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九:惡毒公主在線整容

第40章 九:惡毒公主在線整容

青宮的宮女太監看着趙雲門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不由得大吃一驚,看到他懷裏的人時更是驚掉了下巴,這也太慘了吧,渾身都是血,還能不能救得過來哦?

趙雲門抱着她急急的跑了一路,她的血便留了一路。

趙雲門把她放在明崇殿內他平日裏休息的象牙席上,見古寒流還沒來,對着榮春喊道:“人呢?”

榮春一個瑟縮,弱弱道:“古大人聽說是給合陽帝姬治傷,就……就不來了。”

趙雲門冷哼一聲,暴戾在他眼中翻江倒海,他拿起懸挂的長劍就氣沖沖的出去了。

一刻鐘以後,古寒流被趙雲門用劍架了過來。他發冠不知掉哪裏去了,頭髮雜亂的飛舞着,臉上還有一道紅痕,看上去狼狽不已。

趙雲門把他架到床前,“給她看看。”

古寒流被他最好的兄弟逼過來給他最厭惡的女人看病,惱火不已,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眼,“救不了了,收屍吧。”

“你說什麼?”趙雲門情緒激動起來,提劍對着古寒流說,“你不是大夏回春手嗎?你莫不是不想救?”

劍尖刺痛古寒流的皮膚,他見趙雲門似乎真的動了殺心,暗自握拳,女人果然都是禍害。

他挑開劍鋒,彎腰把脈,又做了些檢查,他一言不發讓趙雲門神情越發難看。

良久,古寒流搖搖頭,以一個醫者鄭重的口吻道:“傷勢過重,我學藝不精,無能為力。我雖號稱大夏回春手,可我不是天下第一。”

聽到這句話,趙雲門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他看着床上的人,她就要死了嗎?

古寒流默默的離開,在踏出明崇殿時又說:“雲門,如果你對她有幾分情意,便給她一個痛快吧。與其受盡折磨而死,還不你一劍穿心而去。”

趙雲門站在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她,自嘲一笑,他就不信偌大一個國家,就找不到能治她的大夫。

“疼~”

她因疼痛扭動起來,很快,一雙大手按住了她,又替她擦去眼角的淚花。

“馬上就好了。”

聲音很溫柔,像是鎮痛劑,她迷迷糊糊的抱住那人的腰,渾渾睡去。

“殿下,好了。”

為她把完脈的老人起身,他白髮鶴顏,看上去仙風道骨,遞上一盒藥膏,“帝姬底子好,敷以草民秘制的藥膏,佐以湯藥,再用藥膳調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趙雲門接過藥膏打開看了看,是淡淡的綠色膏體,還有一股很好聞的草藥味。趙雲門八個時辰前讓人發佈了一條求醫的告示,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揭告之人——天下第一,薛神醫。

待趙雲門給她敷完葯后出去,薛神醫還站在殿外,倒不是他不走,而是沒有趙雲門的吩咐宮人不敢放人。

趙雲門側身長立,先是道了聲謝,承諾會將黃金千兩送到薛神醫住處。薛神醫叩謝,他知道這位夏太子還有話,果然,只聽趙雲門來了句——聽說,薛神醫曾在武郄宮裏擔任御醫。

薛神醫沒有否認。

趙雲門臉上浮現出一貫的陰沉深重,“好巧,合陽也是武郄的帝姬。”

薛神醫早就不在武郄任職,他厭惡權貴,不慕名利,游遍山川。關於合陽的求醫告示一出,他就出現在滿是權謀的大夏國都——金州,兩人之間定有什麼。

趙雲門往最壞的方向想,薛神醫難道是武郄的復國勢力,而郄合陽就是他們的誘餌。

察覺到趙雲門越來越陰冷的臉色,薛神醫做了一楫。

“草民與帝姬是外祖孫關係。”

趙雲門眉毛一挑,哦~外祖孫?

一個名滿天下的神醫,一個倒夜壺的宮女,一個透明的帝姬,居然是一家人,倒叫人意外。

夜裏,她渾身上下都疼起來,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一個勁的喊疼。趙雲門給她擦完葯后,她還是說疼,趙雲門問她哪裏疼。她只是捂着胸口落下淚水來,趙雲門安撫着她,她不知道哪裏疼,他卻知道他心疼了。

坊間都說夏太子暴戾乖張,像是從地域裏來的閻王,今夜,這位閻王親自照顧了一位姑娘。

趙雲門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反常,但是卻莫名的心安。

趙雲門讓人多放了幾缸冰塊在明崇殿裏,殿裏涼快的像是浸在水裏一樣,還有宮人用扇子小心的扇着風,涼涼的風拂過她身體,讓她覺得十分舒服。

她渾渾噩噩了幾日,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文德公主被趙雲門嫁給了王御史家的二世祖,皇帝根本不管這件事,由趙雲門全權做主。

出嫁那日,還是個大凶之日,忌婚嫁。

文德穿着一身吉服衝進明崇殿,像個瘋婆子一樣嘶喊着,喊出了她多年以來的不堪的執念。

“雲門,我愛你,你不能這樣,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非你不嫁。”

趙雲門正在給她擦藥,被打斷了很不高興,眉頭一皺,幾個暗衛跳出來,將文德拖下去。文德死死的扒着門框,痛苦地嘶喊道:“雲門,我們不是兄妹!”

趙雲門瞬間變得恐怖其起來,視線落在文德扒着門框的手指上。

據說,文德公主是被拖出青宮的,一路拖到了王御史家,她的兩隻手滴着血,十個指甲全被留在青宮做花肥了。

文德公主因為手受傷的緣故,無力反抗,被王御史家的二世祖強上了,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文德素來倨傲高揚,叫她和一個酒囊飯袋過一輩子,真是比死還不如。

明崇殿裏,她終於清醒了,下意識的用手擋住光線,適應之後,看到的居然是——薛神醫!

他怎麼在這兒?

難道——

不不不,不可能,如果出事了的話,她怎麼可能還好好的躺在明崇殿裏?

不要說話。

這時薛神醫給她的信息。

你怎麼在這兒?

她用眼神詢問道。

你不該來的。

她搖搖頭。

趙雲門見兩人神色不太對,不像是外祖孫關係,反倒是像……上下級。

他不由得起疑。

“怎麼?你不認識薛神醫?”

她怔住,她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她到底應不應該認識薛神醫呢?若說認識,她現在跟薛神醫應該是什麼關係?若說不認識,但依趙閻王的意思,感覺現在她應該和薛神醫有點關係的。

“你……難道是……我外公?娘親說的離開宮廷的外公?”

說完,她看着趙雲門和薛神醫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猜對了。

薛神醫鬆一口氣,不愧是帝姬本人。

薛神醫悵然的嘆一口氣,“我是你外公,當年你娘親因為做錯了事情被從醫女貶為倒夜壺的低等宮女,本以為是人生低谷,沒想到是柳暗花明,被皇帝寵幸,此事傳得武郄皆知,青城長帝姬覺得此事有辱皇室威嚴,就把我趕出了宮廷,本來你娘也是要一道被趕出來的,可是皇帝苦苦哀求,這才留在宮裏並且生下了你,但是一直沒有名分,據說,生下你后就被杖斃了。”

薛神醫說得老淚縱橫,她也配合的在趙雲門面前上演了一出祖孫重逢的感人戲碼。

“時隔多年,祖孫相認着實不易,連我都看得生了惻隱之心,薛神醫,你去看看葯熬好了沒,青宮裏的宮人不如您老來得放心。”

薛神醫知道趙雲門這是在讓走,與她叮囑了一下就下去了。

薛神醫走後,偌大的明崇殿只剩他們兩人,她坐在趙雲門的床上,看着她面前這個龍章鳳姿,深沉陰重的男人,腦子裏是他救她出地牢時的情景。她問,昨夜,你可是和柳月白在一起?他沒有回答,似是默認。

那一霎,她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男人,都是濫情的。

趙雲門似乎也看懂了她眼裏無聲的控訴埋怨,他心頭一悸,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落下,“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她合上雙眼,心裏一陣嗤笑,她可不是那種空有美貌,以男人當天的女人。

趙雲門,我要的,是你除人以外的全部。

趙雲門看她睡了以後才出去,剛出去,就吩咐暗衛去調查跟蹤薛神醫,他眯起眼睛,這兩人着實古怪。

據合陽說,她娘親告訴過她有這個外公,可是據薛神醫所說,她娘親在生下合陽后就被杖斃了,一個死了的人如何告訴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她有一個外公?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有人撒謊。

趙雲門獨自立在書房內,“合陽,你不要叫我失望……”

趙雲門念叨的“合陽”此時正躺在明崇殿裏的象牙席上,重新規劃着一切。

她徹底好起來時,已經是要過年了。夏天時她身上的傷反反覆復,到了入秋時才逐漸好起來,又因為當時受傷太過嚴重,身體很虛,小病不斷,薛神醫用盡畢生所學才將她的身子調養好。

這一大段時間,她一直住在明崇殿,她佔了趙雲門的床倒不知道趙雲門睡的那裏,她整日裏所見的不過就是薛神醫,榮春,還有趙雲門,整個人無聊的獃滯起來。

她是無聊的過了這大半年,明崇殿外的世界可是熱鬧非凡。

先說說,關於她的傳聞,自從趙雲門發佈了求醫的告示后,世人的眼光就集中在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武郄帝姬身上,可由於她實在是默默無聞,眾人除了扒出她叫郄合陽,有一個倒夜壺的娘親之外竟然找不到其他的,問起其他的武郄帝姬,她們也都說,姊妹實在太多,記不清楚了。這倒是給她增添了神秘色彩,都想見見這位帝姬是何等的風姿竟然能讓趙閻王罷朝一日,又親自照顧,不惜黃金千兩求醫。

然後就是文德公主弒夫一案,話說文德自從委身了王御史家的二世祖后就整日裏發瘋,整個人陰沉沉的,在謀划之下,殺掉了夫君。趙雲門聽聞后立即派人將文德接進宮裏,就在文德以為趙雲門對自己有幾分情意時,趙雲門指示刑部和大理寺打着查文德弒父一案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搜查王家,找出貪污證據,依據法律,滅族。文德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時,已成了趙雲門用棄的一枚棋子。

王御史倒后,趙雲門更是大權在握,有人說,太子很快就要逼宮了。趙雲門聽了,不屑一笑,逼宮?他若是想要皇位,那人還不得乖乖讓位,用得着打動兵戈的逼宮嗎?

最後一件比較大的事就是太子妃病故了。據坊間傳言,這位太子妃當年是設計嫁給了當時還是皇子的趙雲門,趙雲門對她一直不聞不問,間接導致了這位太子妃常年卧病不起,這廂病死了,也算是解脫,不知道她在臨了那一刻有沒有後悔當年無知的衝動。太子妃死了,位置就空出來了,幾位側妃明裡暗裏較量,還有人支持合陽帝姬,畢竟能讓趙閻王親自照顧,住進明崇殿,她可是第一位,前途無量啊。此話一說,竟有很多人贊同,雖然合陽帝姬沒什麼背景了,但只要趙閻王願意,他就是她最大的背景。

古寒流整日裏在青宮外面轉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關心合陽帝姬呢,趙雲門心裏清楚,他這是在找機會給合陽下絆子,他有幾次衝進過明崇殿,對着郄合陽大喊“郄浮商!我定會讓你露出真面目的!”

她拉着趙雲門的衣袖,楚楚可憐,一如既往的弱弱解釋道:“那是我姑姑。”

漸漸入冬了,金州城換了銀裝,這座滿是權謀血腥的城在白雪的裝扮下竟有幾分肅穆聖嚴。

薛神醫給她把完脈后,將手放進被子裏,對着一旁站着的趙雲門說道:“帝姬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子骨和以前一樣健朗,保證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

趙雲門“嗯”了聲,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神醫,她像是感覺到什麼了一樣,伸手想拉住薛神醫的手,卻被趙雲門握住,他彎下腰在她耳邊落下一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她睜着眼睛,裏面似乎寫滿了哀求。

窗外飛雪,似乎落在了兩人之間,寒風瑟瑟的吹。

她的哀求讓趙雲門臉色變得有些可怕,他自嘲一笑,指尖輕輕刮過她臉上還依稀可見的“奴”字。

你知道薛神醫不是你外公吧?

趙雲門用眼神在問道。

她想否認,但神情終究出賣了她。

趙雲門怒極反笑,鬆開她的手,決然的大步離開。她下意識的去追,不慎摔倒在地上,趙雲門聽到她動靜,腳步一頓,卻又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薛神醫的血染紅了窗外的雪,也給想要復國的武郄勢力一次打擊。他被腰斬之後,半截身子掛在城門上,向上望去,似乎還可以看見裏面的內臟。薛神醫被掛了幾日後就被冬日裏缺食的鳥琢得只剩半副白骨。

她聽說之後,哀痛不已,薛神醫的慘死讓她想衝上去殺了趙雲門,可看見手裏薛神醫留個她的最後一言時,化悲痛為動力。

薛神醫說:“以吾等之血肉,奉帝姬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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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亂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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