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道性，人性，抉擇
三人離開眾人的視野，直入洛陽皇城的最中心處，垂拱殿，大隋皇朝執掌朝政的所在，可以說是大隋皇朝氣運最重的地方。
楊廣還猶自不放心，手掐印訣，“吟！”龐大的龍吟聲響起，盤旋在洛陽城周圍功德雲之中的天青色氣運真龍，一聲咆哮，將整個垂拱殿層層圍住，功德雲霧繚繞，遮蔽整個大殿。
“這是動用了氣運真龍和功德雲霧的雙重守護，剛才就該想到了，我從沒見過人皇他如此鄭重的表情。
先如今又首次動用了如此防護。楊兄，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唐紫塵略為不安的說道。
緊接着，在楊廣的示意下，神祖分身也是手訣紛飛而出。
道道信仰之力如絲如線，密佈排列，將整個垂拱殿再次紡織起來，增加一層信仰護罩，隨後更是召喚出了神國虛影加持其上，將此地也變成了他的領域。
“這是信仰紡織，絲絲縷縷毫無空隙，再加上神國虛影，神祖的手段，男神，他不會......不會，真有什麼事.......”
彥也是黛眉微蹙，略微不安的說道。
女帝瞳光運轉，想要看清裏面發生了些什麼。
但以人皇和神祖的雙重手段，她不使用暴力是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麼的。在幾人略微不安的心緒中，裏面也開始了交談。
“本尊，你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對嗎？”人皇楊廣率先開口道。
“我能有什麼不對，我感覺自己一切都很正常啊。”楊初內視自身，無有一點異常之處，平淡的回道。
“看來本尊你也沒有絲毫察覺自己的不對，本尊你等下不要抵抗，神祖你傳輸力量助我一臂之力，我來動用手段試試。”
人皇楊廣再次開口道。
“好！”
看人皇這鄭重模樣，事關本尊，神祖也是不敢怠慢。
楊廣說完，大道意志升騰，人皇大道顯現，濃濃的人道光輝顯示在了楊廣掌間。
神祖將體內力量也源源不覺的輸送到他體內，人道光輝的光芒也不斷暴漲。
只見楊廣掌間運轉，口中道：“本尊，切莫抵抗！”
楊初知道分身楊廣當然不可能坑害自己，默默點點頭。
那暴漲的人道光輝，順着人皇的運轉，從楊初的雙瞳直入楊初的心靈之中。
楊初心靈不斷劇震起來，心靈中代表着人性的光輝，在人道光輝的助力下，開始暴漲，瞬間從莫名的低谷中中開始奮力反抗起來，一時之間變得和壓制其的東西勢均力敵起來。
外在的表現就是，楊初的虛無縹緲的氣質，瞬間大變，一會兒人性無比，一會兒道氣縹緲，楊初眼瞳中道性的光輝和人性的光輝在不斷的變換。
楊初已經閉上了雙瞳，從外面已經看不出他內在的變化。
而出手后的人皇分身和神祖分身也盤坐於地在恢復自身，垂拱殿中一時有些寂靜下來。
“本尊到底如何了？”正在恢復中的神祖向人皇問道。
“加上你我之力，我們剛才已經進了全力助他了，只能靠本尊自己了，等他恢復過來再看吧。”人皇楊廣回復道。
空間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氣質不斷變換的楊初，和正在關注他的兩位分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噗！”一口紫紅的血液被楊初吐出，大殿的地板迅速被蒸發殆盡。
楊廣見狀，立馬伸手一揮，將血液收了起來，不然任由其揮發下去，整個大殿都扛不住。
楊初身上變換的氣質終於穩定了下來，不在顯得那麼虛無縹緲，不可捉摸，而是平靜中帶着柔和。
“本尊，你如何了？”楊廣問道。
“此刻的我，才算是真正的我，我感覺再也沒有比此時更加完整的時刻了。”楊初感慨道。
“機緣！機緣！當初我得到了天大的機緣，同時也是隱藏着巨大的隱患！幸好！此刻知道，還不算太晚......”楊初回道。
“不過，還需要多虧人皇的大道，和人道息息相關，及時察覺到了我的狀態有些不對，不然，任由下去，以後的我，道性徹底壓制人性，就並非完成的我了.......”
“本尊，客氣了，你我一體，你出事，我也好過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廣問道。
“現在想來，從我得到機緣后，就逐漸走上了一條並非完全是我所願的路。
我本是一普通人，當初得到如此巨大的機緣后，有所成就后，當初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在社會中炫耀裝逼的想法。
想來，從那時起，我的道性就在它的影響下，慢慢的覺醒了。
隨後，大隋世界和人皇你時刻共通思維，時刻兢兢業業，也沒有絲毫蠱惑你胡作非為，無敵於天下后，也不曾想過滿足曾經的私慾。
那時想來，我的道性就在快速的成長，人性雖然隨着我的修為也在成長，但到底，沒有道性成長迅捷。
之後的龍蛇世界，道心初定，但道性還不能壓制人性，所以我將喜愛的唐紫塵帶了回來。
再之後的超神宇宙，千年修行，道性徹底佔據上風，所以我走時只留下了神祖分身。
隨後的斗破世界，我考慮帶小醫仙等人回來，恐怕是我人性的一次掙扎反抗，它已經被壓制。
遮天宇宙，我一劫而入仙王，又藉助其威能施展半步不朽的戰力，這人性應該被道性徹底壓制，不久后，就不會再表現出來。
前些日子，超神宇宙，神祖你關於彥的提點，讓我心靈震動，是人性的最後的吶喊，所以此次我會帶他們回來。
總的來說，如果沒有機緣巧合下，斬出的你這人皇分身，且你已經領悟到一些人道的奧妙，喚醒我的人性。
恐怕以後本尊的我，就只有唯道之外，再無他物了........”
“唯道之外，再無他物。如此恐怖的心境，恐怕我二人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本尊你給完全捨棄了.......”
神祖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本尊，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這樣時刻為你提供支持，也並非長遠之計。”人道楊廣說道。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它，我腦海中的那道機緣，雖然如今以我們的境界，依舊看不出它的本質，不能撼動它分毫。
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只有冥冥中的本能，無有一絲意識，只是在時刻影響我的心靈，無休止的增長我的道性，執於對道的追求........
不然我們談論這麼多，也不見其亘古不動的身影有一絲波瀾.......”
楊初話語落下，也不見有什麼事情發生。三人都陷入沉默，在靜靜的思索着有什麼辦法解決它對於本尊人性的影響，垂拱殿又陷入了沉默。
思索良久，楊初不再沉默，手掐印訣，虛無道氣出，其終極演變之一出現，九道人形虛影出現，赫然是楊初自身的模樣。
隨後楊初一掌拍心口，九滴紫金色的心頭精血從楊初口中吐出，滔天的威壓一閃即逝，沒入九道人形虛影中。
虛影開始凝實鮮活起來。楊初靈魂空間內端坐法則之樹上方吸收法則之光的元神也是，一道無形的劍光浮現手中，對着自己的元神連斬九下，九道元神被其斬落，遁出靈魂空間，沒入九道人形虛影中。
頓時九道身影徹底完整起來，這九道分身與人皇分身和神祖分身不同。
可以說，神魂，意志，大道，一切的一切都與楊初不差分毫，現如今只是初步形成，但時間足夠，足以成長到和楊初本尊一同的境界。
這是楊初當初度過長生劫時，領悟匯總的禁忌秘術，本想以他的修為底蘊，不會這麼快用到，但沒想到此刻就用了出來。
“本尊，你這是什麼想法？”
看着楊初又果斷的斬出的九道好似沉睡的分身，神祖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是我在遮天宇宙度過長生劫難時，神思空明之下，結合諸多秘術，領悟出來的一種禁忌秘術！
能夠斬出九道和我一模一樣的分身，成長到和我相同的境界，只是戰力不可能完全追上我罷了。
想不到這麼快就用上了，而且是對自己使用。
我打算以九道分身的成長來承載壯大自己的人性，本尊再主動抑制修為道性的增長，兩相平衡之下，應該有些作用。
即便將來抑制不住，有這九道分身承載，我也足以有機會，將我的人性一面斬出來，不至於被道性徹底磨滅。
我之人生，我之道路，雖然渴望超越諸天傳說，超脫永恆，但我之執，是包含人生種種，一切的一切的執，不是唯道之外，再無他物的執！”
楊初收起九道分身分入穴竅空間蘊養，臉色蒼白，有些自嘲但依舊堅定的說道。
接連失去最重要的九滴心頭精血，和九道元神神魂，以他的體質底蘊和元神底蘊，都差點兒跌落長生五階的境界。
但他不由的身體虛弱，元神萎靡，臉色不由有些蒼白無力，氣質神色卻是恢復了平靜自然，不再顯得那麼虛無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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