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了解
兩人聊得正起勁，突然被射來幾道電筒光刺到了眼睛，兩人都揉揉眼睛看向光源處。接着便是門衛叔叔的粗狂的聲音：“這麼晚了，在幹嘛呢，趕緊回屋睡覺去！”
原來是學校最近嚴查早戀。音夏想着，肯定是門衛叔叔誤會了，不過她倒希望這個“誤會”是真的’。
正當音夏想入非非時，陳熠維竟然裝作極度平靜的樣子。對走近身旁的門衛大叔說：“我們在談論一些資料，不可以嗎？”
音夏噗嗤笑出聲來。
“談資料那麼時候不可以談？趕緊回宿舍了！”門衛大叔顯然不相信。
“沒什麼的，一會兒就走，放心。”陳熠維也似乎不聽他的話。
門衛大叔並非就此善罷甘休，嘴裏直嚷着趕緊回去。
音夏還是笑着，扯了扯他的袖口：“回去吧，沒事的，你說的理由誰信呢，這麼晚了，還那麼黑，撒謊一點水準都沒有。”
“哈哈也是”他有些尷尬地笑了。
音夏拉着他往宿舍方向走，完全忘了門衛大叔驚訝的眼神。
“我在想，你平時逃課的時候怎麼撒謊的？”
”“誰跟你說我逃課了，我現在可乖了好不好，說的你好像很會撒謊似的。那、那你之前說的那些······“”
“扯哪去了，撒謊也得看點實際啊，我倒沒怎麼撒謊，不過有一次老師自己幫我撒謊。我當時都蒙了·····”
音夏告訴了他，那次為了去看他表演，逃晚自習的事，老師是如何幫她開脫的，逗得陳熠維哈哈大笑。
這是音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見他放鬆的笑。
門衛叔叔的聲音和電筒光已經遠了，他們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這時音夏才發現自己一直沒鬆開他的袖口。
現在陳熠維正盯着音夏的手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走了？”
“嗯哼。”
音夏走了幾步又回頭：“其實我倒希望門衛叔叔的猜疑是真的！”說罷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宿舍大樓。
陳熠維這才轉身進宿舍。
音夏各種猜想陳熠維的表情，肯定是驚訝和開心的。
但陳熠維對這一句話沒什麼觸動，徑直回宿舍睡覺了。
夜色越來越深，還有一些人踏着匆忙的步伐趕回宿舍，他們個個兒戴着眼鏡，學問很深的樣子，像極了那些死板的老教師。
音夏看着他們想起了考大學的事，突然有些緊張。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陳熠維主動打電話給白音夏。
這天音夏十點就睡覺了，但手機沒關靜音。陳熠維的來電讓音夏的瞌睡蟲全跑了，音夏清了清嗓子，盡量壓低聲音接了電話：“喂~”
“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有些疲倦的語氣。
“在寢室。”音夏小心翼翼地說。
“方便出門嗎？我心情不好，陪我聊聊天。”
音夏當然求之不得，這是他第一次直接打電話約她。
“哦好！我馬上換衣服就來。”
“我在哪兒等你呢？”
“你現在在哪？”
“夜市一條街，我在這等你吧。”
“行！”夜市一條街離學校不遠，在口袋公園附近，裏面各種小吃，吸引大量客人，人流量大，熱鬧無比。但一般學生都不過去，因為太嘈雜了，酒鬼很多。
音夏急忙穿衣洗漱，眼看快23點了，她急忙衝下樓。
寒風呼呼在音夏耳朵邊直吹，音夏緊了緊身上的呢子大衣，手不停地整理領子，怕出現差錯，給他留下的印象不好。
電話又響起，音夏顧不上手冷，接了電話：“在哪兒呢？”
“到宿舍樓下了，你等等，打個車就過來。”
他迅速打斷她：“不用，我來學校門口接你，”
音夏心裏一整暖流湧出，感覺整個人都不冷了，她迎着寒風，微笑着，幾乎是小跑着往校門口走。
到了學校門口，音夏沒看見陳熠維的蹤影，外麵店門幾乎都關門了，人也沒幾個。音夏以為被放鴿子了，於是撥號過去。
對面路燈腳下有一個身影，發出幾聲咳嗽。音夏定睛一看，一件白色毛線大衣，藍灰相間的圍巾圍在脖子上，漏出白色的臉龐。他手上還掛着一件藍色羽絨服。音夏又犯花痴了，她知道是他。只要她喜歡，他一直都是那麼帥。
“我故意咳那麼大聲，怕你聽不見呢！”
“嘻嘻，沒注意，打算給你電話來着，以為你又要放鴿子。”
“又？哪來的又？”
“高二的時候，不說了，外面太冷了，找個地方坐下聊吧。”
“隨便找個奶茶店吧，上面太吵鬧了！”他說的是夜市一條街。
他們並肩走進了路邊唯一開着門的奶茶店“可德士”。
店裏人不多。一進門，空調的溫暖讓兩人的身體都放鬆了不少。燈光很亮，互相都看清了彼此的臉。
陳熠維拿着單子問音夏：“你想喝點什麼？”
“曲奇奶茶。”
“你喜歡喝這個？”
“呃······嗯。”其實音夏更喜歡喝果汁兒，但這個時候果汁似乎太涼了，她想嘗試更甜的東西。
“我拿一杯奶昔。”他對着服務員說，“都要常溫。”
他付了錢，兩人找了位置面對面坐着。
陳熠維先開口化解尷尬：“你剛剛在做什麼呢，突打電話給你，有沒有打擾你啊。”
出都出來了，還說什麼打擾的話。“不打擾，就隨便寫點東西。”音夏撒謊，她怕他內疚，她其實已經睡下了。
“寫什麼呢？”他竟然還問。
“呃······班務日誌什麼的。”
音夏穿的很多，但由於和他這麼面對面坐着聊天，還是第一次。所以她說話全身都有些顫抖，語氣也不夠平穩。她恨自己沒出息。
他看出來了，眼睛不再盯着她。
他又主動聊了很多，說了從小到大的一些成長故事，音夏只會低頭答應。
“你似乎了解我很多？”陳熠維發出疑問。
這時候服務員上了奶茶。
他突然的開口，音夏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心裏面說了一句：“因為喜歡你啊！”
礙於面子的她，口頭上卻是：“還好還好。”
他讓音夏抬頭，音夏這才害羞地迎着他的眼神。原來他戴着的圍巾是音夏送他的那條。
音夏只會傻笑，也不知道聊些什麼好，只是應和着。他說的，其實她都有去了解過。
他無奈，拿出煙，準備問店員拿火機。
音夏皺皺眉頭：“煙癮犯了？”
“你不喜歡？”他有些驚訝，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抽煙。
“這······公共場合，再說了我不知道你會抽煙·····”她其實知道的，就是還不敢相信，在她的世界觀里，抽煙的人都是“不好的人”，但是眼前這個長得如此白凈的男孩竟然顛覆了他的想像。
“你不是了解我很多嗎？”他回到位置上坐下。
音夏心想，是了解過不少，知道他的這些壞習慣都是前女友帶的，內心很不甘也很煩躁。
“還好吧，也了解不多······”
他把煙收起來，咬着吸管看着音夏。
音夏小口抿着，大膽地看他的臉。他長得很清秀，很帥氣，陽光既活潑的樣子，可不知道怎麼就變成有點市井小無賴的感覺。
“我其實以為你是獨生子，還有······”音夏說了很多對他的了解。
通過半個多小時的聊天，音夏沒聽出他哪裏心情不好，只是聊了聊彼此的過去。音夏也才知道他不是獨生子，他有一個妹妹。他比妹妹大十二歲，語氣里都是他對妹妹的寵愛。
時間就像流水，很快地流逝了，眼看還有20分鐘宿舍就關門了，兩人決定起身回宿舍。
一出奶茶店，寒風刺骨，音夏本能地縮着脖子。陳熠維暖心地把手裏的羽絨服外套披在音夏身上。“我以為自己會很冷，把它帶上，沒想到是為你準備的哦！”
音夏尷尬地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心裏既溫暖又吃醋：“謝謝，不過我不想披着！”
她把它脫下，兩隻手伸進袖口裏，把衣服反穿在胸前：“這樣擋風！”
“你開心就好！”多麼難得的一句話，竟然是從陳熠維口中說的，音夏有些不敢相信。
音夏伸出手捏捏他的衣服：“你才穿兩件啊，好薄！要不你還是自己穿吧！”
陳熠維的聲音隨風顫抖：“我不冷，你就這樣拿着吧！”
音夏聽得出他是在勉強，她拉過他的手，放在袖口裏，兩個人就這麼肩並肩地，拿着一件衣服抵着寒風往校門口走。
陳熠維看見門緊閉着，把衣服放進音夏的懷裏，準備帶着音夏翻牆。
音夏一頭霧水的看着這個“慣犯”，找到了一個比較低矮的牆，笑嘻嘻地對音夏說：“從這兒吧，不知道今天怎麼關門這麼早。”
音夏又被他的傻氣逗笑了：“哈哈哈，大門是開着的啊，你比我近視嚴重嗎？”
原來陳熠維只看了門衛室旁的小門，卻忘了大的伸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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