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舒適感
周九維滿腦子都是昨天，當袁鋒對自己說起他的未來時，那種無奈。
“我父母已經為我準備好了。”袁鋒說道，“我會去炎之都覺醒。”
“可那並沒有差別……”周九維知道自己的勸說無法改變什麼，但還是無法理解。
“不，我會成為第七代覺醒法的實驗品。”他說著，嘴角抽搐了兩下，似乎依然無法理解自己父母的選擇。
“為什麼？”周九維忍不住驚呼出聲，他不明白自己的好朋友為什麼會被要求去做風險極高的實驗品，“袁叔叔不也是研究員嗎？他怎麼會這樣決定？”
“因為他當年就是第六代覺醒法的實驗品，因為實驗品會得到更多的資源，他希望我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之源。”回答完周九維的問題，袁鋒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彎腰站在原地大口喘息着。
“走了，小鋒。”袁父的聲音在周九維身後響起，緊接着，一隻大手穿過了他的肩膀，握住了袁鋒的手。
現在支撐着周九維覺醒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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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走了進來，眼睛一掃，對周九維身邊的空座位毫無表示。
“走吧，孩子們，屬於你們的時刻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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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周九維第一次來到向霜城的覺醒者研究所，這裏是父親工作的地方，可以說他大半個童年都在這裏的公共區域度過，只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走入真正的工作區域，覺醒者的世界第一次向他解開了神秘的面紗。
穿過長長的走廊，周九維打量着研究所內的一切，未來三天，全城的十四歲少年都會在這裏覺醒，許多的覺醒者將在此誕生，許多人又將迎來夢想的第一次打擊。
走廊被喧鬧聲填滿，少年們的聲浪在沒有屏障的走廊中顯得巨大無比，兩旁緊閉的辦公室門似乎正代表了覺醒者研究所的無奈。
罕見地，緊張感在心底滋生，似乎體內有什麼隱藏的東西正在咆哮着，想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一樣。。
張老師還在努力地向大家強調這一些情況，儘管大多數少年已經聽不進去，可還是讓周圍稍稍安靜了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驀地，整個走廊的燈光全部亮起，喧鬧聲隨之戛然而止，少年們像是得到指令一樣乖乖地按照自己的順序站好，生怕自己哪怕犯一點微不足道的錯誤，成為自己覺醒路上的絆腳石。
周九維沒有關注自己前面的少年，而是極目遠望，想要看到走廊的盡頭。
明亮的走廊，像是一隻飢餓的史前巨獸，俯卧在地面上等待着懵懂的獵物一個一個進入他的巨口。
周九維覺得自己的耐心今天消耗得格外地快。
他前面的人一個一個被叫到，長龍般的隊伍越來越短，周九維漸漸能夠看清前方的景象，手中的號碼牌越攥越緊，278三個數字上已經有了汗漬。
隊伍的靜默令人窒息，周九維舔舔乾澀的嘴唇，一位研究員站到了他的面前。
“跟我來吧。”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周九維認識對方，他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對方朝自己擺了擺手，接着做了個噓的手勢。
周九維心裏吐槽着規則，他知道這時候不允許說話，但卻不能理解為何要如此嚴肅，剛剛少年們擠在一起的時候可沒見有人來管理。
亦步亦趨地跟着研究員，不知不覺間他的身旁已經沒有其他人。
“糟了！”周九維心中暗道不妙，不可抵抗的瞌睡感偏偏在這時出現，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藍叔叔……”他呼喊着對方的名字，研究員目不斜視，左手倏然從背後伸出，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周九維。
“謝……謝……”他含混不清地說著，緊接着竟然完全清醒，意識中的疲憊一掃而空——這也讓周九維不知所措，甚至忘了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
“別緊張，準備好覺醒，平復一下心情，還有三分鐘開始。”藍姓研究員距離周九維有一段距離，手中握着一個類似遙控器的裝置。
“呼……”
周九維環視四周，藍叔叔距離自己大概三米，他們兩個之間被一道紅色的支線隔開，在自己的身旁則有一個巨大的機器，他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六”字。
“雖然你的老師應該都告訴過你們，但我還是要最後強調一次。”藍研究員似乎已經重複過這段話無數遍，面無表情。
周九維自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感激地朝對方點了點頭。
“目前使用的是第六代覺醒法，此方法已經經過了數十年的檢驗，危險性已經降低到趨近於零，覺醒過程一般不會超過三分鐘。在覺醒過程中，會有一定的不適感，這是正常現象，在覺醒后，請繼續隨我前去進行進一步測試。”
“距離覺醒開始還有一分鐘。”
周九維看着自己的身體，他從未有任何一次感覺像現在這麼好，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迸發著活力，似乎得到了神名的恩賜，又似乎得到了賢者的指引。
“距離覺醒開始還有三十秒。”
腳邊的紅線向兩側分開，一道透明的牆壁從二者之間升起，一直連到了天花板之上，將周九維圍在了一個約有兩平米的密閉空間內。
“覺醒開始。”
從周九維頭頂的天花板上，忽然伸出來一根管道，從裏面噴出的是則是一團團黑霧。
“這就是黑霧吧？”周九維這還是人生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黑霧的存在，他知道六界的邊緣依然被黑霧籠罩，但還從未去到過那裏，向霜城地處內陸，背靠炎界唯一的雪山，幾乎沒有見到黑霧的機會。
黑霧包裹住了周九維的身體，無數的煙霧爭先恐後地想要進入周九維的身體。
“咦？”
周九維看着自己的身體，從他的身體之中，竟然也不自然地湧出了霧氣——他很確定，那就是造成自己嗜睡的罪魁禍首。
無比的舒適感開始刺激着周九維的神經，讓他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可他心中卻忍不住地疑惑，自己並沒有感受到父親還有藍研究員所說的不適感，反倒是舒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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