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團里得知被“擊斃”的匪徒逃脫后，對代欽給了嚴厲的警告，並命令他立即返回科左後旗南部地帶，繼續查出匪首扎木蘇的行蹤並捉拿歸案。這樣，本應隨團部南下的二連，考慮戰後善後工作與查明匪首逃脫原因，只好暫時留在原地，代欽對自己的失職做了深刻的檢討，表示不找到匪首尼瑪，決不罷休。

團立本來命令他們立即返回科左後旗南部隨團行動。但第二天團領導討論局勢后決定暫緣二連返回后旗南部，命令他們繼續在原地尋找逃脫的匪徒。此命令通過電話由中旗地區的黨的組織第二天即派人傳達到到正準備動身南下的的二連。但是，二連在原地又找了三、四天，仍未見尼瑪的蹤影。他雖然急得不行，但也有什麼辦法呢。茫茫草原，屬了草地，就是蘆盪，再就是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區。要找一、兩個脫逃的匪徒，決非易事。

“這一帶是扎木蘇的老家，他有可能藏在其親友家。我看不太好找。”一排長提議派出一部分戰士化裝成商人暗中尋找尼瑪的親友，以便發現其蹤跡。

代欽覺得一排長的想法不錯，就由一派布署一批戰士用各種身份到各村打探。結果不出兩天，可靠的線索就反饋回來：“扎木蘇已由其親友送到新京（長春）治傷去了。”

這個消息讓代欽的非常失望，因長春一年前被國民黨軍佔領，如扎木蘇真的通過其親友被送到國民黨軍手裏，去長春治傷了的話，他就沒能力再抓這個可惡的匪首了。

他只好把這一情況上報到團里，團長即命令他返回后旗南部與一連、三連在滿頭營子一帶集結。

代欽立即帶着二連向指定的地點進發。途徑東科前旗六區一帶時，他還特地去改道路經白音他拉，看望了扎拉森的妻子娜仁花。此時，也是娜仁花接到丈夫犧牲的通知的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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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花此時還未完全從失夫的悲痛中解脫出來。為了不給她造成過多的刺激，他讓部隊在離村西三裡外的地方短暫的停留，自己帶着二排新任排長蘇和一起看望娜仁花。

這次娜仁花倒是沒有象上周接到通知時那樣激動，她只是淚眼相對，默默地聽着代欽介紹扎拉森犧牲的經過。她還是熱情地給代欽與三排長遞煙倒荼。供代欽明白，她已承受了巨大痛苦，已欲哭無淚，心神麻木了。所以也就沒多談什麼，只是安慰了娜仁花一陣，因急於歸隊，趕赴團部集結地，就匆匆告辭。臨別時，他還特地把全連戰士們在他出來時集體湊集的一疊紙幣與出來前特地從保康買的一袋大米與半袋麵粉及一桶蠟肉留給娜仁花，說明這是全連戰士集體湊齊的慰問品，也代表戰士們對自己的犧牲了的戰友的家屬的一份心意。

代欽心裏特別難受，當他和三排長跳上馬背上即將立開時，娜仁花控制不住感情，哭出了聲。

“再見啦，那仁花，”代欽的強忍着感情，噙着淚水，強作笑臉，與三排長一起揮手致意：“以後有了時間，我們還來看你們。”

當他們策馬跑到村后那條路西頭轉彎處后勒馬回頭時，才看到娜仁花仍獃獃地站在原處，身邊還圍着她的三個女兒，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們。他倆再次向她們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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