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攪動風雲
那邊廂
只見金光一閃而逝,越過60多米的距離,金鱗寶刀帶着攝人的厲嘯直取趙懷後背。
赤里渾見狀大吼一聲;
“休想!”
手裏的狼牙棒中途截擊,狠狠地砸擊在金鱗寶刀上,“咣鐺”一聲巨響過後,兩下交擊金光迸濺。
金鱗寶刀翻滾着飛了出去,刀把橫撞在趙懷後背上,巨力撞擊下“噗”的一口血狂噴出來,臉色立刻變得白了。
“哎呀……不好,主公,你怎麼樣了?”赤里渾唬了一跳,連忙出聲動問。
趙懷騎在馬上稍微回復了下,語氣艱難的說;“沒有大礙,把刀帶上,我們快走。”
一騎從后急馳而來
孟州反手強弓背在身上,在馬上順勢一個海底撈月,把地上的金鱗寶刀抄在手中,整個過程流暢自然之極。
“主公,這把刀我拿到了。”
趙懷大聲的喝令:“快走!必須立刻離開汴京城,就從最近的東城門出去,所有人都跟緊了。
消息沒可能傳遞的這麼快,趁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第一時間搶出城。
只要出了城,馬上就天黑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沒人能夠奈何得到我們。”
“一切但憑主公吩咐!”
“主公,咱們可是把天捅了個洞,真是太解氣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誰說不是的呢,痛快啊!”
“走,有什麼話出城再說。”
東城門
這裏是奚族士兵把守的城門,傍晚的太陽快要落山,映照着滿天的彩霞份外的瑰麗壯觀。
城門口的陰影拉的老長,再過上兩刻鐘就要關城門,城門口來去的民眾腳步匆匆,生怕趕不上最後的點。
守門的兵卒並不着急,門包好處給不到位的,休想痛痛快快地出城或者進城,這正是他們收穫的時間,城門口蝟集了一大群人。
有挑着擔子出城的農人,有從鄉下農莊收租返回的地主,有着急趕路進城的商賈,一干人等焦急的等待着。
這時
只聽到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一行十幾騎從街市裏面縱馬衝過來,速度很快臨近了城門。
十幾匹奔馬來勢如此急促,捲起了一路煙塵,城門附近的民眾紛紛向兩邊退避。
被奔馬撞倒可不是玩鬧的,當者非死即傷。
“停步,爾等大膽妄為,誰讓你們在城裏縱馬狂奔。”
城門校尉站在道路中央,一副言正詞嚴守門神的模樣,遠遠的一個金色光芒拋過來,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城門校尉眼疾手快,飛身一個“猴子偷桃”把它摘下來,入手沉甸甸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兩的金錠。
“大官人出城辦事,請城門校尉方便則個。”
一行輕騎人還未到,響亮的聲音伴隨着急驟馬蹄聲已經率先到了。
城門校尉動作麻利地回手一揮,威嚴的大喊了一聲:“閑雜人等速速讓開,大官人出城辦事,放行。”
守城的軍卒早已經看到了這幅場景,心裏面迅速盤算着是多大一個金塊,能有多少好處分潤。
腳下絲毫不猶豫,動作敏捷的拉開了攔路的木柵,恭敬地看着一行輕騎如狂風般的掠過城門,騎士們個個一臉煞氣,看起來好不威風。
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指望這些守城門的軍卒緝拿要犯,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來的更容易一些。
古往今來數千年,就沒有聽說過守門的軍卒抓到過什麼要犯,他們只是守城門的軍卒,不是舒格蘭場的資深警官,真的不能要求太多。
衝出城門的正是趙懷一行輕騎十三人,隊伍裏面多了管事趙遠程和趙德一兩人。
他們兩個出頭露面過,都是汴京城全力通緝的要犯,不能夠在汴京城繼續停留,速速出城為妙。
一行輕騎出城后,更是快馬加鞭策馬狂奔,在寬闊的驛道上掀起滾滾的煙塵,身影變得越來越小,很快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沒過半刻鐘,汴京城內樞密院敲響恢弘的警鐘,警鐘的聲音遠遠的傳盪開來,籠罩了整個城市。
所有的城門口立刻如臨大敵,守門校尉大神吆喝着閉門落鎖,兵卒們從營房裏面跑出,列隊整齊的跑上城頭。
所有的官兵刀出鞘,弓上弦,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至於還沒有進城、出城的老百姓,只能兩眼發獃,垂頭喪氣的離開城門口。
在警鐘長鳴的時候,在門口不允許閑雜人等停留,否則,格殺勿論,死了也算白死。
樞密院門口
四品昭武大將軍,樞密院副鎮守使完顏克暴斃街口,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是短短几分鐘時間,屍體已經躺倒了一片。
暴起殺人的匪徒逃逸無蹤,這些行動有組織有預謀,殺人效率非常高,在衙門口留下了大片的屍體,足有四十多名官兵喪命。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慌了手腳。
此刻
樞密院高官大多騎馬乘轎,一路順暢的離開了衙門。
剩下的低級官吏陡遇突變,救人善後一片忙亂,七嘴八舌的沒有人主持大局,沒人想起來追緝要犯,事情便延誤了下來。
也許有人想到了,卻不願意多事,這種大麻煩避之唯恐不及,誰願意往自己的身上攬?
莫非是白痴嗎?
待到樞密院副使大臣趕到,一錘定音釆取果斷措施,敲響警鐘全城的警鐘,已經失去了最佳抓捕時機。
敲響了震攝全城的警鐘,所有的城門都須關門落鎖,全城守備戍卒高度警備,如臨大敵,可惜採取措施已經遲了。
等到樞密院得知,趙懷一行早己經從東城門逃出去了。
此時再打開東城門,又是一番折騰,時間反而浪費了更多,只能安排騎兵跟着後面一路狂追。
夜幕降臨之後
主犯趙懷一行早已經逃之夭夭,連人影子都摸不到,黑燈瞎火的上哪裏去追?
這一次進城,趙懷把汴京城攪動的三天兩頭閉城大索,幾乎翻江倒海一樣的手忙腳亂,真是能惹事的主。
事情沒有完結,更狠的還在後面。
入夜時分,樞密院“小吏房”發生了大火爆燃,熊熊燃燒的火頭,藉助風勢蔓延的很快。
十幾米高的火頭,很快就把五間正殿捲入其中,更加肆無忌憚的蔓延開。
風藉著火勢,火藉著風勢,木質的大殿變成最好的助燃物,劇烈燃燒的大火很快燒穿了屋頂,飛舞火星漫天飄散,在各處庭院又點起更多的火頭。
夜色深沉的汴京城內,可以清晰地看見,猛烈燃燒的火頭竄起來有上百米高,場面非常壯觀。
即便是隔着十幾公里遠,都能看到映紅了半邊天的樞密院,大火經久不息,從深夜時分一直燃燒到凌晨。
該燒的,都燒的差不多了,火勢漸漸地小了下來。
第二天凌晨,天色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這一場猛烈的大火才漸漸熄滅。
一大早
樞密院和尚書省等各路大佬,全都聚集在火場的周圍,臉色難看的望着火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青煙裊裊的樞密院,連院牆和大門都燒塌了,到處都是焦黑一片,火災過去殘壁斷垣,大佬重臣們的神情是欲哭無淚。
重重殿堂的樞密院,被大火燒掉了小一半。
院子裏
到處都是大火經過的殘壁斷垣,環抱粗的大柱全都燒成了焦炭,橫七豎八的伸向天空,厚厚地灰燼沒過腳脖子。
隨着清晨的微風,四處飄散。
樞密院裏收藏的大部分的文書典籍,全都毀於一旦,燒的那叫一個乾淨。
這次不能用天罰之火來解釋了,那是在打自己的臉。
沒有人注意;
昨天夜裏,小吏房令史袁居囤飲酒過多,一頭栽倒在河裏淹死了。
這個消息在風風雨雨的大事件面前,顯得微不足道,很快被人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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