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活的方式
“砰。”子彈在德文面前被一層屏障彈開。
“天真的殺手。”德文發出了嘲笑，“你該怎麼辦呢？抓着那個小玩具灰溜溜的逃開，還是等着安保或者保衛隊趕過來把你扭送歸案。”德文站了起來，揮舞着雙手，彷彿掌握了我的命運，“哦，對了，我說過要把你們弔死在我的大廈上來着。”真是噁心的笑容啊。
“7，有大量保衛隊出現，這個混蛋早有準備！”4不爽的語氣隔着耳機都能感到。
我擔憂的偷偷向身後瞟去。德文彷彿看穿了我的想法，“啊，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進來的，我說話算話。你們，要死在我手上。”德文臉上浮出殘忍的笑容。
“這算什麼？有錢人的惡趣味?你是多愛露出這種噁心的笑容啊。”我現在好想對着他那張爛臉近距離來一槍。
德文收起了笑容，“惡趣味，不不不，這是生活下去必要的殘忍罷了。你們這些把人命當做買賣的殺手不會理解的。”
”你這樣的傢伙還真敢說啊，德文先生，還是應該叫你竊賊、殺人犯、劫匪呢。”我發出了嘲諷，用看小丑的眼神戲謔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讓我在乎的人過的更好，而你們，為了什麼?奢侈的生活?強烈的刺激?還是單純為了享受生命在自己手中消逝的快感?你們只是自私的活着罷了！”德文突然暴怒，歇斯底里的沖我大喊。
“讓你在乎的人過得更好?你有在乎的人嗎?看看這個房間，你享受的不是奢侈?跟我這個殺手共處一室，不帶任何安保，難道不是為了刺激?想着把我們弔死在自己的大廈上，這扭曲的想法又代表着什麼呢?你只是用自己的內心，強加給別人罷了。”向德文走去。
德文好像被嚇到了，摸了摸屏障，坐回椅子上，“隨你怎麼說吧。”隨手抓起電話，“安德魯，帶人進來吧。現在，你有什麼遺言嗎，我會刻在你的墓碑上的，哈哈哈哈哈哈。”德文發出了猖狂的大笑。
“轟”我用一顆炸彈打斷了他，德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炸塌的房門，我拋起炸彈，又再次接住。“好了德文先生，我們可以再聊會了。”
“呵，”德文擦了擦冷汗“那隻能減緩你的死期，我不覺得這種當量可以炸開這個，我可是特別定製的。”德文指了指屏障。
“那麼，德文先生這間房間是您設計的?”“這可是我得意作品。安全性與觀賞性都是一等。”
“嘖嘖嘖。”我走到一根立柱旁邊，撫摸着上面華麗的浮雕，“這立柱真好看。”“殺手先生，請注意言辭，這不只是好看，這是藝術，菲力大師親手雕刻，儘管是鏤空工藝，卻仍可支撐近70層的重量。真是巧奪天工。”德文難得的誇讚了別人。
“鏤空的?”“鏤空的！”“全都是這些柱子支撐?”“全都，等等，你要幹什麼?！”
我將炸彈在每根柱子上安置好，對德文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事，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個屏障能不能支撐近70層的重量。”“不，你不能！”看來是不能呢。
“你不能這麼做，你也逃不掉的！”4操控着無人機在德文面前跳起了8字舞。我笑得更燦爛了。“我覺得在一棟大廈倒塌的情況下，沒人會有心情去在意一個抱着無人機的黑衣男子的。”
德文絕望的癱倒在椅子上，“為什麼，你們總是想着剝奪別人的生活?那年奪走我們唯一的食物是這樣，現在殺死我也是，如果，如果我可以更有錢，更有權，這一切都會不同，妹妹也不會死了。”德文抬頭用仇恨的眼光瞪着我，“你們永遠只會奪取別人的幸福！”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德文“你說的對，我只會奪取別人的幸福，但，你和我又差在哪呢?”
伸出手，“這雙手沾滿鮮血，那你的就乾淨么?也許，你一開始是為了妹妹，不想再看到自己的悲劇重現，不想在被別人傷害，想要變強，想讓別人不能再傷害自己，於是呢？你開始傷害別人。在強大的過程中漸漸成為了自己所仇恨的那種人，再以可笑的理由掩蓋自己的罪惡感，他們是邪惡的，所以我傷害他們沒關係，冠以崇高的理由來掩飾自己骯髒的心，但再怎麼掩飾，披上偽裝，它都已經腐爛發臭了。”
我重新走回邊緣，抓住無人機，“我是用別人的生命去換取我的生存，在我被人殺死前也一定會去逃避，反擊，但我不會露出你這幅可笑的姿態，生命終結前不去面對自己的罪惡，反而去憎恨跟自己一樣的罪人。我呀，因為自己沾染了黑暗，在接受審判時坦然面對就是，像你那樣幼稚的發言，簡直讓人反胃。明明是個壞人，就不要去裝作自己是受害者一樣。至少，你可以再見到自己妹妹了，不是嗎？白痴。”
不再去理會德文，我加速衝出大廈，按下炸彈按鈕，身後的樓層被爆炸淹沒，大廈向著一邊緩緩倒下，樓底的保衛隊慌亂的逃開，沒人注意到一個黑點緩緩飄落，我扭頭看着一片混亂的街道，大廈壓倒了附近的建築。不知是什麼原因起火的建築，無數人的尖叫，無數人因此喪命。
“這就是我們背負的罪惡。”耳邊是4淡淡的話語。
“德文其實有些地方沒錯，我們確實剝奪了別人的幸福，來實現自己的幸福。我們就是混蛋。”
4沉默下來，良久，緩緩開口“沒錯，有時候，白痴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沒資格去評論德文，我們都是一路人。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為那些被我們慾望波及的人們默默祈禱。
我落在一棟民宅上面，無人機發出悲鳴，看起來該保修了啊，4操控着無人機搖搖晃晃的飛了回去，我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壓縮餅乾，為什麼又是這個啊，4是多喜歡壓縮餅乾啊。想了想還是把餅乾放在了嘴裏。
不知過了多久，耳機里傳來4的聲音“任務完成，目標確認死亡，可以休息了。”
我躺了下去，將手槍隨意往旁邊一扔。
“4啊。”
“怎麼?”
“晚飯吃黃燜雞啊。”
“。。。準確說是早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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