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擊的十文字
獨屬於夏時節的帶着些許濕潤之感的清風拂過，犬夜叉耀眼的銀髮也零散地伴隨着風起伏着，林間的四人一時均陷入了沉默當中，只有中間的河溪仍涓涓而流，沖刷着滿是碎石和泥沙的河床。
“犬夜叉，帶着阿楓去救回戈薇小姐，這裏，就交給我來應付。”聲音如同炸雷驚起，景川一提槍，槍尖直指陶土景川，雙眼一瞪，語氣里殺氣盡顯。
“哦，巧了，你居然和我這個本身想的一樣欸。”陶土景川一腳踩在河畔的一塊大青石上，叼着的稻草還愜意地換了個邊。
“景川，交給你了！”犬夜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藍瞳中影射出景川堅定的眼神，最後只能對着景川鄭重地一點頭，
“楓婆婆，上來！”
“我知道了。”抓住犬夜叉肩膀爬上背的楓轉頭看向景川，“景川大人……保重！”
紅袍飛舞，犬夜叉幾個跳躍間便消失在山林的盡頭。“哦，你居然不準備阻攔我們。”景川解下頭盔系在下巴上的繩索，順手脫下頭盔丟在一旁，頭盔下漏出了和河對面的陶土景川一模一樣的臉。“我可不是那個老妖婆的手下。”陶土景川雖然有所準備，但看到這一幕時仍瞳孔微張，有些驚訝。
“要不是這具身體無法違背她的命令，我早就一刀宰了她。”陶土景川看了看自己伸出的看起來與真正的肉體一般的手掌。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想把我收回你體內嗎？”說到最後，景川幾乎是壓着怒氣從喉嚨里吐出來言語。
“不！”陶土景川隨口否定，“來打一場吧！”他眼睛一眯，直視着景川的雙眼，叼着稻草根的嘴牽出一個弧度，“你也是如此想的，不是嗎？”。
“哼！正和吾意，那麼就讓吾來打倒你這個冒牌貨吧！”景川不屑地哼一聲，雙手握着自己的十文字槍舉過頭頂，槍尖直對着河對面景川的咽喉。
“切，沒想到我自己也會這麼頑固啊！還沒相信我嗎？”陶土景川似是有些懊惱地搓了搓頭，含着稻草的嘴含糊不清地呢喃道。“罷了，就讓戰鬥來證明吧！”吐出嘴裏的稻草，拔出倒插在土裏的槍，陶土景川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如出鞘的刀鋒。
“呵！受死吧！”景川首先發難，牙關緊咬，手臂爆起青筋，一槍挑了腳邊的巨石，其伴着飛濺的泥土順着弧線直往陶土景川砸去。
“小把戲！”陶土景川雙手攥緊與景川同樣的十文字槍，手臂上揚，用力一劈，槍自上而下劃過一道彎月，將巨石直接劈成兩半，碎裂的石頭混着碎塊掉入河中。
“還沒完呢！”高躍而起，緊隨巨石其後的景川一槍戳出，長槍如張着獠牙的花斑毒蛇直奔向陶土景川的面門。
碰～！火星四濺，尖銳如野獸嘶鳴的兵擊聲幾乎刺透景川的耳膜。陶土景川閃電般提槍架住刺來的長槍。肌肉鼓動，他大吼一聲，雙臂發力，直接將空中的景川推開。
“什麼！”空中失力的景川直接落入翻騰着浪花的河流中，引得河水四濺。陶土景川不放過機會，眼睛一定便握槍往河中的景川刺去。
倒在河中的景川看到襲來的槍目眥盡裂，連忙舉槍一擋，順手格開長槍。乘着陶土景川招式用老，雙腿一蹬地，跳出河面。
“十字切！”躍入空中的景川操槍劃出兩道血刃。陶土景川見此，翻身一滾，躲開了相繼飛來的血刃，血刃炸起的泥土了陶土景川一身，原本光亮的血紅鎧甲也變得滿是污泥，黯淡無光。
雙腳着地的景川挺着脖子死死地盯着對岸單膝跪地的陶土景川，眼神里滿是凝重。剛才的試探兩人不分高下。
“喲，還真是不得了的招式啊。”站起身來的陶土景川拍了拍身上粘上的泥土，“那也看看我的吧！”話音未落，只見陶土景川身影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朝景川奔來。
景川見此直接丟下手中的槍，弓下腰，手搭上刀柄。就是現在，雙眼一瞪，扭緊手腕，刀鋒從鞘中甩出，將衝來的陶土景川劃成兩半。“結束了嗎？”分成兩半的陶土景川還靠着慣性往前走了幾步。
“不對！”景川看着化為一堆土塊的陶土景川內心警鈴大作，“這不是實體！”身後一道惡風襲來，“你中計了！”
突然出現在景川背後的陶土景川單手持槍對着景川就是一掃。不敢回頭看身後的情況景川望前一翻，躲過了刺來的長槍。陶土景川見一擊無功，疾步上前，對着景川一頂。來不及反應的景川直接被頂翻落入河中，濺起一團水花。
“哈！”看着舉着槍從空中落下的陶土景川，景川連忙伸腿一踹，將其也踹入河中。
河水刷刷地擊打着已站起身來的兩人盔甲，耳旁只有河水流動的嘈雜嘩啦聲。“殺！”相視的兩人舉着兵器便沖向對方，戰作一團。
兩人邊打邊移動，一直打到了河流盡頭的一個瀑布口。“你是贏不了我的，因為我才是正身！”陶土景川摁住景川的頭將其砸入瀑布中，頭顱直接被瀑布淹沒。“別太自以為是了！”水花飛濺，一腳踢開陶土景川，景川提着刀便貼身上前。
乒～！放橫的刀接住景川的劈砍，兩人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對方。戰鬥到此時，兩人的盔甲早已破破爛爛，充滿了豁口，頭髮也散作一團，濕噠噠地粘在身上。
兩人手腕一推借力向後一躍，落地后立馬再度沖向對方，破開的齊腰河流時水花四起，怒吼掩蓋在了轟鳴的瀑布聲中，翻騰的浪花直接打在兩人身上。兩人都喘着粗氣衝到對方面前，準備發動最後的攻擊。
陶土景川一壓身體，抽刀自下往上撩去，景川高舉刀柄，一刀斜劈而下。刀鋒閃過，半截手臂飛起，掉下落入河中。而單臂握刀的景川卻一刀劈下了陶土景川的頭顱。
天地一片寂靜，不知不覺太陽已沒入天際只餘下些許殘輝，而繁星則漸漸爬上了夜空。
“你剛才收手了吧。”景川收刀入鞘，抱起陶土景川的頭顱往岸上走去，“殺個你死我活又有什麼好處嗎？畢竟我們本來就是一體。”此時，陶土景川的臉上早已不復剛才的瘋狂。
“那麼剛才……”
“我確實不甘自己的死亡，但我更不甘被那個老妖婆所控制，相比之下，死倒更是一種解脫。”到這裏，陶土景川的眼睛幾乎已經無法睜開了，嘴裏的話音也越來越微弱。“但我自己知道我想活着，想自由的活着，以前的我們真是傻瓜，整天除了戰鬥就是戰鬥……”
“喂，我說，只有再次活着才會感知到這花這草是多麼的美麗啊，難道人生就是看着自己的親人死去，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最後自己也一起死在不知名的戰場上嗎？不，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東西，我們畢竟不是刀槍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靈魂已經快脫離了，拜託了，和我融為一體，以景川之名去看看這個世界吧！看看這個我們戰鬥了一生的世界，然後找到……找到……”
“找到什麼？”懷着的陶土景川已然合上了眼，再也無法回答景川的問題。頓時，無數的光團從陶土景川頭顱中鑽出在相繼融入旁邊景川的體內，其整個人都被密密麻麻的光球所包圍，散發著炙眼的白光。
“我明白了。”直到最後一個光團融入體內，景川身上的瑩光才徹底散去。跪坐着的景川木然地看着手中的一捧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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