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水是眼波橫
林書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看着跪在地上的虎六拳(注，作為姓氏時，虎讀作貓)，道“虎三爺！這是何意？”
“我投降！！”虎六拳將兩把短劍丟開，將雙手高舉，以示自己手中沒有東西，誠心投降而不是耍詐。
“嘿嘿！！投降嘛！”林書沉思了一下道“剛好，現在有現成的投名狀！”
林書的意思很簡單，我信你或者不信你，眼前你為了自身安危投降，轉身把自己給賣了也是有可能，總不能空口白牙就這樣投降了。
“林師兄！！我有重要情報，胡老三身後有高人。”虎六拳偷眼瞧了一眼林書，見林書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胡老三在山上救了一名老者，老者傷好后，應下胡老三一件事情，便是取你姓名。”
“哦？老者！”林書有些奇怪，這附近卻是發生過一起高級別的戰鬥，不過等林書過去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難道老者是其中一方？那這樣就不妙了，不過既然這老者傷重到需要胡老三這種人救治的地步，顯然現在也不會強到哪裏去，如果計劃得當的話！！
林書心思開始活泛起來，這是一個機會，富貴險中求！！
“那老者現在何處？”林書問虎六拳道。
“黑山嶺！”
“吃下去，如果消息屬實，我自然來給你解毒，若是……，你自然知道！”林書將一個瓷瓶丟到虎六拳身前，其實對於虎六拳的心思，林書洞若觀火，無非就是希望林書和胡老三以及那名無名老者三敗俱傷，他可有從中取利。
不過，林書既然想着富貴險中求，那就不介意他這點小心思，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螳臂擋車，不堪一擊。
虎六拳看着瓷瓶，心下一橫把要吞了下去，他知道現在只有跟隨着林書一條道跑到黑，而且唯有林書勝出，他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他對此的解釋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種人，對於尊嚴而言毫無阻礙，見風使舵，再作道理。
林書兩個人撇開胡老三，只用了兩個時辰就來到黑山嶺。
黑山嶺現在只剩下幾個老弱病殘看大門，其他人都已經隨着胡老三等人下山掠劫，虎六拳一路帶着林書穿堂過院，來到一座小院子門前。
虎六拳道“那個老者就在裏面休息，只不過……。”
林書一擺手道“人來了！”
身體一縱飛過院牆，輕飄飄落在院落當中，小院子不大，只有半畝地見方，正北側三間草房，正中間兩扇朱紅漆的門此時從裏面打開。
一位身穿着灰色道袍的白須老者走了出來，雙眼中寒光四溢，眼光所過之處空氣凝結，空氣中有雪花飄落！！
真氣外顯，虛空練氣！
這個老頭境界不低，不過腳步虛浮，體內氣息紊亂，顯然只是外強中乾！
老者看到虎六拳一愣，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原來這黑山嶺出了家賊了啊！”
虎六拳一抱拳道“何老，別來無恙！”
何鼎極道“虎家兄弟，你這是來找老夫尋仇了？”
“尋仇？談不上，我此番隨着我家少爺，來試試你這老匹夫的斤兩！！”虎六拳毫不在乎道，好像這件事情他引以為榮！
“哦！難道你以為這位小哥就能穩勝老夫？”何鼎極看了一眼林書，林書氣息沉穩，渾然一體，顯然已經登堂入室，但是再怎麼看也不想什麼高手！
“虎三爺，這個就是你說的老者了？”林書找虎六拳確認一下道，看到虎六拳點頭。
伸手從懷裏取出一把木劍，木劍劍身曲折蜿蜒，隨着枝椏形狀而走，好像孩童的嬉戲之作。
老者看到木劍，眼光一冷，頓時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虎六拳將雙劍取在手中，站在一邊掠陣，看着林書的目光有些複雜，馬上就能見到地榜狀元的身手了，而這位地榜狀元的神秘，光是一張輪廓畫像就能只黃金百兩！
林書將木劍直刺，腳下雙腳一個交錯，身影頓時融入黑暗中，就連月光好像畏懼一樣，避開這座小小院落。
劍出無聲無息，好像夜風一般自然！
老者雙腿微屈向左側一掠，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桿長槍，長槍從左側穿過後背迎向右側。
當！！
一聲輕響，清脆而悠揚！
林書身影出現在老者右側，劍尖對上槍尖。
撩劍式！！
林書將手腕一抖，劍尖上挑手臂下壓，身體左去，右腿蹬向老者后腰！
老者右手一轉槍身，槍身極速旋轉，嗡！
高速的旋轉將槍尖抖成一朵盛開的蓮花，蓮花迎向林書丹田！
居然以傷換傷的打法！！
林書手中木劍迴轉，手腕一轉，將劍搭在槍桿上！
咄！！
槍劍交接，林書借力向上飛掠，頭下腳上踩在屋檐下，身體驟然發力！
呲！！
呲呲！！
呲呲呲！！
林書將劍一化三，三化九！！
九把劍組成一座劍陣將何鼎極籠罩在內，從天而降，九把劍遊走如同九條飛龍，飛騰不止！
嗡嗡嗡！！
劍陣籠罩，何鼎極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噴洒在槍身上，只見槍身化成一條蛟蛇將老者一圈一圈護在其間。
劍與槍體刮擦出無數火花，火花將整個庭院映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林書抽身一跳，飛回到院落正中，第一回合，平分秋色！
老者將手一抖，槍身抖成一條直線，直取林書而去，居然反守為攻！！
但是老者飛掠在半空卻如同一根木頭一樣落在地上，梆！！！
將地上的塵土激得四散飛揚，林書往後一跳！
避開塵土，開始四周打量院落，走到虎六拳身邊道“這老匹夫一直住在這裏嗎？”
虎六拳一愣道“他死了？”
“死了！”林書答道！
“呲！！”虎六拳倒吸一口涼氣！這老頭剛才還要反攻的，怎麼就掛掉了？
虎六拳看向林書，眼中充滿了驚訝和恐懼，剛才一招一式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難道林書用的是妖法不成？
林書一巴掌打在虎六拳後腦勺，道“耽誤時間，快帶我去清點財物！”
何鼎極屍體所落之處，一道嫵媚的身影出現，淡淡的，蒙蒙的，好像一團輕霧一樣，輕霧對着林書拋了一個媚眼，隨着夜風消失不見！！
那媚眼中，眼瞳含水，眼波流轉間，神采自生！！
這樣林書猛然想起一首詞！
水是眼波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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