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葯鹿肉
“這平日裏呼風喚雨的荀令君,這濮陽殺得呂布大敗的荀大人,今日怎麼連一個老頭子都對付不了呢?”
趙墜賤賤地走到荀彧身邊,用手肘不停地蹭着荀彧,還不忘極盡挖苦之能事。
荀彧沒有理會趙墜,自己一屁股坐在荀肅屋前的台階上,將托盤放到一旁,在那裏唉聲嘆氣。
這一下又換趙墜懵逼了,這荀彧出門都要帶個小香囊的,竟然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的台階,雖然說每日都有人清掃,但是肯定是有灰塵的,說明荀彧這一下受到的打擊確實蠻大的。
趙墜也一屁股坐到了荀彧的旁邊,將手勾搭在荀彧的肩上,說道:
“文若何故如此煩憂啊?這可不像是您的作風啊。”
荀彧可是在呂布攻打兗州時,拼了老命給曹操守下了三城,自然稱的上是堅毅剛強之輩。
荀彧聽見趙墜在問他,只好答道:
“恭良啊,方才我進去見到七叔,只見他已經是滿頭銀絲,一臉褶皺啊!”
趙墜說道:“荀老年逾六旬,自然會是如此,此乃天理循環,文若不必憂傷。”
“恭良有所不知啊,我父親去世地早,加上七叔沒有出仕,所以我一直由我的七叔撫養長大,後來被朝廷徵辟,先是去袁紹手下任職,冀州遙遠,回不得家還有理可說,只是到了丞相手下,離家不過幾個時辰,確還是不得歸家。七叔罵我不孝,我實在心痛啊!”
荀彧默默地說著,心情看起來是有點沉痛。
趙墜拍了拍荀彧的背說道:“文若,你叔父號稱荀七龍,這忠孝自古就兩難全,荀老豈會不知,他罵你,只是心裏在乎你。人老了就是這樣,身邊需要個伴,文若不必太過自責。”
荀彧點點頭,趙墜的安慰讓他的心裏好受不少。
“這孝不孝的且再論,倒是郭老說荀老得病了,文若方才進去,可發現荀老有什麼異常嗎?”
荀彧回想了一下說道:“七叔外表無甚大礙,只是精神有點萎靡不振,我看不像得病之人,倒像是有什麼問題在困擾他一樣。”
“困擾,莫不是跟書房裏面的那些水缸有關係?”趙墜回想起剛才侍女所言,覺得荀肅這種情況搞不好跟荀肅書房中的水缸有什麼關係。
荀彧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道:“恭良所言有理,七叔平日裏就愛鼓搗一些古怪玩意,說不定真的和書房裏的水缸有關係。”
趙墜坐不住,從台階上直接竄起來,拉着荀彧說道:“文若,那我等速去荀老的書房一觀,看能不能尋得一絲蛛絲馬跡。”
荀彧也是拉住趙墜的手,說道:“恭良莫急,現在已到正午,大家都還餓着肚子,這絕非某的待客之道,還請大家隨我去大廳用膳。”
趙墜想了想也是,這還餓着肚子呢,便隨同荀彧一起吃飯去了。
荀彧將趙墜帶到荀肅府中的大廳,便叫來侍從。
“今日有貴客到訪,爾等尋只上好小鹿,隨帶將香料和炭火帶上來。”荀彧吩咐完了侍從,侍從便領命下去了。
趙墜聽到“鹿肉”二字,也是相當好奇。畢竟作為一個現代人,加上來三國時間還不長,這鹿肉卻是沒有吃過,要知道某些鹿在現代可是受保護的動物,不是身份相當顯赫的人,自然是吃不到鹿肉。顯然,趙墜不屬於身份顯赫的人。
於是趙墜問道:“文若,你這裏竟然還有鹿肉?”
荀彧笑笑說道:“恭良你也看到了,這荀庄兩面環山,山上時有葯鹿出現,所以我們荀庄也是嘗試將葯鹿進行飼養。但是這鹿太挑食不太好養殖,所以產量一直較為稀少。今天也是恭良到此,所以我才命人用小葯鹿進行招待。”
趙墜得知自己的招待規格如此之高,也向荀彧道謝:“感謝文若細心款待。”
“恭良休要先道謝,到時候吃了再說也不遲,這小葯鹿的肉可是香嫩無比啊,在某看來遠超其它啊!”
趙墜笑着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嘗嘗這小鹿肉。”
趙墜和荀彧也是坐下來靜靜等待,一小會就來了兩個僕從,一個一隻手拿着一個鐵釜,另一隻手則拿着類似於烤架一般的東西。另一個人則是拿着一筐木炭。
看着兩名僕從拿着這一大堆傢伙式,趙墜猜想應該是要做烤鹿肉,和鹿肉湯了。
先是手持木炭的僕從,在大廳中間的地面上,揭開一塊木板,一個小坑就出現在了面前。
只見那人先在小坑裏面扒了一會,就看見青煙飄起,趙墜走上前一看,原來這坑中一直悶着木炭,沒有熄過火。
那名僕人將還燃着的木炭翻到上面,再將新炭加了上去。
手持鐵釜烤架的僕人,看見新木炭添了上去,就上去把烤架和鐵釜加好。
這兩名僕人活幹完了便退下了,後面的僕人則抬上了一整隻清理乾淨的幼葯鹿,還有清洗乾淨的一些鹿的下水。
將小鹿在烤架上固定好,把鹿下水倒入鐵釜中,然後加水燉煮。
所有的僕人都下去了,給趙墜和荀彧把餐具留好,趙墜看見僕人都快走光,連忙大喊:“辛苦爾等叫下和同行的孫二壯。”
看到這麼好的吃食,趙墜肯定不願一個人獨享,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好手下兼好兄弟的孫二壯。
荀彧對趙墜說道:“恭良果然愛惜屬下啊。”
趙墜只是笑着點點頭,心想自己現在都是個小嘍啰,再不把手下兄弟們給放在心上,怕是沒有過多久就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荀彧指了指那個鐵釜說道:“恭良,這小鹿的臟腑可是大補之物啊,尤其是鹿鞭,到時候恭良可得少吃點,你那個美嬌娘可沒有來喲······”
趙墜白了一眼荀彧,荀彧說的美嬌娘自然是蔡玲兒,但是還是將荀彧的話記在心中,這鹿鞭的效果如果果真如同荀彧所言,倒是真的要好好注意下。
下水在鐵釜中翻滾,發出“嘟嘟”的聲音,鹿肉則是在烤架上發出“滋滋”響聲,看着那金黃雨滴的油脂,趙墜將嘴裏的口水咽下,不禁食指大動。
“將軍,喚在下何事。”在趙墜饞蟲大動的時候,孫二壯也是到了。
趙墜看見孫二壯到了,忙拉着孫二壯進來,還一邊說道:“恭善來的果然是時候啊,這小鹿肉就等着你。”
孫二壯正想開口拒絕,畢竟這尊卑有別,自己怎麼能和荀彧和趙墜一起用膳呢。但是這口還沒開,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咕”響聲,只好被趙墜強行拉着在一旁坐下,只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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