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可能一去不回的旅行
往日來往於布達佩斯與維也拉的空港今日卻顯得一片肅殺，不但車站外圍被圍了起來，就連每個站台上都佈滿了穿着黑色風衣樣式制服戴着灰色圓頂頭盔和戰術面具的公主衛隊。
不多時，一輛華貴而又復古的馬車樣式浮空艇越過了空港上方的禁航識別警告直接降落在了站台上，一個帶着普通骷髏樣式戰術面具、掛着與那些大兵那圓形紅外目鏡截然不同的方形褐色防風鏡樣式護目鏡的矮個子快步走上去打開了車門。
金色帶着波浪卷的長發從門裏露了出來，所有的士兵見到那如同傳說中的太陽一般耀眼的金髮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斜舉在胸前。
在周圍大兵們整齊的敬禮中，穿着長靴馬褲一身戎裝的奧莉薇走下了浮空艇。她先是看了一眼為自己開門的人，隨後又對着周圍的士兵們點了點頭，隨後才轉過身將裹着厚厚的毛毯、步履蹣跚的奧托給攙扶了下來。
“霍爾蒂，把浮空艇裝船，再讓衛隊們重新盤查一遍穿梭機，然後就全部登船吧！”奧莉薇說完就留下了向自己敬着軍禮的那個骷髏面具軍人，小心地攙扶着奧托走向了準備開往布達佩斯的穿梭機。
等到奧莉薇的身影先是在了穿梭機的門后，那個骷髏面具才通過自己戰術面具上的電子揚聲器大聲地呼和起來：“你們聽到了嗎！一隊到三隊後撤進站台，四隊繼續戒嚴，剩下的人和我去徹底檢查一遍穿梭機，後勤組快點給我動起來，不許延誤導師與殿下的行程！”
在那難聽的電子音的呼喝下，整個站台立刻有條不紊地旋轉了起來。
……
另一邊，奧莉薇也攙扶着奧托走到了他們那最靠近船頭位置的包間內。揮退了隨行的僕人和侍衛，奧莉薇先是將氣喘吁吁地奧托扶着坐到了沙發上，回身又倒了兩杯甜酒，然後才舉着杯子坐到了奧托的身邊。
奧托接過了奧莉薇遞過來的酒杯卻沒有直接飲用，而是一邊撫摸着水晶杯那圓潤的花瓣狀沿口一邊勸說道：“奧莉薇，我說過你還不能飲酒吧？”
奧莉薇看着杯中的琥珀色的酒液搖了搖頭，隨後她放下了酒杯，轉而有些憂心忡忡地開口問道：“老師，我們真的會失敗嗎？”
“會的！”看着眼前依舊是太陽王女般耀眼的奧莉薇，奧托不由地想到了一年後被迫遠嫁給聯合王國作為籌碼的奧莉薇那憔悴的模樣，“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就不能挽救嗎？”奧莉薇皺着眉頭輕咬起了下唇，“不管是使用公主衛隊還是勸誡父王的事情都不成問題，只要……”
奧托依舊還是搖頭，他何嘗不想要維持現在這種情況直到能夠給奧莉薇一個體面的結局，但通過預覽功能試了好幾次之後，他的得到的結果僅僅只是被耗費得是剩下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沒用的，奧莉薇。”奧托輕輕地吮吸了一小口酒液，伸手輕輕撫摸起了奧莉薇那頭漂亮的金髮，“帝國是從內部崩裂的，我已經嘗試過各種辦法了，但卻……”嘆了口氣的奧托搖搖頭，“現在我也只能盡量保住你，等待着時局發生轉機而已。”
“果然是那群極端人本主義者嗎？”奧莉薇有些氣憤地咬着牙，“當初就應該聽老師的中止戰爭去支援露西亞大公國。”
“奧莉薇，有些事情不是你這個孩子可以決定的，就算是俾斯麥不也被威廉制服了嗎？”奧托輕嘆着也不知是為什麼，竟然有些感同身受似的感懷起以前那個奧托的境遇，“那便是國之陛下吧？就算是告訴他了結果，他也能憑藉著自己的決斷去為所欲為。”
“父王他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是啊！”奧托寵溺地對着奧莉薇點點頭，心裏卻給了心地善良優柔寡斷的弗朗茨一個更加差的評價。
“老師，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您對一位淑女用這樣的語氣對待可真是失禮。”奧莉薇倒豎著眉毛嗆了一句，隨後也跟着嘆起了氣，“如果我們失敗了，父王會怎麼樣？”
“應該會被流放吧？去薩丁尼亞或者呂特希夫空間站。”
“去那種連大氣都沒有改造完成就被廢棄的蠻荒地方？”奧莉薇有些焦急地站了起來，“父王他可是有氣疾的，難道外婆她們都不管嗎？”
“奧凶帝國太大了，不管是法蘭克還是聯合王國的大臣們都不會同意伊麗莎白女王給一個帝國的前任陛下做庇護的。”
“那就不能帶父親一起走嗎？”
“奧凶帝國必須有人要為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付出代價。”奧托伸手抓住了激動地奧莉薇將她摟進了懷裏，“弗朗茨陛下恐怕自己也會選擇為了奧地利亞王室不被清算而站出來吧？”
“……”奧莉薇有些失落地向著奧托的懷裏縮了縮，這些事情她都明白，但天真的她卻依舊堅信着自己的導師可以像從前那樣為自己解決所有的困難，不料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老師……”
“好了，畢竟我們還有這支衛隊，還有你可以拯救弗朗茨陛下。”奧托有些不自信地對頭看着如同雛鳥一般鎖在自己懷中的奧莉薇說出了盤算已久的謊言，“放心吧，只要在匈牙利亞穩住腳跟，很快就能把你的父親救出來的。”
奧莉薇驚喜地抬起頭用那雙帶着水汽的雙眸緊盯住奧托，“您說的真的嗎，老師？”
“當然。”奧托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奧莉薇的頭髮，“一切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真的要欺騙她嗎？】
“這種時候你不該來攪局的！”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的時間不多了。就算只是維持着現在的消耗……】
“我知道！”奧托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安撫下重新變成原來那個小淑女模樣安安靜靜的奧莉薇，又無聲地嘆了口氣，“我只希望你這個沒用的金手指別給我出么蛾子。”
【長者睿智的雙眼總能準確無誤地看透真相，你應該更自信一些！】
“希望吧！”奧托搖着頭有些疲倦地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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