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2: 送客
值至深夜，塵心依然在批閱奏摺。
她不在如同之前那般畏懼案上那成山般堆積的奏摺，而是非常耐心的批閱那些繁瑣的奏摺，對此，科爾善覺得是一種進步，但塵心覺得，這是一種習慣，自然而然的心平靜氣。
作為隨官的鑲印自然也沒有睡，知道塵心喜歡吃糕點，尤其是桂花糕，特地從御食坊拿來給塵心解乏。
塵心一笑：“這麼晚了，你去休息吧。”
鑲印放下糕點盤，回答：“陛下，臣身為您的隨官，您還在深夜批閱奏摺，臣哪能上床睡覺啊！”
塵心點點頭，想想也是，電視裏的古裝連續劇，伺候皇上的太監都是睡著了都要豎起耳朵來，聽到皇上的聲音都要爬起來，以前的塵心想着，這也太不合理了，現在想想，古時候君臣禮儀，三六九等的太合理了。
“那我儘快批閱完，然後我們去睡覺吧！”
塵心拿起一塊糕點，一口咬下去，隨便嚼了幾口后就咽了下去，突然想到一事，便問道：“蔥嶺那怎麼樣？救援隊還沒到嗎？”
前幾日，塵心找到了工部尚書，戶部尚書，青天大常，軍機處大臣科爾善共同議事，主要就是如何解決蔥嶺郡與東山郡的問題。
鑲印回答道：“目前，朝廷派去救援蔥嶺郡的隊伍已經到達，前往東山郡的隊伍還在路上。”
塵心點點頭，表示理解，東山郡雖然沒有蔥嶺郡災情嚴重，但是被洛河分流分割，救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其他受災郡縣呢？”
鑲印看了看外面天色，雨依然在下。
“到達其他受災郡縣的隊伍皆在天黑前到達了。”
她說完，特意從自己袖中那出六封已拆開的紅鷹急信，塵心一一看完，皆為喜訊，正要開心之時，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面色凝重道：“這場雨還沒完呢。”
“陛下的意思是.....”
塵心看向那糕點，拿起又放下：“他們就是不喜歡女人當皇帝，即使我解決了這件事情，他們也會找更多的事來彈劾我。”
“我得想個辦法，這件事情必須在這場雨前有個了斷。”
“不然會爛的！”
感受到塵心隊伍難處，也是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問道：“陛下想如何解決？”
塵心推開糕點盤，憂心道：“這個....我暫時沒有想到”
“哦，對了”塵心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問道：“那楚國太子今日如何？”
鑲印端過糕點盤，明顯看出塵心已無口味，隨後回答道：“近幾日都不錯，只不過，明天他便要啟程回楚國了。”
藩國上訪主國的時間只有短短七天，對於討論一些人文政治和交流想法是足夠的，但是這幾日，塵心忙於蔥嶺災情一事，除了在梅園上的一些“簡單”對話后，關於什麼政治交流就真的沒有了。
不過也好，他一介藩國太子，實在沒有必要介入主國的權位鬥爭中，說嚴重一點，便是沒有資格。
“讓禮部好好準備一下送行事宜，朕就不去了。”
塵心並非是因為手中之事不見，而是....就是不想見，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喜歡。
鑲印說道：“陛下，前日，楚國太子便來問臣。”
“你說。”
“您在梅園之中，就曾言要解除與楚國的主藩關係，這幾日您忙於蔥嶺一事，他幾次三番都未見到，昨日好不容易找到我便仔細詢問了此事。”
“可惜，塵也不知道您那日說的話是嚇唬還是下旨。”
塵心沉默了一下，想起豐子沁的那張臉后，說道：“解了吧。”
“是”
“另外告訴他，帝國不缺他一個藩國，別再想着拿那點破箭術換帝國這麼多年的真金白銀，若還想繼續得到帝國的庇護，就拿出點好東西來。”
“還有....不關是好東西，還得叫年貢。”
“年貢？”
鑲印重複了一笑這個詞，不知道什麼意思，塵心解釋道：“就是給錢，他若是同意了，你就告訴他年貢，讓他楚國每逢元宵與除夕各交三十萬白銀。”
“是。”
“是不是太少了？”
鑲印抿嘴一笑，說道：“對於帝國來說，三十萬白銀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楚國來說，三十萬是半年的財政輸入，而且還要交兩次。”
“都給他講的清清楚楚，若他不滿就跟他說，落後就要挨打。”
....
....
禮部日記：
“禮部鳴響炮六發，送藩楚國太子豐子沁，女帝為出席。”
豐子沁在禮部的響炮下臉色鐵青的離開了帝都，鑲印回鸞棲殿復命，將事情的一五一十全部一字不落的說給塵心。
塵心聽后，似乎早預料到了是這樣的場面，輕輕嗯了一聲后，揮揮后，鑲印退了下去，一旁的皇后納蘭簾青則是很不解，便問道：“你為什麼要解除與楚國的主藩關係？先祖得到下轄的藩國可不容易啊。”
塵心擱下筆，耐心的解釋道：“先祖為什麼能叫先祖，就是因為他們留下了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匹及的成就，而被後代記住，但是隨着時間的延續，他們所留下的一點觀點和意見會被淘汰掉，所以需要後人選擇廢除或者完善。”
塵心前世不愧為大小姐，喝過洋墨水，這幾句話下來說的納蘭簾青一愣一愣的，別提有好笑。
塵心簡單地說道：“簡單地來說，帝國現在不需要楚國曾經引以自豪的箭術，換句話來說，如果楚國的箭術真的有那般百步穿揚的話，就不會是我鳳鸞的藩國。”
“依我看，只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既然這般無用，那為何還要留着，還得護它，不關如此，還需交錢。”
塵心白着眼，很是嫌棄的說道，惹得鑲印憋笑，極為難受。
一大串說下來，納蘭簾青聽着是暈乎乎的，便又問道另外一事：“那年貢又是如何，你應該知道楚國的財政吧？”
她說完，看了一眼鑲印，貌似是責怪，塵心耐心的解釋道：“只不過是盡數要回來而已。”
“你想啊，楚國作為我鳳鸞這麼多年的藩國，每年拿到的錢都夠他們三年財政了，現在我來要回來，有什麼不對嗎？”
“楚皇帝要是不給，就讓它楚國自尋找新的主國庇護，不過，我鳳鸞好歹是一方霸國，被解除主藩關係的藩國，到時候誰願意給予它庇護。”
“所以，他不敢解，也不會解。”
“當然，這年貢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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