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智的春白
懷瑾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竟然看見熟悉的背影。
“站住!”懷瑾大聲呵斥道。
浣月三人聞聲停下腳步。
“原來是月華劍士。”玄燁對於突然出現的懷瑾有些詫異。
浣月看着這個有些眼熟的俊顏,竟是那日在澡堂調戲的男子。
懷瑾客套地朝玄燁點點頭,繼而對着浣月說道:“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你怎麼還有臉再出現在我面前!”
懷瑾的語氣有些不善,浣月自認偷看人洗澡很不厚道,自是理虧。
“上次的事是我的錯,今天我們又要事要處理,還請月華劍士不要阻攔,他日必定登門賠禮道歉。”
“哼~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夠了?你就是死一百次都難解我心頭之很,看劍!”
懷瑾提起月華劍,用盡十成力攻擊浣月,浣月推開春白,玄燁接住深情獃滯的春白,放在一邊。
正想上前幫忙,浣月出聲道:“玄燁哥哥,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玄燁哥哥?
懷瑾心中的憎恨更是加深了一分,看着眼前幾年未見的女子,再次見面就是和她的玄燁哥哥在一起,那麼當初追着他喊着懷瑾哥哥的又是誰?
果真如鳳潔說的一樣,就是個水性楊花,心狠手辣的女子。
懷瑾眼神越發狠毒,招招犀利,快速且致命的劍氣,讓浣月有些招架不住。
若不是四年前她生了一場大病,從此內力全失,所以冷凝霜才讓她改練毒。否則按照她以前的功力,必然分分鐘就解決戰鬥。
幾十招下來,懷瑾的攻勢沒有絲毫減弱,浣月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她好像經歷過,是那麼的熟悉相似。
懷瑾被嫉妒蒙蔽了內心,看準浣月停滯的一秒,直刺浣月的胸前。
春白突然發狂起來,“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你是混蛋,快滾開,啊啊啊啊啊,我不要看見你!!”
春白臉色慘白,雙手在空中胡亂抓着,雙眼突然放大,開始顛笑,雙手開始往自己臉上抓。
嘴裏念念有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玄燁只好抓住她的雙手,防止她抓傷自己,可是發狂的春白力大無比,掙脫了玄燁的束縛,想要掐死他。
玄燁小心地禁錮着春白,並沒有看到浣月那邊的情況,等他安撫好春白之後,回過頭就看到浣月的雙手鮮血淋漓,她對面的月華劍士似是呆住了。
“我浣月生平自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只不過今日白天的時候在澡堂偷看了月華劍士洗澡罷了,沒想到月華劍士竟是如何小肚雞腸之人。呵!既然你那麼想要我的命,那你便拿去吧。還請你放過玄燁他們。”
懷瑾並非有意傷她,即使她曾經那麼對不起他,他也不願意傷害她,可是剛剛他把她的手傷了。懷瑾既有對自己的自責,又有對浣月的怨恨,如果她肯服軟,和他好好說一句,他就會原諒她的。
可是為什麼?
寧願死也不願意服軟,還那麼見外地叫他月華劍士,罷了。
懷瑾看了看玄燁,再看了看冷漠的浣月,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走吧。”
浣月本以為他會殺了她,所以才故意那樣說,想趁他放鬆警惕時,放毒迷暈他。
“既然如此,那多謝月華劍士。”
浣月用血淋淋的雙手拱手行禮,不留一個眼神給懷瑾,就和玄燁三人一起離開了。
很快,後面的雲家門徒都追了上來,只看到華月劍士一人在月下舞劍。
雲離上前問道:“雲家的營地剛剛遭了賊,追着賊人到了此處就不見了蹤影,敢問月華劍士,可有見到可疑人物?”
懷瑾淡淡地看了雲離一眼,一言不發的指着浣月離開的相反的方向。
雲離立刻心領神會,“謝過月華劍士。”
懷瑾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舞劍。
雲離並不在意懷瑾如此傲慢的態度,四年前月華派發生了一件慘案,月華派上下幾百口人命一夜之間全死了。隨後月華派的勢力就被大梁的四皇子馮成煥接管了,懷瑾也被迫做了四皇子的手下,被封為月華劍士。
自此以後,見過懷瑾的人都未曾聽過他講話,雲離收回思緒,繼續追尋浣月三人的蹤跡。
懷瑾憂傷地看着月亮,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
......
浣月和玄燁商量了許久,決定回到玄家營帳,雲家的人定以為他們不敢回到玄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浣月幫狼狽的春白清洗好后,玄燁就提着藥箱來給她上藥了。
“月兒,你怎麼不知道躲一下,就那樣硬生生接住月華劍士的劍,那可是月華劍啊,你本就沒有了內力,怎麼能接得住月華劍的劍氣。”
玄燁從小就像個兄長一樣照顧着浣月,不捨得她受一點兒傷,小心翼翼地給她處理傷口。
浣月看着邊敷藥還一邊給她的傷口吹風的玄燁就笑了出來。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哈哈哈哈哈,玄燁哥哥,你......你怎麼還當,還當我是小女孩啊,我已經不需要呼呼了。”
玄燁寵溺地看着浣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就像小時候那樣,直到把她的頭髮揉的亂成雞窩才罷休。
“在我這裏,你永遠是個小女孩。”
玄燁炙熱的眼神看得浣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轉移話題。
“剛才在路上,怎麼春白會突然發狂,她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也懷疑,待會我來給她看看,但願不是壞事。”
玄燁給春白檢查花了很久的時間,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玄燁哥哥,春白還好吧?”浣月急切的問道。
“浣月,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春白可能受到了侵犯,她很激烈地反抗過,所以並沒有讓壞人得逞。但是她的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可能以後會一直這樣。”
“這樣?是指她再也不會清醒了?一直這樣神情獃滯?”
春白比她小几歲,從小就跟在浣月身後,師姐長師姐短的叫着。自己也經常帶着她到處玩,早就比親姐妹還親。
春白是她帶出來的,都怪她照顧不周,竟然!竟然讓她變成了這樣。
浣月內心十分難過,恨不得是自己替她承受痛苦,但是她更想殺了那個禽獸!
玄燁有些苦澀地說道:“清醒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還是要相信奇迹的。”
小時候浣月來找他玩時,常常帶着春白一起來,那麼活潑可愛的女孩,變成個瘋子,實在是痛心啊!
浣月忽的眼神一冷,“我不相信奇迹,我只相信以惡制惡,惡人老天爺不收,我來去收!”
浣月轉身便離開了,玄燁還想追過去,可是營中傳來響聲,恐怕是春白醒了,玄燁怕春白若是發狂殺了自己,怕是浣月也會瘋掉。
只好進帳,就看見春白正詭異地笑着,手裏拿着花瓶碎片,在自己手掌中一道一道地划著。
......
浣月行動飛快,在經過月華劍士那裏的時候,急紅了眼的她並沒有發現懷瑾就站在營帳門外,懷瑾看到快速閃過的浣月,決定上前去看看。
被仇恨淹沒的浣月身體機能激發到了頂峰,雖然沒有內力,但是一身功夫還是在的。
待看到雲家的旗子時,她終於冷靜了下來,既然要報仇那就要找到罪魁禍首。
浣月隱入暗處,躲在營帳外,抓住一個落單的雲家門徒,把他拉到一旁的樹林裏,施毒強行逼問到,原來是雲家的二夫人的侄子劉焱第一個發現了春白被困在捕獸網中,把她帶了回來,看春白長得漂亮,就侵犯了她,被二夫人發現之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劉焱幾板子。
後來就發生了浣月他們尋人的事。這二夫人倒也明事理,不過侮辱了一個姑娘,就幾板子,也當真是大義滅親啊!
浣月把門徒打暈丟在樹林,就根據他說的劉焱所在的帳篷位置在黑夜中摸索。
雲家派出了大半的人出去尋找,恐怕雲若鴻也害怕他們真的回到了夜神殿,發現了真相,來尋仇。恐怕他們自己也想不到浣月竟然會立刻殺回來。
浣月找到了劉焱的帳篷,正想進去,就聽到裏面傳出對話。
“姑姑,你為什麼要為了那個賤女人當眾打我板子啊?侄兒好痛啊。”劉焱說道。
“你懂什麼,你可知那名女子是誰?她身上佩戴了雪花紋樣的玉佩,那可是夜神殿的人,若是讓他們知道你乾的事,你怕是皮都沒有了。我在他們問罪之前就罰了你,屆時夜神殿就算髮現了也沒有理由再開罪於你了。”
浣月聽着二人的話,心中的怒意更盛,二夫人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浣月拿出隨身攜帶的毒盒,裏面裝了各種奇異的毒,都無葯可解,而且製作也很耗時耗材。拿出一個紫色的小袋子,裏面裝的銀針上的毒對男人是最殘忍的一種毒。
浣月把銀針插入竹笛中,對準劉焱的脖子,吹一口。劉焱突然感覺像被蚊子叮了似的,痒痒的麻麻地。
因為浣月射的是後頸,沒有人看到劉焱的脖子那裏有一個小小的黑的點,慢慢的從那個點蔓延出恐怖的黑色紋路。
做完這些事情的浣月立刻回玄家營地,而躲在樹林中的懷瑾目睹了這一切。
浣月連夜帶着春白趕回夜神殿,玄燁則去找家中長輩商量如何配藥才能治好春白的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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