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四國
秦寧緊盯着劍身，眼中滿是笑意
若單單隻是這劍上精巧的機關，莫說修士，便是精於此道的凡人，也能做的出，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足以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隨着秦寧口中法訣輕念，煉天手閃爍起了淡淡的烏光，緊接着，他張開手掌，那柄長劍竟然沒有落地，就那樣懸在半空，心念一動，長劍便繞着他的身體，盤旋飛舞，沒有靈力的凡人，竟能夠像修士一樣御劍，說出去簡直就如同笑話一般
秦寧眼中的欣喜漸漸變的熾烈，他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煉天手，不愧為太古至寶，果然奪盡了天地的造化，哈哈哈”
操縱着業火飛來飛去，若不是他還沒有參悟煉天殘卷上的高深功法，無法御劍飛行，只怕現在已經身在雲端，即便如此，他還是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畢竟對於一個凡人來說，能像修士這樣御劍，只是在夢裏才能見到的場景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業火從半空墜落，直插入地面，任秦寧如何施法，也是一動不動，他疑惑着走了過去，發現劍中原本翠綠的靈石已經完全灰白
秦寧嘆了口氣“看來得想法子弄些靈石，否則這消耗，肯定難以承受”
想到這裏，他在小溪中清洗了一下，穿着那身破爛的衣服，離開了樹林
辨別了方向，一路向北，餐風露宿，走了三天，來到了一座城門前，十丈來高的城門上寫着“東元城”
此時正是上午，城內熱鬧非凡，走卒商販，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秦寧來到城中，眼中滿是追憶神色，彷彿回到了那個雪夜，他在牆角凍得瑟瑟發抖，手裏握着半個凍的發硬的饅頭，也正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夜，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身穿道袍的白鬍子老頭
“你叫什麼名字？”
“秦，秦寧”
“哎，天道不仁，也罷，即是相遇，便是有緣，孩子，你願意隨我上山嗎”
“上山？山上有饅頭嗎？”
“哈哈，有，有，足夠你吃的了”
秦寧閉了一下眼睛，微微嘆氣，繼續往前走，來到一間酒樓，便走了進去
“走開，走開，哪來的叫花子，要飯去後面”跑堂的夥計看到秦寧走進來趕忙過來轟人
他此時衣裳又臟又破，卻是像極了乞丐，沒有理會夥計的無禮，隨手掏出一定銀錢丟了過去“給我來間上房，在燒些酒菜”
夥計把銀子握在手中，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哎呦，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裏面請，酒菜給您送到房間還是在大堂用”
“便在這大堂吧”
“得嘞，爺，您裏面請”
這是一間有些規模的酒樓，上下三層，大堂賓客滿座，說書的先生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故事
秦寧尋到一處位置，待酒菜上來，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將那酒菜快速的消滅乾淨，他長出了口氣，轉頭間，望向了書案前的說書人
他還記得，孩提時代，常常偷跑出來聽書，但自從父母死後，他便被逐出了家門，就再也沒有聽過了，現在想想，這倒是十二年來第一次回到了故鄉
說書的先生正在講天下四國的故事，這故事就算是三歲的孩子也知曉一二，可就是這樣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在說書人的口中卻也讓人聽的津津有味
“太古百族混戰，這大地一片生靈塗炭，但老話兒講，亂世出豪傑，一個少年從天而降，征戰百夷，平定八荒，一統了這亂世，少年名叫白啟自號霸尊，建立了不可一世的霸淵王朝，只可惜好景不長，少年死後，子孫坐享蒙陰，無德無道，最終被四方勢力聯合剿滅，史稱四國救世，這其中就有咱們尚元國，咱今天的故事，就是說說，咱這尚元國開國君王的英雄事迹……”
秦寧微微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小時候聽書的那種感覺了”看着周圍聽的津津有味的大人孩童，他心下悵然，歲月當真無情的緊，物雖在，只是，人已非
身在煉天門讓他知道了很多人難以知道的真相，霸淵皇帝白啟，當年不過是一方流寇，後來機緣巧合，得到煉天門臂助，時任煉天門掌教靜玄子，憑藉煉天手和煉天卷冊的記載，煉化陰陽二氣，鑄就霸淵神劍，憑此劍神威，白啟才得以平定天下，後來直接建國霸淵，並將煉天門封為國教，天下尊崇
白啟死後，其子孫為了爭搶皇位，大動干戈，霸淵神劍也在混戰中不知所蹤
自古黨爭最是無情，一番血斗下來，只有四位皇子存活，其身後更是有隱士的宗門扶持，誰也奈何不得誰，互相傾軋中，不可一世的霸淵皇朝被四人瓜分，這便是如今的天下四國
隨着四國初定，隱身在四國身後的宗門漸漸的浮出水面，煉天門便從此一落千丈，最後弄了個覆滅的結局
那日將山谷中凡人兵士盡數屠戮的，就是扶持這尚元國的宗門，元天教
秦寧對說書先生的故事失去了興趣，站起身準備回房休息，視線掃過二樓雅座，整個人愣住了
二樓雅座之中坐着一個婦人，三十多歲，金鳳釵翠玉鐲，一身大紅的錦緞，長相頗有幾分姿色，到也有些貴婦的氣質
此時那婦人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拿這種茶來糊弄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話音一落，身邊的家奴便將端茶的夥計按倒在地拳打腳踢
掌柜的趕忙跑上樓來“哎呦，秦夫人，這是怎麼了，這夥計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婦人冷哼了一聲“他不懂規矩，李掌柜，你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也不懂嗎？拿這種茶來招呼我，哼哼，我看你這掌柜的，是不想當了”
李掌柜趕忙告罪“秦夫人，已您的身份，您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計較，我這就讓他們把上好的茶給您送來，您息怒”說著回頭踢了一腳被打的夥計“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給秦夫人上茶，把最好的茶拿來，快去”
夥計連忙彎腰謝罪的跑開了
秦寧緊緊的盯着婦人，臉上漸漸冷笑“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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