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拓跋羿的身世
周正光的臉扭曲了一下,咧了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左邊短尖尖的虎牙彷彿要變成獠牙來咬人一樣,看得鍾離雨憶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啦,吃飯沒有?我有些餓。”鍾離雨憶忙站起來,剛剛低落的心情一掃而空。
“哼。”周正光不情不願地將手裏拿着的油紙包遞給她,不屑道:“就知道吃,還好老大知道你貪吃,走之前給你準備了一大包糕點。”
鍾離雨憶忙接過油紙包打開,裏面的糕點外形精緻,香味誘人,而且還保留着溫度,顯然是剛做好不久的。
“你剛剛唱的那首歌是怎麼回事?有感而發還是隨便唱的?”
鍾離雨憶迫不及待將一塊綠色的糕點塞進嘴裏,聽到他的話后隨口道:“第一個。”
三兩下吞下第一塊糕點后,鍾離雨憶又拿起一塊黃色的送到他嘴邊:“要吃不?”
“不要……”
“你的唇碰到了,我不吃這個。”鍾離雨憶將整塊糕點往他的嘴裏一塞,然後再拿起一塊糕點看向拓跋羿:“吃不?”
拓跋羿輕笑出聲,鍾離雨憶直接轉開視線,將糕點塞進自己的嘴裏。
“王小強父子走了嗎?”鍾離雨憶吃了三塊糕點后就飽了,將油紙包重新包好塞進周正光的懷裏,這才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還沒……喂,這是你的東西,憑什麼要我幫你拿着?”周正光不滿地將油紙包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這個房間是被郝毅凌改造成書房的,這個院子也成了郝毅凌的個人專用院落,因此能夠進入這個院子的人都是經過郝毅凌允許的,這裏的書架上放着的書目前只有從藏書閣中借來的那些醫書。
鍾離雨憶拿起書桌上放着的那本書翻開,沒有理會周正光的抱怨,淡淡道:“這本只是普通的醫書,跟巫蠱之術無關。”
拓跋羿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查看這些醫書,看能不能找到關於巫蠱之術的記載,見鍾離雨憶已經開始看了,他也走到書架前找起來。
周正光對醫術方面沒有涉獵,讓他在藏書閣中找醫書可以,在醫書中找出疑點來,就不是他的專長了,於是拿了刻刀和一塊木頭坐到一旁雕刻起來。
看了半天書,鍾離雨憶伸展胳膊走到周正光旁邊看他雕刻的東西。黑木上被蓬鬆的一層木屑完全覆蓋住,她看不出花樣來,只好問道:“你在刻什麼?”
拓跋羿偏頭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翻看手中的醫書。周正光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刻給你的身份牌。”
“啥身份牌?”她現在已經重新回到傲林山莊,身份自然會被登記在傲林山莊的戶帖中,以後要出關就可以直接去申請路引了,憑她現在的身份,還用不上身份牌。
周正光此時正好完工,他吹了吹木牌上面殘留的木屑,遞給鍾離雨憶,鍾離雨憶看到上面寫着“國師府”三個字,字體旁邊是屬於國師府的徽章雕紋,反面是鍾離雨憶的名字。
“收好這個牌子,以後出去惹事了可以拿國師府的名頭來唬唬人。”周正光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收起木屑走人。
“喂,我啥時候惹過事了?”之前被人追殺也不是她願意的啊?那些仇家又不是現在的她招惹過來的。
“都一樣。”周正光的身影隨着他的聲音消失在門口。
鍾離雨憶嘟了嘟嘴,走出書房躍上屋頂曬太陽去。
身後響起輕微的聲響,鍾離雨憶回頭看去,是本該在書房中看書的拓跋羿。她收回視線,看着遠處連綿不斷的白雲青山淡淡道:“忙完了?”
“嗯,暫時是的,如果你看過的那些書不是你要找的書,那麼書房中的醫書都不是我們要找的那本。”拓跋羿站在她旁邊,陪她一起看風景,過了好一會,他才掏出手帕在她旁邊擦了擦,坐上去。
“嫌臟就下去,坐我旁邊幹嘛?”鍾離雨憶坐的地方是有樹蔭的,現在是春天,不像冬天的時候那樣可以直接曬太陽,曬久了是會熱的。
拓跋羿笑了笑,道:“你之前唱的歌很好聽,可以再唱一次給我聽聽嗎?”
“怎麼?你也想家了?”鍾離雨憶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操練場上,那邊有弟子正在練習拳法,有樹葉的遮掩,操練場上的人看不清她的身形,她也同樣看不全他們在練習的拳法,不過她也只是隨便看看,並沒有學習的興趣。
“只是覺得挺好的,想再聽聽。”拓跋羿的聲音很是好聽,讓鍾離雨憶禁不住轉頭看向他,他長得也很好看,鍾離雨憶乾脆也不轉移視線了,有帥哥看,欣賞一下總可以的吧?
“想聽我唱歌也不是這麼容易的,當然也不難,給錢就可以了。”鍾離雨憶朝他攤開手,淡淡道:“十兩一首如何?”
拓跋羿哈哈大笑起來,從袖子裏掏出十兩放在她手上,道:“成交。”
鍾離雨憶掂了掂手中的銀子,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唱就是了,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嬤嬤……”因為青樓的媽媽桑用了“媽媽”二字,鍾離雨憶就擅自把歌詞中的“媽媽”改為“嬤嬤”了,反正嬤嬤也是母親的俗稱。
拓跋羿認真聽她唱完這首歌,眼中有些悵然若失。而鍾離雨憶能夠將這首歌唱得這樣有感情,心情自然也是不怎麼愉悅的。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了一會,拓跋羿才說:“你現在回到自己自小生活的地方了,不需要再流浪了。”
“不,這裏不是我的家,我想念我的父母了。”鍾離雨憶感覺鼻子有點酸,看向他同樣苦澀的笑容,啞聲問:“你也在流浪?為什麼不回家呢?”
拓跋羿抬頭看向晴朗的藍天,半晌才吁了一口氣道:“回不去了,就算回去,那也不算一個完整的家。”
他的娘親在年輕的時候很有名,可以稱得上是珺杜國的第一美人,不然的話也不會生出他這樣容顏絕美的兒子來了。可惜錯付終身,愛上一個看起來謙遜有禮、實際上有暴力傾向的男子,在他十歲那年,母親因受不了每日的毆打煎熬,服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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