有五條金色的鎖鏈從光芒中探出,緊緊束縛住空中的巨大手臂,每一根毛髮的扭動都會使鎖鏈上的符文亮起。
“這…封印的是什麼人的手臂,不對,看上去不像人類,難道是別的種族的手臂?”方見皺皺眉,暗自猜測着。
“這法陣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損毀,當初佈陣之人定是耗費了極大的心血,法陣上擺放的五件寶物,起碼都是法寶級別,可惜,若是我貪圖寶物,放出這東西,不知會造成多大的災難。”雖然方見看着地上的寶物有些心動,但他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若是換成他人,說不定就不管不顧了。
“不過我並沒有從這裏的任何東西上面感受到那股熟悉感,可是路應該沒有走錯。”方見四處溜達了幾圈,沒有任何發現,他也不敢輕易踏入法陣中間,不說有可能觸發法陣,那暗紅色手臂可不知是不是活物,看上去也不像死了,萬一那手臂發神經,一指頭捏死他,他找誰哭去。
“對了,之前在外面看到這建築的上面有一個物體,當時隔得太遠,看不太清。”方見仰頭往上方望去,不過這大殿着實太高,僅憑目力無法看到最高端,他試着散發出自己的元力,不停的拔高,向著最高處探去。
還未到達頂端,方見便發現自己與頭頂的物體有着微弱的聯繫,他心中一喜,終於找到正主了!
方見加快速度,放出自己所有的元覺,過了會兒,他終於攀到了整個建築的頂端。
“這是什麼玩意?”看着眼前的物體,方見有些納悶。
一塊半人大小的石塊方方正正的矗立在空中,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表面上非常光滑,除此之外,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奇異之處,就如同隨處可見的石頭。
“那些佈置陣法的人不可能就把一個毫無作用的石頭放在這個地方,只是不知這石頭跟我有什麼關係?”方見試着伸出元覺,包裹住整塊石頭,想看看有沒有機關之類的玩意。
就在方見的元覺觸碰到石塊的一瞬間,石塊突兀的通體發出光芒,而後消失不見了。
站在地面的方見只看到一個黑影嗖的一聲鑽進了他的身體裏,方見趕忙收回元覺,下意識摸了摸身體,發現並沒有任何奇怪的變化。
待元覺入體,他忽然看到在他的識海中,靜靜地躺着一塊半人高的石頭。
“怎麼跑到我腦子裏去了?”方見發愁的看着腦子裏的石頭,“人家是腎結石,我這是腦結石。”
方見忽然感覺周身的元氣有些不對勁,大量的元氣如同小孩看到糖葫蘆一般融進他的身體裏,經由他的經脈流入他的腦海里,這可把方見嚇壞了,只聽說過身體容納元力,沒聽說過腦子能夠容納元力,而且,如此龐大的元力全都鑽到他的腦子裏,不得把他的腦子撐爆。
他靜下心,觀察着腦海里瘋狂吸收元力的石頭,過了半天,卻是毫無變化,反而他渾身的經脈充斥着狂躁的元力,若不是他的不敗金身已經往第二層靠近,早就炸開了,即便如此,他的經脈中已經開始出現細小的傷痕。
方見一不做二不休,盤膝而坐,全力運轉着太元訣,他輕輕的引導體內的元力向著堵塞的經脈衝去。
“砰!”
狂暴的元力沖刷着第九處經脈的堵塞處,漸漸地,堵塞的經脈出現裂痕,經過七八次衝擊,龐大的元力終於衝破第九處經脈,向著第十層衝去。
比起第九層的經脈,第十層的經脈更易被衝破,大量元力毫不留情的撞開堵塞的第十層經脈,向著更遠處奔去。
正在這時,方見腦海中的石頭似是吸收了足夠的元氣,再不復當初的模樣,就好像一個圓盤切了六分之一下來,其上有一個動物般的畫像,同時在瘋狂閃爍變換着,有時是賊眉鼠眼的鼠,有時是對月長嘯的狼,有時又變成奔跑跳躍的鹿。
詫異間,他的腦海里忽然又憑空出現了一間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大門,大門上刻畫著奇怪的符號,方見完全看不懂。
這大門出現的一瞬間,一股死氣登時蔓延開來,就好像有無數亡者從久遠的長眠中醒來。
嘎吱一聲,大門緩緩打開,從中猛的竄出兩道鎖鏈,拉住石塊,一把拖進了大門裏,隨後,大門便逐漸消失不見。
方見一臉獃滯的看着這一切,他不明白那石塊是何物,也不明白那扇大門是什麼,那鎖鏈又是何物,然而這些都發生在他的識海里。
“難道我的識海其實不是我的識海?”方見有些異想天開,儘管很繞口,但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絲恐懼,他害怕他腦海中未知的一切,他忽然想起當時在幽都,霸山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記憶才變成痴獃的。
“難道我有一些被封存的記憶?”方見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回憶了一遍,並沒有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除了從小失去雙親,他像正常人一樣上學念書,喜歡可愛的姑娘,兼職打工,並沒有異常之處。
“我為何能來到這個世界?”方見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他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像前世網絡小說中那樣憑空穿越,直到現在他才開始懷疑他的穿越並不是突發事故,而有可能是別人做的安排。
“對了,那個道人,一定知道什麼!”方見記起劍道人說的話,讓他去中天大界,萬嵐山,可他到現在仍沒有頭緒。
就好像一隻白鼠被關在箱子裏,它並不知道每天的食物都由他人安排,它只會以為食物是每天憑空出現的,而它要做的,只是等待研究者的下一步動作。
以劍撐地,方見緩緩坐在地上,神色陰晴不定,前方是由蛛絲布成的天羅地網,暗藏禍心的狩獵者虎視眈眈,而他被粘稠的蛛網包裹住動彈不得,面對狩獵者張開的血盆大口,他又該如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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