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嚴昊堇的舊傷
睡的正沉,只聽一些細微的聲音把我吵醒了。
睜開眼睛望着窗戶外面的宮禹渾身一振。他拚命的對我做着手勢,可我根本看不懂。
看了一眼身邊還沒有醒過來的寒亦修,悄悄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瞪着宮禹說:“你幹什麼?沒看見我還在睡覺嗎?”我剛想說大清早擾人清夢會有報應的,可下一秒他對我急聲道:“珍妮來了,快走。不然讓許憐知道昨天晚上是你在騙她就遭了。”
我一聽,大腦一片空白。
暗道這個萬珍妮大清早的來做什麼?
“別想那麼多了,快點。”宮禹見我不動就一陣催促。
回頭不舍看了一眼床上的寒亦修,然後拿起外套披上就和宮禹從窗戶跳下去。
昨天宮禹給我的藥效已經過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寒亦修的襯衫和外套。一出來,冷的我直發顫。
還好宮禹見我凍的不行,又給了我一粒葯。
把葯吞下去不悅的看他:“把剩下的葯都給我。”
他聽了,將一瓶葯放在我的手裏提醒:“省着點吃,只有這麼多了。”
我鄙視了他一眼,打開車門率先上了車。
宮禹把車開走後,我心思凝重的說道:“你說珍妮去了寒家,許憐如果問她昨晚的事情,那怎麼辦?”
宮禹得意的笑着回答我:“放心,我對她使了迷幻術,她以為自己在寒家過的夜。”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從透視鏡中邪惡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麼時候變的那麼聰明了。”
“我一直都很聰明。”他絲毫不謙虛,還嘚瑟了起來。
回到家,換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發現宮禹還沒有離開。
他見我出來,突然一副認真的模樣對我道:“紀垣讓我來告訴你,過兩天鬼界會有一個宴會,你必須要回去參加。”
看到他這麼認真,我還有些不習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此絲毫不感興趣:“我不想去,你回去讓紀垣擺平吧。”
“紀垣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了。”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他說這次宴會不是一般的宴會。鬼王已經消失了這麼久,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所以,他們應該會在宴會上推薦新的鬼王。”
聽到他的話,我陷入了沉思當中。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沙發的邊緣處,沉聲道:“為什麼非要我現身?難道紀垣解決不了這件事嗎?”
“他畢竟只是你吩咐暫且處理鬼界事物,背地裏許多人都不會聽他的。所以他覺得由你親自出面會比較好。”
宮禹說完,將一張紙遞給我:“這上面是鬼界所有大人的名單,你先看看。”
接過那張名單,瞥了一眼,對他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宮禹走後,我捏緊手裏的名單暗暗沉思。怎麼說這些鬼官都是跟了寒亦修這麼多年了,難道真的會沉不住氣了,點想分一杯羹?怎麼覺得這裏面有點不對勁。
想了一會兒,感覺頭疼的很。
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眯了多久,便聽見外面響起門鈴聲。
打開門,看到是梁姿。
她看見我,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語氣帶着急切:“嫣兒,你跟我去見見老闆吧。自從上次他被靳炎打傷之後,傷一直在惡化,精神也不好,不吃也不喝。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想到過來找你。”
聽她說的這麼著急,我楞了楞。
想到上次嚴昊堇確實因為救我們才受傷的,內心真的很愧疚。這些天因為寒亦修把我擾的心神不寧,才忘了去看他。如果不是梁姿今天找上門,我真的就忘了。
“梁姿,你別著急,我跟你去就是了。”
我說完,她欣喜的一把抱住我:“老闆看到你一定就會好起來了。”
她說著,幫我拿上外套,接着就拉我出門。
很快。
來到嚴昊堇的住處,就看見了顧北和寶貝。
顧北本來就對我有意見,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然後坐在一旁不說話。
而寶貝很熱情為我倒了一杯水。
這個時候我還哪有心思喝水,當下對她們說:“帶我去見嚴昊堇吧。”
她們領着我來到一間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面傳出來一聲“啪——”
好像是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接着只見一個女傭驚恐的走出來。
“老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天脾氣十分暴躁,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寶貝低聲說完,我便走了進去。
進去后,望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嚴昊堇,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一片血液。
當他看到我,眼神微微一楞。不過,他很快移開了視線,用沙啞的聲音說:“寒亦修這次是不是太大方了,他竟然可以答應你來看我。”
“他不知道我來見你。”我說著,已經走到他的床邊。
目光瞥了一眼他胸前被血跡染紅的衣服,微微蹙眉。
他抬頭和我四目相對,自嘲一笑:“你就不怕他知道生氣?”
果然,嚴昊堇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的他絕不會和我這麼說話,他究竟是怎麼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伸手想去觸碰他胸口的傷。
可是,手突然被他握住。
他咳了幾聲,鬆開我,說道:“放心,我沒事。只是一些舊傷而已,你走吧。”
我聽了,並不覺得放心。在他不備時,強行按下他,然後扯開他胸膛上的衣服。
當看見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我的心猛的一震。
原來在他身上竟然有這麼一個傷口,看上去已經好多年了一樣。可是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傷會好不了?
在我的呆楞下,嚴昊堇推開我的手,語氣冷冰冰的:“是不是很恐怖。”
他邊說還邊笑了笑:“這個傷已經跟着我很多年了。無法根治,只是在有些時候會呈現出來,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它就會再次消失。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在他說這些話時,語調很平靜。彷彿根本就不是在說關於自己的事情一般。
現在我好像有一些了解了他的生活。原來他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華麗,其實在他獨自一人忍受舊疾發作時的痛苦,一定很奢望有絲溫暖眷顧到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