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精準操作

蟻工們和蟻兵一樣，都是還沒有完全成熟就跑到工坊區開始幹活兒了，……真是愛勞動的好孩子呀！當然徐陽也知道不是蟻工們自己愛勞動，都沒有自我意識，怎麼愛勞動？是集群意識讓他們去勞動。

徐陽現在對集群意識的應用已經比較熟練了，知道這幾天蟻工們都在工坊區里忙活；儘管多少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但出於習慣，還是要親自看看。於是，吃了早飯，他就帶着茉兒和隨身綁定物品靈兒，來到了工坊區。

回到了家裏，靈兒也就不戴面巾了，露出了那張美得不像樣的小臉。這妞說起來還是虎妹的表妹呢，可是虎妹自從把她領進家門，似乎就徹底忘了這個人，徐陽提起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靈兒也很少跟別人來往，就是一心一意跟着徐陽做保鏢！

這麼一個靠刷臉就能活着的女孩兒，在徐家居然沒有任何存在感，大家經常就會忘掉她，就像個小透明一樣，這本身就很讓人迷惑，但徐陽對靈兒卻是越來越信任；……好像也說不出具體的理由，就是信任！

茉兒作為蟻後身負重任，一直窩在徐家莊，處於魔犬和蟻兵的重重保護之下；平素里跟着徐陽東奔西跑的，就是靈兒！她現在很大程度上接替了茉兒的徐陽貼身侍女的位置了，給徐陽斟茶倒水洗臉洗腳這些事，靈兒很自覺地就去做了，並且很有些和徐陽心連心的味道——徐陽需要做什麼事，不用張口，靈兒已經去做了！

雖然徐陽沒有對靈兒說出蟻族和茉兒的秘密，但他估計靈兒可能知道些什麼，因為靈兒面對魔犬和蟻兵的種種奇異之處，總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到底知道不知道、知道多少？靈兒從來不說。徐陽也就不去探尋靈兒身上的秘密了，這個世界的詭異之處還不夠多麼！

因為現在整體產業水平太低，徐陽對蟻工們能做出多少成績也就沒什麼信心；這幾天來，蟻工們一直在工坊區自行做各種改進：改進工具、改進各種爐子……。

今天徐陽之所以要來，是因為蟻工們做了一件似乎很不得了的事情：他們自行製造了蒸汽機！

蒸汽機本身沒什麼技術難度，徐陽不是不懂蒸汽機，以前只是缺少足夠的高級技工才沒做；並且這些東西對這個時代來說，也沒什麼不可逾越的技術障礙。……瓦特那時候技術水平比現在還強多少不成？蒸汽機不過也就是個粗老笨壯的鑄造，蟻工們這點還佔據絕對優勢呢。

但是擺在徐陽面前、一人多高的蒸汽機就有點超出時代水平——沒有印象中粗笨的蒸汽機的巨大噪聲，也沒有嗤嗤亂冒的白汽；它平靜的運轉着，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一台高級精密的汽油機！

“告訴你了蟻工的技能是精確操作嘛！精確操作、精準加工，自然就沒有太大的誤差，縫隙就小，運轉自然就平穩啦！”

蒸汽機並不是在空轉，它通過天軸帶動着好幾台機床——車床、刨床，都是這幾天蟻工們自己製造出來的！可惜，沒有合適的材料製造加工刀頭，也就是挑出比較好的鋼材做了下熱處理；就這已經很讓徐陽驚喜了！

隨後的十幾天，蟻工們加工出了就現在來說很不錯的滾針軸承——純手工打制，讓徐陽很吃了一驚！這同樣是蟻工們精確操作的優勢體現；這些軸承回過頭來又用在了這些機械設備上，也算是自我升級自我循環。

只是這樣的手工操作還嚴重受限於原材料的生產，很難說有什麼重大的意義，基本就是自己關起門來玩，有個啥用？

蟻工們似乎不同意徐陽的看法，於是給他進一步展示了一番什麼叫“精確操作”。一群蟻工衝上經過改造的小高爐，揀選鐵礦石石灰石，挑選焦煤，點火，投料。……精準投料！精準控制溫度！最短的時間、最少的能源原材料消耗，煉製出來一鍋雜質最少的優質生鐵！

還不止於此！上反射爐！同樣是準確控制投料比例，精準控制溫度，出來一鍋優質中碳鋼！

再往後，蟻工們跑去改造了陶瓷窯，燒了一鍋陶瓷砂輪片——徐陽笑了，哈哈！你們根本就沒有金剛砂，這是拿二氧化矽糊弄老子呢！不過就現有的水平來說，這也很不錯了！

廣闊天地，大有可為！不由得徐陽不振奮：這可是在徐陽沒有直接參与的前提下做出的成績！很顯然，這就是集群意識直接提取了徐陽記憶中相關的知識，加以整合之後，讓蟻工們做出來的！

既然這樣，那就很有必要大力強化原材料的開採生產！有了蟻工們的這個能力，現代化不敢說，在最短的時間裏跑步進入近代化恐怕沒有太大問題！

興奮之下，徐陽下令讓蟻工們優先開發打制礦山所用的工具和機械，回頭就命令把大批的建設兵團和江北壯丁送到各大礦山去！

在原材料充足之前，大量的蟻工堆在工坊實在有些浪費；於是徐陽讓蟻工們大量代替了船上的水手蟻兵；蟻兵的力氣在船上發揮作用的地方其實不多，他們的巨大體型反倒構成了嚴重的阻礙，他們太高了，連進船艙都困難！並且吃得太多！至於蟻工，蟻工們生產加工能力再厲害，可原材料不夠啊？根本用不上這麼多“大匠”，還不如代替蟻兵們上船呢，讓蟻兵們去賣力氣挖礦山！

徐陽撒手不管了，蟻工們卻再次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驚喜：一小群做木工活兒的蟻工改進了紡紗機，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但是沒啥卵用啊，社會生產力在這裏擺着，我哪裏來的這麼多紡織原材料？提高生產效率了讓多餘的女人們幹啥？當礦工？回家抱孩子？

隨後，蟻工們手工打造出幾座走時準確、做工相當精良的座鐘，又製造出幾塊懷錶；再往後，他們燒制出了玻璃……。雖然這都是成熟技術，但也很令徐陽驚訝了！

徐陽也算是知道了如何正確使用蟻工和蟻兵們幹活兒——搭配着來。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蟻兵蟻工也是一樣的！蟻兵不會技術改造蟻工會啊？蟻工力氣不大蟻兵大啊？一下子雙方的短板都補上了，長處都發揮出來了！

在這個生產體系中，根本就沒有普通人類插腳的餘地！力氣連蟻工都遠遠不如，更別提什麼技術改造技術進步！更沒有雙方的無障礙心靈溝通能力！連搭把手的資格都沒有，唯一的用處就是做個飯！

然而人類的勞工在別的地方還是有用的。比如鹽場的鹽工，築路工，砸石子的，趕大車的，這些既不需要多大力氣更沒有什麼技術，這就是人類勞工的位置了！以後要是技術進步出來大量的機械，連這些活兒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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