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的故事
房間裏很昏暗，燈光再微風的吹襲下搖搖晃晃，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一種中藥，但是卻比中藥的味濃上十幾倍。
趙小刀剛進屋子裏的時候，差點沒被這種濃重的味道熏吐了，而張恆則直接跑出房間吐了起來。
但是葉瓊對此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在進屋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想要通過氣味找尋什麼東西。
“受不了你就在外面等着吧。”葉瓊朝張恆冷冷的說到。
而張恆這時候也很識趣，並沒有跟着進去，但是又不甘心在這方面被趙小刀壓過去，於是就一直靠着門站着。
趙小刀看了看屋裏的佈置，進門之後就是一張靠牆擺放的八仙桌，桌子上擺着幾盤水果，牆壁上掛着一副女人的圖像，趙小刀不認得那是什麼系統的神祇。
左邊是相當於一個廚房，簡單的擺放着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兩隻瓷碗，用磚石砌成的一個灶台上架着一口鐵鍋。
右邊掛着一張大的灰色幕布，從幕布的邊緣可以看清裏面是一張床，應該是老頭的卧室，床上隱約躺着一個人，應該是老頭的妻子，趙小刀心想。
葉瓊環顧了一圈房間之後，靠着八仙桌站着，回頭看了看老頭問道：“這裏就你一個人居住？”
“是。”老頭隨即又否認道：“不是，是兩個人，還有我的老婆子。”
“其他人呢？”
“走了。”
“走了？去哪了？”
老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這裏是一片荒山，要水沒水，要樹沒樹，日子過的窮困潦倒的，大家受不了就走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老頭肯定道。
葉瓊懷疑的看着老頭，老頭則低着頭，盡量避免和她對視，她隱隱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而是伸手指了指牆上的神像。
“這是誰？”
老頭臉色一沉，眼睛一瞪，但是隨即又將剛才的吃驚表情隱藏起來，“這是我們這裏的神祇，我們都很尊敬她的。”
“她叫什麼名字？”葉瓊的手繼續指着神像。
老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這一次他沒再掩飾，而是略帶生氣的說道：“小姑娘，如果你們沒什麼事的話，就請走吧，老頭子我要休息了。”
葉瓊將手放下，嘿嘿笑了兩聲，道：“怎麼？老人家經常都睡這麼晚的嗎？”
趙小刀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城市裏的居民，大部分也已經休息了，而老頭剛才似乎並沒有想要休息的跡象。
“鄉野村夫，沒有什麼時間概念，什麼時候困了就什麼時候睡唄。”老頭說完故意打了個哈欠。
但是葉瓊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越加對老頭感興趣了。
“你們村裡每年都有人離開嗎？”葉瓊突然問道。
趙小刀奇怪的看着葉瓊，她的問題似乎根本就不連接，每一個問題都是突然問出來的，讓人感覺很突兀。
“啊？是。”老頭突然又改變了說法，“沒有，以前是，現在已經走光了。”
“你們這裏是不是經常鬧流行病啊？”
“不，沒有，曾經有過，現在生活條件好了，衛生條件也就好了很多，不過人們還是希望能夠生活在一個更富裕的地方，不會因為沒有流行病就呆在這個小窮村子裏。”
“你們村外的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老頭臉上開始輕微的放鬆，他開始了解葉瓊的套路，很顯然，她是希望通過這些看似毫無聯繫的問題來從他這裏獲得一些什麼信息，“有病死的，有老死的，也有意外身亡的，總之和外面的人的死法沒什麼不同。”
“死後他們都葬在那裏嗎？”
“是啊，那是我們村的墓地，其實就是一個亂葬崗而已，像我們這種窮苦百姓，能夠有個葬身的地方就已經很滿足了。”
“哼！是嗎？”葉瓊冷笑一聲，又問道：“你妻子今年多大了？”
“七十五了，前天剛好是她的七十五歲生日，我還給她準備了她最愛吃的東西。”老頭說著十分得意，彷彿過生日的是他自己。
“她的身體還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一口氣能走十幾里山路，比我硬朗多了。”
“你妻子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挺漂亮的？”
“當然了，她年輕的時候就是我們村的村花，當時上門提親的人排到了馬路對面，不過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我。”老頭說的時候有些眉飛色舞。
“是不是她？”葉瓊趁着老頭高興的勁頭突然指向牆上的神像。
老頭的笑容突然僵住，臉色開始慢慢陰沉下來，葉瓊能夠感覺到老頭內心的那種恐懼。
葉瓊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妻子是不是像她一樣漂亮。”
“啊，是，是像她一樣漂亮。”老頭支吾道。
趙小刀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在這之間他還是捕捉到一絲的異樣，他們進村的時候根本沒有遇到什麼亂葬崗。
他知道葉瓊剛才的問話，純粹就是在誘導老頭，而且，老頭也成功的被她誘導過去，說出了關於亂葬崗的事。
趙小刀知道，在過去的農村地區，亂葬崗是一種很普遍的存在，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但是老頭剛才的話似乎在刻意指出亂葬崗的所在，這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亂葬崗在哪裏？”葉瓊畫風一轉又回到了關於死人的問題上。
“啊？”老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疏忽，他剛才完全被葉瓊牽着鼻子走，“你們沒有路過亂葬崗？”
葉瓊冷笑着看着老頭，道：“不禁如此，我們還發現，這個村子裏不止你一個人。”
“不可能！”老頭斷然否認道，“不會的，這個村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老頭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他在極力避免和葉瓊對視。
“是這樣啊？”葉瓊懷疑的看着老頭，隨後又說道，“不過關於這個村子，我倒聽說過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你？”老頭懷疑的看着葉瓊，道：“老頭子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了，關於這裏的事，恐怕要比你熟悉的多，有什麼事，就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了。”
“也許我的故事和你聽到的不太一樣呢？”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的？”
葉瓊沒等老頭拒絕就顧自的說起了自己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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