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出手
“求你們，我還有妹妹需要吃飯...”
是那個送他們來，熱情的黑人小伙的聲音。
只不過，他的乞求聲未停，就被再次響起的踢打聲遮蓋。
“死鬼佬，老子都沒得吃，你還想吃？”
“Hey，chicken，快爬起來啊，你難道不想要自己的錢了嗎？”
“哦，快瞧啊，夥計們，他真是滑稽到家了！”
......
滿巷的鬨笑與嬉鬧。
半晌，才稍靜下來。
“要不這樣吧，我把錢還你，你把妹妹給我們吃，如何？”
這是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伴着它，能清晰聽到手掌拍擊臉頰的脆亮響聲。
馬維眯起了眼，這種欺凌雖不少見，但着實有些過分了。
快步走上前，來到那個昏暗的巷子口，他笑着朝裏面打起招呼。
“嘿，夥計們，什麼事情這麼歡樂？”
聞聲，一個蹲在地上，正玩味看着黑人小伙的壯碩男子站起了身，他一臉不爽的盯着馬維，甩了甩手掌，彷彿之前觸及了什麼骯髒至極的東西一樣。
他又朝前走了兩步，面色冷厲下來：“這不是你該來的的方，趕緊滾吧。”
“哦？難道快樂不應該是大家一起分享的嗎？”馬維淡淡笑着，“要不你辛苦下，脫下褲子，蹲那兒學幾聲狗叫，讓我們再開心一下，是不是啊，夥計們。”
他說完衝著壯碩男子身後的幾人招了招手。
“沒錯！”
一個套了件深綠色衛衣的傢伙點着頭應承，隨後又笑着看了看周圍的同伴。
“Hey，夥計們！怎麼都這樣看着我，難道他這個提議不好笑嗎？很...好笑...的吧...”
很快，他意識到了不對，嘴邊的笑容尷尬的僵在了那兒，貌似...那不知名之人所說的正是自家老大。
周圍的氣氛漸漸不妙。
察覺到這一點的他，哭喪着臉看向自己的頭兒，可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覺面前一黑，似乎有什麼東西沖了過來。
下一秒，“綠帽”應聲倒地，在他臉上有着一個大大的污穢鞋印。
“US13，挺大的腳嘛。”
嘴裏嘟囔一句，馬維緩步上前。
在經過那壯碩男子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瞧他一眼，徑直來到仍倒在地上的黑人小伙面前。
“怎麼樣，傷得重嗎？”
黑人小伙搖了搖頭，其實他老早就聽出，來人是自己才拉過的那個同樣很健談的顧客，但他不想連累他，何況這種事他經歷太多次了，這幫人最後也就是毆打他一頓，所以這才沒有出聲求助。
可眼下，他都摻和進來了，黑人小伙也就不再掩飾。
正當他要回答的時候，到嘴邊的話卻又被硬生生扭轉——
“小心！”
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銀白色鐵棒攜着呼嘯聲襲來，那上面斑斑的痕迹，彷彿在暗訴着它曾執行過許多諸如此類的事情。
聲音，馬維自然是聽到了，可他不躲不閃，依舊微笑着瞅向黑人小伙，準備扶他起來。
這一切，在黑人小伙看來，卻以為是馬維被這陣仗嚇到了，當即伸手狠狠一推，想把他推離鐵棒的攻擊範疇。
只可惜，馬維紋絲未動。
不過他心裏充滿了驚訝：黑人小伙剛剛的舉動，看似平淡無奇，可如果成功，卻會把他自己的腦袋暴露在鐵棒之下，十死無生。
這又是何苦呢...
黑人小伙此刻仍處在難以置信之中，他發誓，自己剛剛那一下絕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眼前這個瘦弱的青年居然一動未動！
眼見鐵棒划著銀光即將落定，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和愧疚。
馬維有些無奈的擺擺頭，忽然笑了。
轟——
竄天的橙紅色火焰，頃刻間燃遍馬維的頭部，他臉上的五官、血肉等皆已消失不見。
他收回同樣燃着橙紅色火焰的骨手，轉頭迎向那根銀白色鐵棒，笑的“骨里骨氣”。
“去死吧，你這怪物！”壯碩男子顫抖着雙肩，臉上卻露出狠色。
可惜，想像中的撞擊沒有發生，銀白色的鐵棒在與馬維頭顱接觸的一剎那，盡數化為灰色的金屬液，沿着殘餘的鐵棒流淌而下。
壯碩男子大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斷棒，金屬與地面發出的清脆響聲，劃破了靜寂的小巷。
他顫抖着身子，正想招呼手下人上，卻發現整條暗巷，除了他、黑人小伙以及眼前這個“最亮”的仔，空空如也。
他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懼，轉身就逃，可是踉蹌的腳步一連使他摔了好幾跤。
馬維就那麼靜靜的望着他。
片刻后，見差不多了，他撿起那根已經熔化掉一半的銀白色鐵棒，手中的獄之火劇烈燃起，竟將它魔化成攜着火焰的粗長鎖鏈。
把它往出一拋，燃着的獄之火的鎖鏈就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直衝向了已經快要跑出巷口的壯碩男子，然後緊緊將他裹住，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至此，手中又輕輕一扯，鎖鏈便帶着壯碩男子從地上騰起，快速墜向馬維的腳邊。
“你有罪！看着我的眼睛！”
馬維一把將他拽起，燃燒在骷髏眼眶裏的的獄之火愈發暴動不安。
壯碩男子驚恐的瞪着馬維，雙眼之中映照着旋轉的火焰，靈魂深處不斷在回放着以往的種種罪惡。
精神已達崩潰。
幾秒鐘后，壯碩男子的眼瞳變得猶如蜂窩一般，漸漸失去光彩。
馬維才一鬆開手，他便軟癱癱的倒了下去。
“離開這裏吧！”馬維回過頭，衝著黑人小伙淡淡說道。
他不確定此處有沒有監控設備，為此，他不想冒險，不想把“殺人者”這個風險染到黑人小伙的身上，更何況他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在等着他。
然而出乎馬維的意料，黑人小伙遲遲未動。
好半天，他像是下定什麼重大決心，抬起頭，認真的注視着馬維：“謝謝！但是我想...我應該來承受這些...”他說的有些苦澀，“只是你能不能幫我把妹妹送到福利院，我家裏已經...沒有人...了。”
馬維沉默片刻，恢復了人身。
“我是罰罪的騎士，這些事會有人看在眼裏，並再次找上我，所以，它與你無關，安心的去吧。”
黑人小伙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着面色決然的馬維，又止住了口。
在馬維眼神的示意下，他撿起地上散落的錢，迅速跑走，但快到巷口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回過頭，衝著馬維揮了揮手。
“謝謝，我叫比旺·盧卡斯，如果以後有能用到我的時候，儘管開口！”說罷，他又摸摸頭，自嘲的笑了，“估計，也沒什麼能用到我的。”
望着黑人小伙逐漸遠去的身影，馬維沉思數秒，忽的抬頭看向星光熠熠的天空，彷彿在那些朦朧的陰影之後，一年前的那艘巨大的天空母艦再次緩緩向他駛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