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斷骨可治心難療
香燭點燃仙氣來，
巨龍躍出岩水潭。
施放神水甘又甜，
百姓取水圖吉祥。
“宮叔，您忘了帶帽子了。”張健跑出家芳藥鋪追上宮叔遞給他竹斗笠。
宮叔拍了拍腦袋，笑笑：“你看我這腦子，咳，老啰，不中用了。”
街邊上擺攤的卜卦算命先生注視着走出去的宮叔，皺起眉頭，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感覺宮叔的神態與往日不同，身上背着四個竹水筒，神神秘秘的模樣，很懷疑其中必然有問題，於是趕緊走出攤鋪，去拉住往回走去家芳藥鋪的張健：“張健兄弟，宮叔背那麼多個竹水筒去買酒啊。”
“不是。藥鋪昨天來了個摔傷斷骨頭的病人，宮叔去龍岩山洞取水煎藥用的。”張健說罷回家芳藥鋪去了。
“哦，去取神水煎藥！這神水藥方終於......”卜卦算命先生自言自語，突然眼睛一亮，笑上眉梢，彷彿拾到了一個大元寶似的，心裏美茲茲的，攤鋪也顧不上管了，邁起腳步，風風火火跑去通風報訊去了。
卜卦算命先生剛剛離去，大弟和張大哥各挑着一擔蘿筐走進了家芳藥鋪。
張健迎上來：“你們來了，快，把東西放到裏屋。”
大弟和張大哥挑着擔子走進裏屋放下擔子便和張健一起，互相協作，快手快腳將蘿筐里的藥材搬出來，分裝到麻袋裏。
孔姨走進來：“張大哥，大弟，你們辛苦了。昨天我從覃老闆的藥鋪接過來一個斷了骨頭的年輕人，可能會招來些麻煩，我做了個具體的應對方案，你們回去后交給九叔，是否可行，請他儘快指示落實。”
“好。”張大哥接過方案：“大弟，我們走。”他倆挑起空擔子離開了家芳藥鋪。
此時，卜卦算命先生已經趕到了覃老闆住宅廳堂，滿臉笑容說道：“覃老闆，剛剛宮叔去龍岩山洞取神水，據說是用來配製神水藥方用的。”
“老卜，話不能亂說，說謊話的後果你是知道的！”覃老闆滿臉嚴肅，語氣很沉重地說道。
卜卦算命先生見覃老闆對自己的情報不放心，便信誓旦旦說道：“覃老闆，我在街上親眼所見，宮叔背着四個竹水筒去龍岩山，後來我還專門打聽了家芳藥鋪的張健兄弟，是他告訴我的。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好，好，老卜，你也不要發毒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量你也不敢！這樣吧，你馬上到洪管家那兒，就說我讓你去拿賞錢的，去吧。”覃老闆看着卜卦算命先生走出廳堂后，轉頭向一邊喊道：“七爺，出來吧。”
七爺從廳堂一側走出來：“覃老闆，天賜良機啊，這可是個絕好的下手機會，我馬上就去把宮叔這老傢伙殺了！”
覃老闆搖搖頭，笑了笑說道：“七爺，不要動不動就要殺人，這樣做動靜太大，衙門徐大人那裏可不是好對付啊，再說李老闆來書信一再強調，家芳藥鋪的人目前一個都不許殺，特別是孔姨和宮叔，如果他們倆少了一根汗毛，就拿我是問，你可不能亂來啊！”
“咳，覃老闆，我就想不明白，‘神水藥方’無法找到，失蹤的四車藥材連影子都未見着，還這樣那樣的，大發慈善之心，這李老闆究竟是啥意思嘛！”七爺很茫然，心裏很不爽快。
覃老闆說道：“七爺，李老闆深謀遠慮，他的心思我最明白不過了，實話說，李老闆不是那種為了錢財就濫殺無辜的人，我跟他都一樣，所以，他從不把我當外人，七爺，以後殺這個殺那個的話，少說為好。七爺，剛才李老闆的信使送來書信，指令找們要想方設法儘快找到藥材隱藏的線索，多派人手盯死姨的一舉一動，一旦有機會，就逼她交出‘神水藥方’，尤其是醫治骨病和骨傷的藥方。現在總算看到了機會。”覃老闆說罷貼近七爺的耳朵，小聲嘀咕了一會兒，七爺匆匆離開了廳堂。
龍岩山寺廟。香客駱驛不絕。
宮叔走到了山口，坐在一塊青石板上，拿下頭上的竹斗笠，當扇扇風納涼，不時抬頭望一下天上的太陽，大約一柱香時間，他起來走去寺廟，進入寺廟后，他放下竹水筒，把自帶的香燭點燃插在神台香爐里，跪下叩拜了三下，然後背起竹水筒走去山洞，來到“魚塘”邊上，再次點燃香燭插在地上，跪下又拜了三下，此時，“魚塘”暗流涌動，波濤翻滾，水柱衝天而上，一條巨龍躍出水面，張開大嘴，水，彷彿山上瀑布傾瀉而下，不一會兒便又平靜下來，水面霧氣裊裊，山洞清幽雅靜。
宮叔不急不忙，把四個竹水筒一筒一筒裝滿水，挎上肩頭......
宮叔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跟隨他後面而來的七爺和狼仔的眼睛。
“岩洞之水，神龍之水，果然名不虛傳！狼仔，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是不敢相信啊！”七爺很開心，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嘿嘿，少見！”狼仔冷笑了笑，搖了搖頭，漫不經心說道：“神水，神水，這神水是專給孔姨和老百姓們使用的。七爺，這神水對你我就是能解渴而已，別在那自得自樂，快走吧！”
七爺抬腳正想走突然轉身喊道：“你們是什麼人？”，話音剛落，旦見不遠處有兩個人在荒草叢中奔跑。
“有人跟蹤，快追，狼仔！”七爺說罷直追過去。
這是兩個蒙面人，被七爺和狼仔擋住了去路。
“哈哈，蒙面人，你們倆究競是哪路好漢，為什麼跟蹤我們，還蒙面啊，怕我知道對吧，快把黑布條撕了！”七爺用劍指着蒙面人大聲說道。
這兩個蒙面人不吭不聲，突然拔腿掉頭就往後跑。
七爺與狼仔見狀“哈哈”一陣狂笑。狼仔欲追，七爺拉住他：“別追了，這兩個無能鼠輩，就是偷雞摸狗的混混，殺了弄髒我的寶劍！”
這兩個蒙面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虎和沙二。是韋大爺派他倆秘密潛入黎塘，打探藥材隱藏線索的，正好遇上七爺和狼仔跟蹤宮叔去龍岩山取水，便尾隨而至，沒料到被發現了。
“覃老闆這兩隻瘋狗，狗眼看人低，欺人太甚，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我非把他倆都給宰了！”大虎惱火地一劍劈在一棵竹子上。
沙二一臉愁容，連珠炮似的埋怨起來：“大虎哥，我們一天東奔西跑，提心弔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韋大爺也真是小心眼，老跟覃老闆過不去，爭什麼風，吃什麼醋，鬥來鬥去有啥意思嘛！還整天嘮叨，李老闆，李老闆，他李老闆是皇帝，還是他的親爹啊，山高皇帝遠的，是我才不理他呢，我就管好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無憂無慮過日子，這有多好啊！大虎哥，你說，黎塘的孔姨，人好心善，武功了得，醫術高明，老百姓哪個不說她是個好郎中，叫我們去搶劫她的藥材，還要我們殺了她，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見了她腿都發抖，怎麼殺？”
“看我揍你！牢騷怪話一大堆！”大虎板起臉孔恨恨打了一下沙二的腦袋：“這些話跟哥說說，泄泄私憤，也沒什麼不可以，如果在村裏頭亂說，我非把你的舌頭給割了！快走吧，去黎塘。”
黎塘覃老闆住宅廳堂。覃老闆與洪管家在專心聽着七爺的彙報，狼仔在一邊站着，很不耐煩。
“宮叔今日可神了，望日擇辰，分秒不差，進寺廟點一柱香，叩三個響頭，到洞裏又點一柱香，叩了三個響頭，競然就把龍請出龍潭，施放神水。宮叔神人也，此人殺不得，殺不得！李老闆眼光獨到，慧眼識英雄，佩服，佩服！”覃老闆與洪管家聽得目瞪口呆，像根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七爺以為自己沒說明白，又高聲說道：“覃老報，我說的話句句實話，你不信可以問狼仔。”
狼仔來到覃老闆跟前畢恭畢敬說道：“老闆，七爺說的我也看到了，句句屬實。”
覃老闆這才猛然驚醒過來，連聲說道：“我相信，我相信。”
“覃老闆......”卜卦算命先生冒冒失失跑進廳堂，看見有人在場，便想退了出去，覃老闆把他叫住了：“老卜，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覃老闆，您交辦的事情我辦好了。”卜卦算命先生，把一個裝得鼓鼓的小布袋拿給覃老闆。
覃老闆接過來打開布袋：“老卜，你是怎麼弄到的，這藥渣子還熱着呢？”
卜卦算命先生湊近覃老闆耳根小聲說道：“家芳藥鋪的藥劑師張健兄弟幫我弄到的。”
覃老闆點點頭：“好！老卜，你把張健給我盯緊了，至於賞錢，沒問題，你先回去吧。”老卜走了。
“七爺，您與狼仔還要去做一件事情，你們去龍岩山寺廟，看看有哪些人燒香祈福后，進山洞取水的都是些什麼人，是哪個地方來的。洪管家，你把這些藥渣送到藥鋪給韋郎中，要他抓緊時間研究研究。
家芳藥鋪。宮叔與張健在葯湯煎熬房。張健將熬好的湯藥倒出一碗：“宮叔，門外的老卜先生要一碗湯藥，給不給他？”
宮叔笑了：“給他，讓他領賞去吧。韋叔真是，要藥渣，還要湯，難不成他能嘗出神水藥方的秘訣來？”
張健一本正輕地說道：“宮叔，別小看韋叔哦，說不好，他准行，不過，他那是做夢！”說罷“哈哈”笑着走了。
龍岩山洞內。七爺與狼仔坐在“魚塘”一側，看得出，這兩個男子漢一定是來取水走累了坐下來歇息的。
進洞來取水的人斷斷續續，大多都是男的，女的很少，而且年歲不大，三十到四十歲左右，身體、腿腳好才能走進來。因進洞無路可走，雜草叢生，碎石滿地，很難走並且危險。
七爺與狠仔，已經在洞內半天了，只要有人進來取水，七爺或是狼仔，便前去問取水的人，是哪裏來的，到過家芳藥鋪診病嗎，煎藥用的是不是神水，等等。
一位大哥很熱地告訴七爺與狼仔：“我家住得比較遠，老少八口人，今日裝滿四個竹水筒的水，就可以用上十天半月了。”
七爺與狼仔聽罷，大吃一驚：“大哥，這麼點......”
這位大哥見七爺與狼仔驚訝的神態，覺得好笑，便很認真嚴肅說道：“這是神水，不能多吃！我們每次只放一小碗到家中的水缸里就行了，吃飯洗衣什麼都用它，所以，十天半月才來取一次。”
七爺與狼仔終於悟出門道來，連連點頭：“哦，明白了，明白了。神水不能夠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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