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揚州城隍五

沒想到季集把大屠帶到了醫學院，做一個屍體分揀員。所謂的分揀員，就是幫助醫學院的老師整理被學生弄亂的屍體。醫學院為了培養學生，為了讓學生實際操作解剖屍體，所以要學生每個人都獨立分解屍體。其實並沒有這麼多備用屍體，就需要分揀員將已經分解的屍體縫合后，提供給學生反覆使用。季集把大屠一個人留在實驗室裏面，告訴大屠必須在半天之內分揀好每一具屍體，然後把這些屍體縫合好。不能把不同的屍體混合在一起，更加不能把屍體縫合錯誤。大屠雖然已經不怕屍體，但是一個人縫合這麼多具屍體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到了晚上季集又拿來一具屍體，要求大屠按照死者的關節部位將屍體分解。要求是必須根據死者屍體結構下刀，必須一刀一個部位，乾淨利落的同時要注意盡量不傷及死者的骨骼。大屠就把屍體當做豬仔一樣分屍了，這個乾淨利落就連殺豬佬在一邊也會拍手讚揚。大屠用了兩個小時就把這個屍體徹底分屍了，刀口整齊骨頭不連肉，解剖算是過關了。可是季集告訴大屠這個屍體是季集偷來的，必須馬上縫合起來完整地還回去。大屠只好手忙腳亂地縫合屍體，縫合和尋找屍體殘塊比分解屍體困難多了。大屠每一次拼接屍體，都是在回憶老師的解剖過程，可以儘快熟悉屍體的各個部位。

三天後經過特訓的大屠，面臨季集最後一次大考。季集把一些豬骨頭混在一些碎屍裏面，要求大屠根據屍體的特點，分揀屍體的同時，把豬骨頭分出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醫學院的一些教授也不可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可是季集要大屠必須完成。大屠並沒有馬上工作，而是再三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這才開始工作。大屠拿着肢體或者是骨頭，馬上辨認出部位和性質，然後把這些不分類的碎塊分開成為幾堆。三個小時后大屠拼湊了五具屍體，以及十七塊豬骨頭。季集告訴大屠這個成績季集只能給九十分，要是季集親自上的話，可以在同一時間內把五具屍體縫合好。

季集把大屠一個人丟在實驗室，大屠整理好一切之後，一個人回到了學校。從此大屠成為了警校的一個傳奇，在驗屍屍檢方面沒有人比得上大屠。可是大屠相信季集的話，要是季集和大屠一起比賽的話，贏的人就算不是季集，大屠也只能和季集打一個平手。大屠曾經暗中找過季集，可是季集已經離開了原單位，大屠沒想到在揚州可以意外遇上季集。大屠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其實季集不光是屍檢方面的高手，更是一個查案破案方面的天才。這個秘密是縣局的領導私下告訴大屠的，因為當時大屠不甘心親自去過縣局。縣局的領導想留下大屠，所以把季集的過去都告訴了大屠。只可惜大屠是寶貝，他的人事檔案不可能留在縣局，大屠之後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縣。

專案小組的人決定留用季集，就算季集不是查案破案方面的天才，光是在屍檢上的本事，就可以幫助大家做好現場勘察。現在揚州刑偵隊急需這方面的人才，所以留用季集一般不是問題。刑偵隊隊長答應以組織的名義，聘用季集為專案小組的編外人員，直接參与命案調查工作。必要的時候刑偵隊隊長允許給季集發工作證，但是武器按照規定不能發給季集。刑偵隊隊長給予大屠一個保證，要是季集真是一個人才的話，刑偵隊隊長會給季集一個轉正的機會，到時候讓季集留在揚州當一名正式的警察。

就在大屠和大家講述季集的故事的時候，季集也來到了酒店。季集原以為警察請他道酒店吃飯，可是看見酒店裏面的工作人員神色不正常，就知道這個酒店出事了。季集不由得暗自用自己的神識掃視整個酒店，馬上了解了酒店裏面的一切。除了慌張的酒店工作人員之外，酒店有三個地方人最多。除了酒店頂樓化妝間也就是現場之外，二樓職工餐廳酒店職工幾乎都在那裏集中，還有就是六樓的會議室。

勞偉民的化妝間是現場，裏面有死者屍體，一個痕迹分析專家在仔細觀察現場。化妝間門外兩個保安和兩個派出所的民警相互監督站崗，平時相互認識的他們卻因為這個案子尷尬起來。特別是派出所的民警為了自己的清白，盡量和這兩個酒店保安保持距離。保安也有苦說不出來，他們不想留在這裏的，可是酒店領導硬要他們留下。名義上他們是配合警方工作，給警方的人做好幫手和下手，其實是酒店領導擔心警方的人栽贓酒店。酒店的人不知道命案的前因後果，看見這麼多的人進進出出，酒店以為警方想要快刀斬亂麻。有時候警方想要儘快破案，就會十分武斷地認為現場管理方有問題。酒店領導就擔心警方把酒店列為重點懷疑對象，這樣的話酒店和酒店工作人員就會很被動。所以酒店領導逼着保安留在現場，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要第一時間告訴酒店領導。

因為酒店發生了命案，酒店配合警方封鎖了酒店。酒店所有的客人各自回房，在自己的房間準備接受警方的盤查。酒店的工作人員除了值班站崗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要集中在二樓的職工餐廳。第一是防止他們再次遇害，第二是防止有人逃離酒店，第三是為了防止他們流傳出信息，引起大家老百姓不必要的恐慌。無論是酒店管理者還是普通的酒店職工，都集中在職工餐廳裏面，派出所和刑偵隊的人陪着這些人。要是在平時有這種近距離接近領導的機會，許多的人都會上前和領導搞好關係。可是如今酒店發生命案，死的人又是酒店台柱子勞偉民，不但酒店的領導心裏不好容易發火，就連酒店的工作人員心裏也七上八下。所以大家誰也沒有心思拍馬屁，更加不敢亂動亂說，生怕引起警方過多的懷疑和重視。

六樓的人是警方的人，季集用自己的神識發現了一個曾經認識的人。季集馬上記起這個人就是曾經的學生大屠，季集也聽見了大屠在用他的事情和同時神侃。季集徹底明白了派出所的人為什麼來找自己，要不是大屠無意之中看見了季集的話，季集就不會被這些人請到酒店來。大屠正在對同事解釋這麼做的原因，讓大家信任大屠和季集，所以大屠會把他和季集的事情說出來。季集沒想到會遇上大屠，也並不想被大家關注，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晚了，季集必須面對這一切。

季集一邊跟在派出所民警身後坐電梯上六樓，一邊繼續用自己的神識掃描勞偉民也就是死者。通過神識季集可以確定死者勞偉民已經斷氣，而且這個勞偉民不是自然死亡的。季集的神識幾乎和季集本人差不多，在季集的深厚功底作用下，季集用神識掃描現場，就等於季集本人在勞偉民的化妝間一樣。季集是多年的老刑警了，勘察現場十分有經驗，就算國內數一數二的刑警經驗和接觸的案件也沒有季集多。季集可以毫不客氣地自認為自己是這些老刑警的老祖宗，事實上季集真的很牛氣。

季集第一次看見死者勞偉民就發現了問題，現場太乾淨了十分不正常。死者除非是自殺的，除非是壽終正寢的，不然現場不會這麼乾淨。可是季集看得出死者勞偉民不但不是自殺的，而且更加不是壽終正寢的。可是既然不是自殺的，又不是壽終正寢的，為什麼勞偉民的化妝間會這麼乾淨呢？季集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是季集這麼多年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就算季集在現場勘察，也有可能無法確定有用的線索和破案方向。怪不得大屠會堅持要動用警方的力量尋找季集，力排眾議請季集來協助警方破案了。

季集來到六樓，見到了大屠和大家，大屠為季集介紹了專案小組的各位。揚州市局刑偵隊隊長雖然不太相信季集，但是見大屠這個專家這麼力挺季集也只好留下季集。季集和大家走進六樓會議室，大屠把許多照片交給季集。季集一邊聽着大屠的簡單介紹，一邊仔細地觀看着這些照片。季集馬上發現這些照片不光光只是死者勞偉民，還有許多男女老少，死者的樣子和打扮各種各樣，但是都有十分詭異的笑容。季集馬上意識到這些人的死有一定的關係，照片上有拍攝時間，這些人都是今天發現的，也就是說揚州今天至少發現了二十多起莫名其妙的命案。季集馬上瞪了大屠一眼，知道季集一些生活習慣的大屠，馬上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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