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愈陷愈深
奧托坐在柔軟的床上，他的面前是脫掉了西裝外套僅穿着單薄的襯衣站在那裏為之前國會縱火計劃而夸夸其談的阿爾芙。他看了一眼對方手裏握着的監聽器開關，又偏過頭看向了窗檯的方向，在確認了阿爾芙那張揚的話語不會被外人聽見之後，他才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對方面前說道：“阿爾芙，你這張揚脾氣能不能改一改？”
“這有什麼關係！”阿爾芙完全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隨後繞到奧托的身旁摟住了他的后腰靠在了對方的身上，“這裏都是我的人，老師你也不會為了外人對我怎麼樣的，對嗎？”
“你啊你！”奧托看着眼神燦燦的阿爾芙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糖果遞給了她，然後就沒有再計較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次禁了人本主義之後會造成普魯士政治結構的變化？”
“那不是自然的！”嘴裏含着糖的阿爾芙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奧託身邊，她抱着胳膊靠坐在了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接下來中立派就不成氣候了，國工黨會迅速佔領幾乎所有的議會席位。”她說著停下來迅速咬碎了糖果，又看向了奧托，“然後，我就超過那個窩在小地方只會搞着小動作的洋娃娃成為普魯士真正的皇帝！”
“普魯士的皇帝？”奧托的語氣帶着一點兒嘲諷，但他卻也沒有直接否定阿爾芙。
阿爾芙總是這樣驕傲與目中無人，這其中或許也有老奧托那份自負與溺愛的原因，所以才會讓這個少女總覺得自己站在所有人的頭頂，競爭者也只有米特維拉一個。
想着奧托搖了搖頭坐到了阿爾芙的身邊又一次勸說了起來：“你看上一個普魯士的皇帝，老威廉他現在應該也就是一個老頭而已吧？權力、金錢或者說只是單純的野心只是在他的餘生里平添幾分憂慮亦或是悔恨而已，你為什麼也……”
奧托的過還沒有說完，阿爾芙那張揚的尖銳笑聲就蓋過了他語重心長的話語，“那些沒用的權力和野心？”阿爾芙說著搖了搖頭，“我才不屑那種東西！”
“那你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最強的！”阿爾芙說著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奧托一字一句地說著，“什麼普魯士復興？什麼人民的期望？都是狗屎！他們只不過是棋局的一部分！因為沒有他們我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把你握在手中了！”
說到這裏阿爾芙伸出雙手扶住奧托的肩膀彎下腰來，抵近了奧托的臉龐眼帶星辰似的繼續道：“那些野心和承諾只不過是給他們的獎賞而已！我只要贏下棋局就好！只要把你從哪個洋娃娃手裏奪過來！”
“我說了這不是棋局！那些人都是和我們相同人類！你不能……”
“為什麼不能？為什麼呢？我們是家人而他們卻不是，所以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不是么？”阿爾芙眼神中彷彿帶上了血液一樣猩紅的顏色，她捧起了奧托的臉龐像是想要親吻她，卻最終沒有在對方的臉上落下自己的嘴唇。
“那些人，只要給足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就能讓他們赴湯蹈火，而我也僅僅只是從他們身上抽走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已。”阿爾芙的笑容越發肆意張揚，“不是嗎？難道不是嗎？那些自私的人、那些醜陋的怪物怎麼可能跟我是同類！我的同類只有老師而已！”
看着幾近失控的阿爾芙，奧托打了個渾身寒戰，腦袋裏滿是黑化或者病嬌之類的詞語不斷湧現，這時候的他才真正明白了為什麼老奧托那樣的疑似蘿莉控會單獨帶走米特維拉而獨獨將阿爾芙留在了動亂的巴伐利亞州，這其中或許不只是因為阿爾芙差一點弄死米特維拉的事情，更是他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看到了危險的氣息。
奧托想着仰頭看了一眼阿爾芙，源自於老奧托那些記憶中的舔犢之情卻又一次佔了上風，而他這樣的人也真是無法在這種狀況下像老奧托那樣果決。“阿爾芙。”奧托說著嘆了口氣站起身過來，“你心裏真是這麼想的嗎？”
“是的，對我來說，敵人永遠只有米特維拉，而同伴也只有老師你一個。”阿爾芙說完舔了舔嘴角，“唯一的家人，永遠的老師，當然如果能作為戰利品從米特維拉那裏搶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奧托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他伸手摘掉了阿爾芙帶着的帽子讓她那頭暗金色的頭髮從中解放了出來，“你總是這麼喜歡爭，卻似乎從來沒有想過為了勝利而付出的代價，以及勝利之後的結果呢！”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秀髮，臉上也帶上了些許溫柔的神色，“這或許也是我的責任，畢竟你們那時候都是小孩子，而我卻自然而然的把你們不需要的東西教給了你們……”
“不！老師，你給我的知識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禮物！”
“你是說這個嗎？”奧托笑着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糖遞到了阿爾芙的面前，“最開始你們想要的大概只是這個吧？”
阿爾芙仰頭看了一眼奧托，然後盯着面前的糖果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其收了下來放在口袋裏，她閉上眼睛微微靠向了奧托，等對方識趣地將自己摟在懷裏之後才用清脆的聲音回答說：“不是糖果，而是家人的感覺！”
“家人啊……”奧托聽到了這句話心中感慨萬千，或許正是因為老奧托始終沒有將阿爾芙這個家人忘卻，所以現在的他才有可能在記憶迴廊的深處看到那時穿着一身洋裝略微有些膽怯地緊緊握住自己手的幼年阿爾芙吧？
“阿爾芙，對不起……”奧托無聲想着低下頭用下巴磨蹭了幾下阿爾芙的頭頂，隨後才開口說，“讓你變成這樣也是我的過失，我不能讓你再這麼下去了。”
“老師你說什麼？”
“讓我來幫你吧！我不能讓你再將這種錯誤的觀念貫徹下去了！”
聽到了奧托的話，阿爾芙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隨後她立刻反應過來似的換上了欣喜的神色，“我會改的，老師！請你一定陪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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