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犀頭蠻
合州的大軍停了下來,他們為首的是身穿硬皮甲的輕步兵,他們的裝備簡陋,只有一件重甲還有一頂銅製頭盔,每個人的手中有一根長矛。
後續,太遠了,看不到後續,現在中州的士兵們只能夠看到在天空中飄揚的旗幟。
這時候只看到他們的旗幟緩緩向左右移開,這時候只看到一頭披掛着金色黃銅鎧甲的戰象緩緩走出。
這巨象如此龐大,整整有三丈之高,長長的牙齒被塗成黑色,頭頂上更是披着符合合州特色的布,並且描繪着龍的圖案。
巨象的背部綁着一個王座,此時的合州王因陀羅正端坐在王座之上,好一頭巨象,如同一座山峰一般,使得因陀羅能夠站在軍陣當中就能夠將眼前的局勢一目了然。
因陀羅穿着與鱗片甲相互編製在一起的鎖子甲,腹部跟胸部用皮帶束緊的四鏡甲,頭戴着鑲嵌着金邊的頭盔,頂部是鐵兜,而帘布則是用鎖子甲編織而成。
因陀羅端坐在巨象背部的王座上,跟浮黎一樣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中州防線。
柱州境內大部分是乾燥的荒原,那裏的人適應風沙,所以服裝也是寬鬆地長袍加上包裹着頭部的白巾。
每個士兵都手持圓盾,盾面上雕刻着螺旋裝得花紋,他們手持簡易地長矛,他們是先鋒士兵,柱州王巴赫拉姆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們有更好的武器與鎧甲。
在他們的陣前是一排塊頭不大的長刀戰車,上面的柱州士兵手持長矛彎刀,在半空中揮舞着狂呼酣戰,叫囂着想要多收割中州士兵的人頭。
此時只看到一鐵甲騎兵緩緩走出,那人穿着周身的鎖子甲,頭戴着螺旋尖角的頭盔,胸前掛着厚重的圓盤鐵甲,挎在全身披掛着鎖子甲的戰馬上。
他獨自一人,現在軍陣的最前端,他跟合州王因陀羅一樣,目視着前方浮黎所在的中州軍防線,面若冰霜,毫無表情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柱州王巴赫拉姆,柱州人心中的戰神。他代表着戰爭跟殺伐,戰爭指引他來到此地,同樣他的到來也伴隨着戰爭。
中州人王浮黎此時位於第四道城牆之上,因為每一道城牆就像是台階一樣建立,這樣通過緩坡,哪怕是敵人撕毀了第一道城牆,也會在進攻第二道城牆中的距離上吃盡苦頭,第三道城牆也是如此。
三位人王隔着遙遠的距離相互對視着,沉默不言,他們早已經沒有談判的打算,如果有這個可能,那就是拼拳頭,將對手打服了。
雙方軍隊在不足五百米的距離上相對峙着,整個場面的氣氛跌至冰點。
合州王因陀羅與柱州王巴赫拉姆相對視,恐怕在此之前規劃太久以至於在現在完全不需要在做溝通,只需要對視,然後一個眼神的交流,不,只需要對視一眼,他們就已經直到該做什麼了。
“嗚——”
悠長地號角從兩方聯軍的身後響起,士兵們跟隨着號角聲挺起武器向前推進,一時間腳步的轟鳴聲再一次讓不周山下的土地顫抖起來。
四百米。
“準備!準備!”
號角的想起就意味着戰爭的開始,位於第一防線的弓箭手們張弓搭箭高舉過頭頂。
在城牆上,巨大的床弩緩緩推上前來,操作的士兵操弄着巨大的床弩,接着,只聽到一聲驚雷炸響。
只看到整個床弩為之一振,架在上面的巨大弩矢瞬間在空中化成一道殘影朝着遠處浩浩蕩蕩呼嘯而來的敵軍射去。
“咔!”
巨大的弩矢瞬間貫穿了三人,緊隨其後的是源源不斷地弩矢落下,不斷有人被生生貫穿釘死在路面上。
可是這並不能夠阻擋住兩州人王的大軍繼續向前,他們如同潮水,淹沒了死者,繼續怒吼着衝鋒。
三百米。
中州防線上的位於弓弩手身後出現了大量的鐵甲士兵,他們身穿密不透風地步人甲,全身都是銀色碎甲片穿插而成,無論是頭部還是手臂,甚至是手都用鎖子甲編製成的手套包裹,碎甲片包裹全身,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一條並不算寬得縫隙,可謂武裝到了牙齒,中州人稱穿戴這樣的士兵為鐵浮屠。
鐵浮屠不計其數,他們在弓弩手的身後列成了一道密集地人牆,挺起足足有他們一人多高的巨大盾牌,並且將長槍架在盾牌上。
鐵浮屠的長槍俗稱梨花殤,槍身上綁着三寸多長的鐵炮仗,裏面裝滿了鐵彈或者石彈,後面有擊發的引線,有專門手持燒紅的長矛的持矛手負責點火。
“咔咔咔……”
弩矢如同冰雹落下,不斷在密集地敵軍人群中濺射出血花,可是合州柱州的軍陣依舊旗幟招展,怒吼聲震蕩山谷,絲毫沒有半點示弱的意思。
二百米。
中州防線上的投石機的吊繩緩緩放下,士兵們將一個個包裹着引線的石彈投入其中,並且引火點燃。
“放!”
隨着一聲令下,無數投石機共同運作起來,只看到木製手臂揚起,無數燃燒着火星的石彈飛出落在敵軍軍陣當中。
“轟轟轟……”
石彈爆炸,卻沒有炸飛一個人,這裏面塞着的可不是實質殺傷性彈丸,而是白色的煙霧。
這煙霧說來奇怪,只要是沾染上煙霧的人立馬皮膚潰爛,吸入煙霧的更是口鼻處噴吐着鮮血,雙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哀嚎着倒地。
石彈投出,兩州軍隊的前方瞬間被致命地白色煙霧所包圍,無數士兵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這樣的打擊讓兩州的先鋒軍隊陣腳大亂,浩浩蕩蕩地進攻也隨即停止。
“什麼?就這麼結束了嗎?”
防線上中州的士兵們疑惑着望着眼前的一切,他們怎麼都不敢相信兩州軍隊竟然會在白色的煙霧中吃了癟,這麼說來他們一定會後退並且試圖弄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人王萬歲!”
早已經有按耐不住自己內心喜悅之情的士兵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歡呼着,是的,至少浩浩蕩蕩地兩州軍隊根本不可能靠近中州軍隊的第一道防線。
“轟隆隆……”
不知為什麼,在慘叫與哀嚎聲中,整個大地顫抖地越來越厲害,這時候察覺到一絲不對的中州士兵停下歡呼,他們所有人都瞪大雙眼望着眼前的白霧,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吼——”
只聽到一聲野獸悠長地怒吼聲,那聲音直衝上九霄高空,接着落下傳入到每個中州士兵的耳朵當中。
“呼呼呼……”
整個白霧被猛地衝散,這時候中州士兵這才親眼看到一丈多高的巨型怪獸怒吼着從合州王的軍陣當中沖了出來,他們的如此之多,每頭野獸都身負着厚重地鐵甲。
他們根本不害怕白霧,且移動速度驚人。
“犀頭蠻!犀頭蠻!”
儘管厚重的鎧甲遮擋住了他們的模樣,可是那頭部巨大的角是每個人再熟悉不過了的。
士兵們大聲尖叫着,弓箭手們更是張弓搭箭,哭喊着朝着眼前的犀頭蠻放箭。
“刷刷刷……”
密集地箭矢在犀頭蠻厚重的鎧甲上被彈開,這如同牙籤一般地箭矢根本不可能對犀頭蠻造成任何傷害。
“讓開!讓開!”
弩手手持重弩,他們大聲叫罵著用重弩推開眼前被驚呆的弓箭手,他們列成一排,瞄準眼前的犀頭蠻。
“咔咔咔……”
箭矢化作殘影,硬生生地釘在犀頭蠻外面的鐵甲上,可是穿透了鐵甲,下面犀頭蠻厚重的皮膚仍然沒有穿透,這如同針扎一般地疼痛讓犀頭蠻加快了速度,直直地朝着中州軍陣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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