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血殤番外(02)
下墜感讓血殤頭腦膨脹,這裏的結界十分洶湧,否者根本無法困住窮奇。
他不知道她跌入結界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等血殤落入地面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就在自己前方。
下方的位子比上方大很多,足可容納體積龐大的窮奇。
女子單膝跪在地面,腹部的位置鮮血淋漓。
看到血殤,女子微微一驚,張開蒼白的唇瓣:“血魎,你怎麼來了?”
血殤身體後退幾步,將女子扶起:“你怎麼樣了?”
但森夏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關注自己的身體,而是緊抓他的手臂,焦急問道:“血怎麼辦?東關百姓怎麼辦?”
這張臉與水么的臉截然不同,可是她的身上卻流動着屬於她的氣息,他心口一悸,嘴角緩緩拉開:“我已經想辦法送過去了。”
對方焦急的面容這才有所好轉:“那誰可以煉藥?”
她冒險進入結界,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可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白白犧牲。
血殤握住她的肩:“我已經做了一切安排,你放心。”
女子微微一愣,忽然發現,眼前的男子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竟然選擇了相信他。
血殤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我帶你走。”
走?森夏楞了一下:“這裏戾氣很重,根本出不去,窮奇兇殘暴力,連我都出不去,何況是你。”
窮奇看到忽然多出來的一個人,顯然有些興奮,寬大的腳在地面跺了一下,地面都在動搖。
好餓,好餓,好久沒吃肉了。
火焰從窮奇的血盆大口噴出,想要將兩人燒焦,然後入腹。
血殤摟着森夏的腰,一個用力,朝着上方飛躍而起,向著入口的方向而去。
身體的劇痛讓兩人都捉緊了眉峰,戾氣刮在肌膚上,極其的疼痛。
血殤弄了一個保護罩將兩人的身體保護其中,才減少了戾氣的傷害。
而下方的窮奇落了空,瞬間暴躁的向空中跳躍,它太餓了,看到食物便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堅硬如石的殼被戾氣劃開,鮮血從外殼溢了出來,劇痛讓它發出慘叫的聲音,瞬間朝着下方低落而去。
森夏怔怔的盯着即將追上自己的窮奇被戾氣所傷,不可置信。
血殤帶着她衝破結界,安全落在殘崖山頂。
森夏的腹部血流不止,但她此刻似乎忘記了疼痛,驚訝的盯着血殤:“你怎麼會法術了?”
血殤望着她略微崇拜的小眼神,心中漫上一股濃烈的小得意,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喉嚨忽然一腥,吐出一口鮮血。
森夏蹙眉:“你怎麼樣了?”
血殤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我先帶你去治療。”
森夏點了點頭,被血殤抱着離開了殘崖山。
山洞中,血殤將自己的法術灌輸在森夏體內,為她止血療傷。
森夏的臉色微微蒼白,在血殤的治療見,唇慢慢多了血色。
她運用法術,讓身體快速有了好轉,腹部的傷口緩緩癒合。
森夏睜開眼睛,看向旁邊還在打坐的男子,問道:“你何時會法術的?之前你根本就是普通魔。”
血殤眉峰動了動,但卻並未開口說話。
此時的森夏就真的僅僅是森夏而已,她或許記得么么當初經歷的一切,可終究她不是么么。
可是血殤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寧可冒着生命危險,就要救她出來。
見血殤不願回答自己的問題,森夏也就不多問。
記憶有血殤,就彷彿是一場夢,在被窮奇所傷之前,彷彿所有經歷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她進入魔宮,是為了完成爹爹的心愿,扶持他坐上魔尊之位,可她似乎愛上了魔尊魅笙,而爹爹做的那些事……
那麼的不真實,可是又那麼真實的發生過。
她從小是被森泓養大的,習武練劍都是他手把手的教會自己,無怨無悔的照顧自己,就連要替他奪得魔尊之位,也是自己性甘情願,可是從沒想到爹爹對自己的感情竟然不是父女之情。
想到這裏,森夏的眸中多了几絲複雜的色澤。
魔尊也不相信她,在離開魔宮的時候,她感覺到胸腔里的失望,可是現在那種感覺一點都沒有了。
就好像徹底已經對他失望,失望到那麼強烈的感情瞬間消失。
森夏從地面站起來,對閉着雙目的血殤說道:“我要入宮去。”
血殤赫然睜開雙眼,與她目光對上:“你還想着他?他根本就不相信你。”
“我知道,森泓養育我多年,我想去看看他。”森夏淡然開口。
“森泓養育你,不過是為了替他奪得魔尊之位。”
“我知道,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去看他最後一眼而已。”森夏想到這件事,胸口便隱隱作痛,畢竟這麼多年她是把森泓當初自己的親身父親。
她站在山洞門口,言語之間多了几絲惆然。
血殤咽了咽唾液,望着女子的背影,彷彿看到了么么失望的神色,他鬼使神差的站起來,道:“我陪你一起去。”
森夏一愣,回頭對上血殤的眼睛。
只見他輕輕說:“我已經讓人入宮帶着窮奇之血去面見魅笙,同時也讓魅笙知道你已經死去。”
森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
魔宮。
森夏和血殤變化成魔兵的樣子,潛伏進魔宮。
剛入魔宮之中,便聽說了魔尊魅笙大發雷霆,整個魔宮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血殤見森夏決定先去看望魅笙,眉峰微蹙,卻還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魅笙寢宮外一片死寂,魔奴魔婢都緊張的站着,各個都一蹶不振,彷彿下一刻就會因為魔尊的怒火而遭殃。
魔奴魔婢之中還有初然,森夏剛想張口喊她,卻被血殤拽了一下,她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處境。
冥雁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初然急忙上前問道:“陛下怎麼樣了?”
冥雁嘆息一聲:“陛下喝醉了,你帶着他們都下去吧,陛下這邊我讓人守着便是。”
“好,你也要注意身體。”初然望着冥雁的眸光都是擔憂和深情。
冥雁寵溺一笑:“我知道了。”
“我們也走吧。”森夏抬眸看血殤,眼眸中半點情緒都沒有。
血殤問道:“你不難過?”
“我也以為我會難過,可是我半點難過都沒有,很奇怪,我應該傷心才是。”森夏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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