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夏荷周記

十五 夏荷周記

眼前的人兒忽然向後倒去,少爺趕緊衝上去將她抱住,我腿有點發軟但還是跑了過去:“夫人!”,夫人此刻嘴唇發黑,臉色發白,哪裏還有平時活潑的樣子。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夏荷,幫我扶好她。”少爺將夫人放到我身上靠着,用手在夫人背上摸了幾下,不知道使了什麼巧勁,幾根針慢慢地從夫人體內鑽了出來。

忽然我感覺到胸前一片濕,低頭一看,夫人正無聲地吐出黑血,身體不斷地向下滑。我駭的全身發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不停地哭。

少爺將夫人抱了過去,飛快地跑向馬車:“師傅,快去請陶先生。”那邊肖師傅和一些護衛已經將刺客制服。聽到少爺的喊聲,肖師傅立刻從眾人頭上飛了過去,跳上了他的馬,砍斷韁繩絕塵而去。

我跟在冷秋姐姐後面也上了馬車,少爺已將夫人的衣服撕開。夫人的後背已經一片漆黑,看見這個慘樣,我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已經在一間小屋裏了,殷遇在旁邊守着我。

“快帶我見夫人。”我一把抓住殷遇。

我們落腳在以前遇強盜的屋子,秦中地區的聖手神醫已經請來了,正在替夫人診治。老夫人在外屋焦急地等待,肖師傅也在外屋,那個女刺客跪在外屋中央。

因為怕打擾大夫,只有少爺和冷秋姐姐陪在裏面。我好怕,我怕夫人從此不能醒來,夫人前幾天還說要親自送我上花轎,今天就成這樣了。她常說在她心裏,我就像是她的親妹妹。夫人,你又何嘗不是夏荷唯一的親人呢?就是拿夏荷的命換夫人的命,夏荷也是願意的。

門終於開了,大夫走了出來。

“陶先生,星丫頭怎麼樣?”老夫人趕緊站起來問。

“夫人,少夫人身中奇毒金花散,多虧有人替她運功,逼出了一些毒液,護住了經脈,這才熬到老夫前來。老夫剛才替她施了針,暫時將她的毒壓住了。只是如果沒有解藥,七日之內,回天乏術。”

“哈哈哈哈哈哈哈,解藥,殺手從來不帶解藥,我蕭門雖然名不經傳,這次竟然能幹掉百里家的少夫人,哈哈哈哈,我門名揚江湖之日不久了。”地上那個女人竟然大笑起來。

我忍住心裏的悲憤,跑過去抓住她的衣領:“求求你,給我葯,夫人是好人,求求你。”

“小丫頭,沒用的,金花毒無解,好人我也救不了啊。”她用譏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明白人怎麼會壞到這個地步,喪失理智地在她臉上抓了起來:“我們夫人跟你沒仇沒怨,為什麼?……”

“夏荷,吵什麼?”少爺走了出來,臉色平靜。

“陶先生,您是全國有名的名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少爺問陶大夫,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有一樣東西倒可以解,聖冰蓮。”

“聖冰蓮皇宮都沒幾朵,哈哈哈哈。”那女人又笑了起來,肖師傅用劍柄拍了一下她,她忽然笑不出來了

“奶奶,我家有一朵聖冰蓮吧?”少爺問老夫人。

“那是你爺爺留下的傳家寶啊。”老夫人遲疑着坐下。我害怕極了,趕緊跪下磕頭:“老夫人,把那個葯給少夫人吧。”

“傳家寶不能用,拿來幹什麼?”少爺厲聲說:“奶奶,她是你的孫媳婦。”

“唉——,這個——。”老夫人還是很遲疑,看這個樣子,我把頭磕得更響了。

“少爺夫人,一朵聖冰蓮解不了這毒,只能緩解發作時間。”陶先生在旁邊說。

“怎麼緩解。”少爺也有點急。

“三朵花連服三日可解毒,這一朵花服下,可以拖三個月時間,若是將其磨細,配上老夫的葯連續服食,大概可以拖兩年左右時間。”

“奶奶,快給我庫房鑰匙”

“不行。”老夫人忽然拋出冷冰冰的話:“這朵聖冰蓮,是你爺爺費盡幾番周折才得到,星丫頭吃了它也不能好,何必浪費?不如讓她好好走了。”

“奶奶,落星是我的結髮妻子,怎麼是浪費?”

“妻子可以再娶,聖冰蓮可只有一朵。”

聽着她們的對話,我再也忍不住了,看見楊總管正鬼鬼祟祟地把腰間的鑰匙取下來,我撲上去搶。不知道有多少人拉我,我死死拽着鑰匙不放。

“不知死活的丫頭!反了反了!”我只聽見老夫人氣憤的聲音,幾個耳光扇來,我的眼睛裏直冒金花,手中的鑰匙也被拖了出去。

我急得不知該怎麼辦,一面掙脫一面哭喊:“老夫人好狠的心,那東西現在不用拿來幹什麼?難道不救夫人等以後去救段沂嗎?”

“奶奶,雖然蒙兒還小,但我畢竟是百里家主,奶奶以為,我百里家庫房的鎖難得倒我百里濟蒙嗎?”少爺的聲音不大但聽得很清楚。

老夫人聽后獃獃地站在那裏,半天後她從楊總管手裏拿過鑰匙,扔在地上:“我老了,管不了兒孫幾年了。”

“蒙兒替落星謝過奶奶。”

“少爺,末影去取葯。”肖師傅走過去。

“師傅,拜託了。”少爺將鑰匙交到肖師傅手裏,肖師傅拿着立刻出門。

“老夫去配藥。”大夫也下去了。

“蒙兒,奶奶是為你好。”老夫人走過來:“這殺手要是再來怎麼辦?萬一你要有什麼事拿什麼來救你?”

“奶奶,蒙兒自有打算,奶奶先下去休息吧。”,少爺恭敬地說。

老夫人無奈地走了。

少爺走到那個壞女人身邊蹲下,伸手在那女人身上一拂:“誰買我的命?”

“蕭門的人決不會說出買家的名字。”那個女人一臉平靜。

“我讀野聞。”少爺漫不經心地一揮手,那個女人腳上多了道小口子,她慘叫起來,少爺沒理她繼續說下去:“有種刑叫針刑,是和你使的武器一樣的。”少爺又揮了一下手:“用一萬根針,在受刑者全身刺,刺得像個蜂窩。然後用一個大壇,裝滿糞尿燙汁,把人放進去。針口沾上便起膿泡,到時候人就像一隻癩蛤蟆。又疼又癢,你想不想試試?死不了,會很難受。”少爺的手不停地揮。聽着他講的東西,我忽然很害怕,即使那種刑罰是用在這個女人身上,我還是很害怕。

“四肢被廢的滋味怎麼樣?”少爺忽然笑着問那女人。

“你殺了我吧!”那女人現在終於放下了剛才的架子,四肢癱軟。

“你們不能說出買家,但可以寫出來啊。”少爺問殷遇要了支筆,放進女人嘴裏:“來,寫出來,不然我就去準備針。”

那女人咬着筆,哆哆嗦嗦地在少爺手上寫了個字。

“是啦,看來你沒說謊。你們先把她帶下去,帶到……”少爺輕聲在一個家丁旁邊耳語。然後少爺搓了搓手,將字抹去:“夏荷,去給我打點水來。”

我應了一聲,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冷汗濕了一大片。

大夫將那神葯配好,一共七百多丸。少爺取出一丸后將葯放到兩個一個木盒子裏。又將木盒分別裝進兩個鐵盒子裏,將其中一個盒子放進藏寶室,另一個盒子自己放好。

我打了碗熱水,少爺接過去,把葯放在裏面化開了,用勺子餵給面色鐵青的夫人,可是夫人根本沒張開嘴。

“少爺,夫人喝不進去,怎麼辦啊?”我又哭了起來。

少爺坐了一會後,竟然將葯自己喝了下去,然後將嘴貼在了夫人嘴上。

我肯定自己的臉紅了,殷遇將我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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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日之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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