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入江湖小萌新
街頭一片散去后,甑卿迴轉身子,挺拔身姿,此時日正斜,照射下的身影,冗長而孤單。
風飛飛,撩起她的裙擺,她低頭一瞧,心裏臭罵一句:“誰踩了她裙子?整了一個破洞!”
她什麼都沒有了,連身份都被奪了,怎麼連條裙子都欺負她。
默默閉上眼睛,任午後沾有陽光的微風吹佛自己,還算舒暢,可不可以讓光芒溫暖她心底的潮濕?可不可以讓曉風吹走她的悲傷?
一行淚從眼角落下,無聲無息,沒有人能撫慰。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落寞,只有無盡的向前走,過往都是故事。
張開眼,風吹乾淚珠,她深吸一口氣,該出發了,去做她應該做的。
旋飛而下,就見風西雅已經整裝待發,便問她道:“你是帶了什麼東西?”身上包裹鼓鼓地。
“一些家常用具。”風西雅斬釘截鐵的道:“一看你就不是一個走江湖的人。”
“嗯……你說得都有理,”甑卿將心事深埋心底,燦爛一笑道,“你這江湖味真濃,油鹽醬醋,鍋碗瓢盆。”
“這叫會生活……”沒等風西雅說完,也便去整頓一下,待出來后,一身勁裝,身上還配一把不知道哪個武器攤頭上低價買來的破劍,看得風西雅再也忍不住自身的殺氣,整個人癱軟,笑得差點抽筋。
“別笑,本姑娘要遊戲人間了。”說罷,便出了門,步子跨得極大,一副颯爽模樣,要說她知道路嗎?
直到出了城,甑卿總算問道:“這煉獄之地在何方?”
風西雅一屁股坐下,扇了扇風,才道:“聽說在樹洞的火山口。”
“樹洞?”什麼奇葩之地?
風西雅見夜色朦朧,便從包裹里取出一毯子,“要不,我們先睡一晚,說不定明天就能找到方向。”
甑卿白了風西雅一眼,她才沒有心思睡覺,她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十里坡,夜間那裏總有許多能人異士,江湖散人在那歇腳,她可以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知道樹洞的方向。
十里坡里的茅草棚本就不大,這時住滿了被黑夜所阻的各路人士,就顯得分外擁擠,分外熱鬧。
院子裏燒着幾堆火,還有一些被草席蓋住的幾輛鏢車,東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紫紅鑲金邊的招牌,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使人幾乎分辨不出是十里坡還是“一里皮”?
甑卿的到來,引來些許目光,她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卻不知道那麼擁擠的地方,怎麼就留了一個位置?
她不知道,只是一屁股坐下,再左右觀看,有喝酒、有三倆聚在一起私聊、有擦着刀……各色各樣,就她東瞪西瞧,當她回頭看向自己身側。
見白色長發,眉毛卻黑如墨的一位大漢,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又瞧了瞧她腰畔的劍,忽然縱聲狂笑起來,他這一生中實在從未見過這麼好笑的事。
甑卿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完全不懂得這人在笑什麼。她自覺她的模樣並沒有值得別人如此好笑的。
那大漢暗中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孩子實在窮瘋了。
甑卿覺得他的腦袋很有毛病,但並未開口,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就必須低調。
可她已經高調了,當這個大漢說道:“這是坡主之位,坐這個位置就必須殺死後山的虎豹。”
甑卿以為聽錯了,便問道:“虎豹是倆只還是一隻?”
剛說完,就迎來一陣大笑。她這是被嘲笑了嗎?可她臉皮厚的很,繼續問道:“如若我不去殺呢?”她從位置上站起,挪開。
“那就請姑娘自己跳坡死了算了!”那大漢講着這裏的規矩,“如若不跳,自有人來邀你命,瞧見那門牌上的名字沒,都是沒有履行約定者,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人來索你命,提了違約者的人頭可以得到賞金。”
怪不得,這裏每日每夜都聚那麼多人,原來都是在等傻子入套,此舉真是卑鄙無恥,欺負她初入江湖小萌新。
甑卿也是硬脾氣,大聲道:“我會提虎豹頭顱給你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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