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斗
“不接”
林蕪絲毫不上秦叛的當。
但是，道高一寸，魔高一尺，神高一丈，只見秦叛嘴角帶笑，將煙眯成一條縫，“好你個林蕪，竟敢不尊長輩！你個未經處事的小子也配接我的挑戰？不知天高地厚！”
秦叛說完，便不再看向林蕪，直接向台下走去，留下的只有寂靜……
……
“你個老頭，才是真不知天高地厚，林大哥不接那是怕傷了你反倒讓你說了一通，那就讓我來替林大哥接了你的戰書”，秦叛還未走出幾步，台下便傳來一個略帶着些許童稚的聲音，隨後一個看上去至多十七八歲的少年便從台下跳了上來，雖說是少年，但身高卻已足有一米八之高了，而且身材健碩，與秦叛那木柴一樣的身材相比，倒也的確給人一種少年更強的錯覺。
“不錯，看來還是有勇士的嘛？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就叫你師傅，怎麼樣？”秦叛腳步止住，又轉回到了起點，心中越發的愉快。這年頭的人咋就這麼容易上我的賊船呢？
“好”少年想都沒想直接出言答應了下來，隨後就欲擺開架勢，但之後一隻大手便落在了少年肩上，“我來”，大手的主人自然是林蕪，之前他之所以不接下秦叛的挑戰，完全是因為秦叛剛剛那手以殺止殺的技巧，讓他從心裏感覺到了與面前這個人的差距，但現在，有人要帶他出戰，這不明擺着只有受虐的份兒嗎？所以現在林蕪，又站了出來，希望着能不輸的那麼難看吧！
“林大哥，你說什麼呢？這種小角色還需要您動手，我一拳就能把他打出內傷”，這個可愛的少年，完全不知道，林蕪完全是在為他着想，還想着能夠以他那高大的身材來打敗瘦猴一樣的秦叛呢。
“靠”林蕪暗罵一聲，“你小子是不是給我找事兒？”
但即便林蕪心理再怎麼翻湧，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他可是還有第一猛士，這個稱號呢。
只見林蕪，面色一板，“我一個長輩不接受挑戰，你一個晚輩卻來替我出頭，這不是證明我還不如你嗎？”
這一次林蕪倒挺聰明，理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倒還真是讓秦叛不知該說什麼好。
都是丟面子，你現在丟和一會兒丟，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林大哥我知道錯了”，沒有心機的少年急忙道歉，就好像跟他真做錯了什麼似的。
“好啦，你下去吧”，林蕪倒也是心安理得接受，隨後少年走下台，秦叛的對手又一次變成了林蕪。
秦叛微笑着，眯着眼，那樣子要多和善有多和善，但林蕪卻緊張的猛咽唾沫。
“台下的觀眾，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林蕪已經接受了我的挑戰，那麼就請你們在幫我一個忙，去將全村人都請過來見證一下這場戰鬥行嗎？”秦叛倒也不着急開打，心平氣和的說道並接受着人們的嘲諷。
“叫全村人來，誰搭理你啊，人們可都是忙着呢？”
“對啊，他難道是怕輸的不夠慘嗎？”
“趕緊開始吧，花半天的時間來叫人看你五分鐘的出醜嗎？”
“……”
雖說台下嘲諷的人，十有七八，但卻也還是有人跑出去呼叫其他村民一起來看這場打鬥的。
村莊並不算大，人口也不過一千五左右，所以並沒有等待多長時間，台下便圍滿了人。
而林蕪看着台下那烏泱泱的人群，只覺得腦袋發暈，以前他和別人打鬥得時候巴不得能來這麼多人，看他完虐對方的，可是現在她卻有一種感覺，他的“第一猛士”的稱號怕是要保不住了。
秦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在原地站立了許久的身影，也動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和藹可親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來到了林蕪身邊，小聲問道，“知不知道你自己錯在了哪裏？”“哥，你饒了我吧，有什麼錯咱能私下聊嗎？”林蕪一臉的懇求狀，不過因為是背對眾人，所以並沒有被台下的村民所察覺，但卻殊不知，他已然說錯了話。
“哥？”秦叛語調奇怪，任誰也聽得出不對，“不不不，叔，叔！”林蕪當即改口，將可能丟人，變成了一定丟人！
“送你一句話，眯眯眼，你惹不起。”秦叛隨後轉身向著高台另一邊走去，戰鬥一觸即發。
只留下林蕪在原地焦急，卻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
“叔？誰是你叔？”秦叛暗暗腹誹着，雖然對於年齡這種事並不很敏感，但對於被人故意說老卻也是不想忍的，當然還有原因是因為他想要調教一下，這裏的村民……
秦叛來到比武台的另一邊，冷靜的看向林蕪，台下的議論這才稍作停息。
“現在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吧？”秦叛看向台下眾人，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請問村長在嗎？請你出來一下，為我們做個見證”，秦叛倒是不嫌事大，但林蕪卻是渾身一哆嗦，這村長可是秦悅的老爹啊，這要是輸了豈不是更加沒戲？
人群一陣騷動，從中鑽出一個短小精悍的禿頭老人，所以說是老人，但動作卻不像其他老人一樣慢悠悠，一路小跑着來到了秦叛跟前，“我就是村長，我姓秦，請問有什麼事嗎？”
秦村長面色和善，明顯就是一個經歷過世事的老人。
“村長你好，今天在這裏，我希望你能夠為我們兩個當一下裁判，如果我輸了，我保證整個村子人都會有好處拿，但是如果我贏了，這貨，都得給我當牛做馬，一個月！”秦叛指着對面的林蕪，好像是在對村長一個人說，但聲音卻足以傳入每個人耳中。
頓時台下如同一滴水滴入油鍋之中一樣，而林蕪卻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這，不太好吧，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村長，小聲的對秦叛說道，但秦叛卻是無所謂的拜拜手。
而這一舉動，則是直接引起了台下人的騷動。
“你這傢伙太囂張了。”
“是啊，要打就打這麼磨嘰幹啥，拖時長啊！”
“是啊，要是早點開始，你現在早被打趴下了。”
“對啊，快開打呀……”
“是啊……”
“好吧”秦叛無奈的聳聳肩，下一刻身形直接沖向林蕪，中間沒有任何緩衝。
所以說事發突然，但因為兩者之間相差的距離較遠，再加上秦叛的速度並非很快，所以也足夠林蕪反應過來了。
直接林蕪迅速取下背後的大弓，順手從背後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箭來，當即彎弓拉箭，箭頭直指向秦叛，下一瞬，一支利箭便帶着破風之聲射向秦叛，快疾迅猛，即使是常人看來也可知這一箭的威力絕不是常人可以發出與承受的。
而對於秦叛來說，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其也從未想過要與林蕪正面交鋒，前者的目的一開始就只是想讓林蕪丟個人而已。
秦叛身體猛的向身側一倒，直接輕鬆地躲過了林蕪射出的強箭，而身體則隨着慣性向前一滾，之後以手扶地運用極強的身體控制力直接站起，再次沖了出去，中間沒有絲毫停頓，而台下的村民則單是因為這一連串的動作就發出了驚呼，彷彿秦叛做出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不過這個動作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真的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覺得可以躲過利劍的射擊，而連心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所行動呢？
而台下的村民有着同樣思想的台上的林蕪，也同樣是震驚萬分，他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要知道平時他在村中可是從來不會使用弓箭的，只有遇到了凶獸才會用上一發，而繼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凶獸能躲得過他的箭矢，這甚至可以說是林蕪最為滿意的成就了，而現在竟然被一個人打破了，還是被一個重傷未愈的人！
在林蕪震驚的時刻秦叛已經襲近了一半，而當前者回過神再次拉弓搭箭時，後者已經到了前者身前不足二十米的距離了，這一次林蕪並沒有留有餘力，直接將弓拉滿，如果這一次擊中秦叛，秦叛的下場就只有死了，但林蕪卻有種莫名得感覺，他總覺得秦叛可以躲過，而且毫無壓力。
事實上也正如林蕪所想，他將弓拉滿之時，秦叛便已經察覺到了這一箭的威力遠超剛才那一箭，而且如此近的距離，以及其現在如此弱的實力，想要憑藉身體躲過這一箭也完全不可能，但是秦叛還有另一個招數，殺氣！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弱的精神。
秦叛身形並未停止，但渾身的氣質卻是一變，磅礴的殺氣直接沖體而出，向四周飛射而去，當即所有人皆是背脊一寒，而離秦叛最近的也正處於殺氣最盛的地方的林蕪，感覺最為明顯，已經將弓拉滿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利箭立刻飛射而出，夾帶着令人耳鳴的破空之音，與秦叛擦肩而過。
蘊含著無窮力量的箭矢隨即射入緊靠比武台的石牆之中，立刻穿牆而出，而石牆則是轟然倒塌。
林蕪的全力一擊可見一斑。
“轟”聲未落，秦叛那不有停息的身形已然來到林蕪面前，只見秦叛右手直接伸出，二指相合隨即倒轉。
做出了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掐肉。
秦叛靈活的身形不停圍繞着林蕪旋轉跳躍，最後還伸出了兩隻手！
而林蕪那因為殺氣而有所僵直的身體，則是因為殺氣不知何時的消散，再次靈活了起來，配合著秦叛的動作，前拱一下，后縮一下，左扭一下，右甩一下……
兩人默契度極高，就如同馬戲團里不停讓狗熊扭動身體的馴獸師一樣。特別形象。
而台下的眾人也同樣因為殺死的消散而回過神來，隨後僅對眼前的一幕稍有不解，隨後便如同看馬戲的觀眾一樣笑了起來。特別燦爛。
兩者都對比近乎於沒有區別，為有所區別的就是馬戲的馴獸師，平安下台，而這裏的“馴人師”都沒有那麼好運……
只見秦叛在愉悅的玩耍中，體力漸漸不支，終於被林蕪逮到了一個機會，那原本用來抱頭的雙手不經意的張開又握住，而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個東西――秦叛那不停跳躍的腳。
最後一直處於劣勢中的林蕪，直接將其倒懸在了空中。馬戲到此結束。
對這種情況，秦叛毫不猶豫直接認輸，剛剛有些興奮以為能夠翻身做主人的林蕪，立刻蔫樂下來。
但卻也不得不將秦叛放了下來，畢竟只有不是真的生死決鬥……
而秦叛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拖着長音彎腰謝罪認輸。
而這一舉動則直接讓林蕪有些懵逼，“你做什麼啊？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客氣。”
這種客套的回話，直接是讓村長聽的有些汗顏，秦叛那極為拖長的音節分明帶着諷刺意味嘛，而林蕪竟然沒聽出來。
“對，自家兄弟。”秦叛這一次倒也就順着林蕪的話繼續往下說了，因為他還要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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