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所謂天道
壬大笑，目光忽然落在應虛身後，笑道：“真是將門虎子。站在勇士之中的那個小小子，可是我家小龍？數月不見，你看這一身‘戎裝’的，倒讓我一時間沒認出來呢！過來，讓舅舅瞧瞧。”
應虛忙轉過身，向軍列招了一下手，一個稍有些年長的校官牽着一個小孩走了出來。人群中，那老人忽然一下抬起頭來，望了過去，目光穿過人群，凝固在那小孩的身上。
“拜見君主！”應離學着應虛的樣子拜跪道。
“好好好。”壬走上一步，將應離一把抱了起來，轉過頭，皺起眉，看着應虛半是責備半是戲謔地道：“這是你教的罷？好端端的小孩子，教他這些做甚？什麼君主君臣的，讓我們舅甥之間生份了。”
說罷，壬轉過頭，對着懷裏的小應離說道：“再不許叫什麼‘君主’了！還是叫舅舅的來得親切。”
“可父帥說，君臣之禮為大，長幼之禮為次，萬不可因親私而偏廢。”小應離嘟着嘴，一板一眼地答道。他小小的身軀在壬的懷裏輕輕地掙扎着，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像是不太情願受到這樣的“禮遇”。
他這一說，壬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他呵呵地笑着，回過頭，又狠狠地瞪了應虛一眼：“好小子，我的話也不聽了。那我且問你，君主的話你聽不聽？”
“父帥說了，君主代表着我們通幽境，為臣者應忠於國家。所以君命不可不聽，不可不從。”
“那我現在以通幽境君的身份下旨，應離對君主永遠只能以舅舅術稱。聽明白了嗎？”壬此言一出，應氏父子和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因為他一直把小應離當作自己兒子一般的對待，所以此時極度喜悅之下有些過份的言行，應虛也能理解。但適才這一句話仍讓他大吃一驚。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在君主心目中的地位極高，但這般“旨意”在他看來始終還是有點欠妥。
小應離年紀雖幼，卻也知道“旨”這個字的重要意義。他望嚮應虛，一臉的不知所措。“別看他！他傻，你也傻么？快回答！”壬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舅舅……”在老半天都沒得到“父帥”的准允之後，小應離只得怯生生地輕輕地喚了一聲。這一聲立即得到了壬熱烈的回應。他緊緊地抱着小應離，狠狠地親了一口。可這一口卻讓小應離掙扎得更厲害了。
“君……舅舅，應離已經是大人了……”應離結結巴巴地說道。
“哈哈，小大人了啊！好好好！”壬大笑着，將應離輕輕地放下來，忽然好奇地捏住應離的“戰袍”，問道：“這個……這是什麼東西？”
他扭過頭，望着應虛，道：“是你的那條披風吧？”
“是。”應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它在狼牙山一役中被撕破了，因此就給小兒做了件戰袍。”
“哈哈……讓四歲的兒子隨軍出征，全天下大概你應家是第一例；用自己破爛的披風給兒子做戰袍，你又做了回天下第一；瞧你這手工粗糙之極，只怕也算得上天下第一呢！來來來……”說著，壬脫下了自己虎皮大氅，輕輕地披在小應離的身上，然後轉身對着通幽城萬數軍民朗聲道：“應氏四代在朝為將，保我通幽百年平安，忠烈天下無雙，該不該賞？”通幽軍民萬眾一聲，如雷在空：“該！”
“好！應虛接旨……”
一語出，只見數萬軍民刷的一下同時單膝跪下。一時間這街市上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只聽得壬朗聲宣道：
“原龍懷將軍應虛，文武廉能，公正無雙，赴西海，征犬戎，解邊關之急，救萬千百姓，居功至偉，永不可泯。今即着應虛擢封龍懷爵，子孫世襲，並賜食糧萬戶、黃金百箱，以示君忠獎賞賜之意。”
應虛自驚怔中立即醒悟了過來，垂首道：“應虛叩謝君恩”。一語未畢，只聽得這長街上歡聲雷動，鐘鼓畫角之聲彼此應和，直入雲霄。
臨街的宿館二樓，那老人盯着小應離，點了點頭，然後又望那通幽君主壬搖了搖頭，忽然猛地一下抬起頭來，雙目圓睜，獃獃地望着天上，身體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而他身旁的三和似已為這街市上的氣氛所感染，雙頰微微泛紅，怔怔地看着人群，直過了好一會，才發覺老師的異動。
“老師，您怎麼……”
一句話還沒等說完，天象就變了。
這一日原本是清空萬里，風和日麗。可忽然之間，天地大變，天和地便燃燒了起來。
所謂天道，這便是所謂的天道，一旦事情發生的與上古大神們所想產生了偏差，天道便會去修改這些，而壬可以說是這天道下的悲涼受害者。
老者為了就三和，用了自身的血脈之力，救助了三和離開了這場浩劫，至於通幽境的其他居民，都在這天道的烈火之中痛苦的哀鳴着。
天道給了壬一個無法選擇的選擇，便是將壬的神識抽離，但是壬卻能清楚的看着自己的子民與至親被這天道的烈焰所毀滅，耳邊充斥着吶喊的聲音以及悲鳴，
壬痛苦的掙扎着，但是卻無能為力。九州五海之中，火焰席捲着各地。壬在掙扎之中昏迷了過去，再一次醒來之時，自己已經處在了天道之中，擁有了天道的力量，但是卻沒有了行走的權力，這也是第一任天帝君，同時也是最無奈的天帝君。
周易靜靜的聽着，一方面為壬的境遇感到悲哀，另一方面，眼下如果想要打敗端瑞，恐怕就只能選擇天帝君這個職位。
壬看出來了周易的苦惱，這也是壬所苦惱的事情，但是此時的壬卻一臉的釋然。
“我有辦法改變天道的設定，你不必為自由感到憂愁，畢竟現在的世界是你們的世界，我們也該為自己的一些傻事做出代價。”
壬的聲音在周易的腦海之中回蕩。
周易堅定的看了一眼壬道：“我，願意接受天帝君！”
壬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周易對於壬的神情變化倒是感到了好奇，可隨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進了周易的體內。壬現在所做的便是將天道之中的力量全部融入進周易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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