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常勝將軍

第5章 常勝將軍

丫鬟扶着皇妃進裏屋安撫着,其餘人便聚到了隔壁的茶室。

沈鎮勤生怕惹怒了四皇子不說也讓三皇子對他心生厭惡,質問起了沈如是和沈芳華兩人。沈如是將事情的經過簡短的敘述了一遍,又有李秋蘭劉氏等人作證,這四皇子的怒火是怎麼的也牽扯不到她身上的。

沈芳華卻是百口莫辯:“臣女帶着皇妃來院子裏賞睡火蓮,不一會兒,皇妃便稱吹了風有些頭疼要在我的畫室歇息,臣女瞧着皇妃進了屋便自個兒去歇着了。”

說著學着江南女子嬌嬌怯怯的模樣,含淚欲灑,一雙杏眸時不時的飄向四皇子不緊不慢的道:“臣女...不知情啊。”

饒是沈如是是個女子,瞧着沈芳華的模樣也生出幾分憐惜。沈芳華是個有手段的,不然沈如是上輩子也不會死在她手裏了。單憑這四皇子多看了沈芳華幾眼,她便知道今日沈芳華必將毫髮無損。

“不必多言,今日之事本宮自是要向你們淮陽侯府討個公道。”四皇子瞧着沈芳華這嬌媚樣,眼裏閃過一絲遲疑不禁想起小廝打探到的這京都沈家雙姝,“倒是這沈家雙姝,今日本宮瞧着也是絕色。”

沈家大房皆是一臉慍怒,想來民間傳聞皆是片面之詞,四皇妃被奸人玷污確實是侯府的責任,可和沈如是卻是毫無干係。二房唯有劉氏一臉擔心,其餘的恨不得直接把沈芳華送給四皇子好攀上皇親國戚。

“臣女愚鈍,此事與大房毫無干係,皇妃也是在二妹妹院子裏尋着的,為何皇子偏要像整個侯府問罪?想來此事也是也暗中有人推波助瀾。”沈如是輕輕的拍了拍李秋蘭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侯府世代清廉公正,臣女也請皇子還侯府一個清白徹查此事。”

“如兒說的不無道理,請皇子為皇妃討個公道的同時也還侯府一個清白。”沈鎮勤連忙道,“若是不行,臣靦着臉也要去求皇上主持公道的,這侯府百年清譽斷不能毀在臣手上。”

四皇子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便是皇子與臣子私下交好,父皇這兩年來龍體抱恙定會有所猜疑。眼瞧着這口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竟生生卡着,好不鬱悶,一氣之下便拂袖走人了。

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天色也晚了,都各自回了院子。倒是二房,各有所思。秦姨娘瞧着自己的女兒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也是出落的標誌,今日好似被四皇子瞧上,心裏越發的覺得滿意了,差了身邊丫鬟送了好幾隻簪子首飾,沈鎮勤也是連夜令人送了許多銀兩。雖四皇子不幹朝政,但同胞哥哥三皇子是如今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若是能將沈芳華嫁了去,這仕途便是有如神助。沈芳華卻有着頗多的顧慮,今日之事必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二房心中的各懷鬼胎,不出半個時辰便被玲瓏打聽的一清二楚。

“奴婢自來愚鈍,也不知小姐怎的神機妙算,但是奴婢覺得很是大快人心哩,讓二小姐抬不起頭就更好了。”玲瓏想着今日發生的事情就覺得渾身舒暢。

話音剛落琉璃掀了珠簾進來,緊接着道:“這劉嬤嬤欺軟怕硬便不說了,這二小姐平時也都處處壓小姐一頭,今日奴婢也覺得甚是解氣呢。”

沈如是笑眼盈盈地瞧着眼前這倆義憤填膺的丫鬟,上輩子十餘年竟是沒發現這兩個小丫鬟這一肚子的壞墨水。

上一世四皇妃來時便是由沈如是兩人相伴賞的玉蘭,只不過今日讓琉璃往王德榮酒里摻了些藥粉,給四皇妃喝的清荷茶里放了與睡火蓮香水氣相互作用的引子罷了。至於劉嬤嬤,便是今日湊了巧一同除了去。

“琉璃你手上拿着的可是璇璣的來信?”

“正是璇璣寫來給小姐的,許是陰雨天紙張潮濕字跡有些模糊了。”

沈如是接過琉璃手中的信,小心翼翼的展開,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也不是完全無法辨認。前些日子派了琉璃和碧玉去了雍州買下了十畝良田,想來是有了眉目。雍州土地肥沃盛產漿果,每年宮中的果品便是此地進貢的。而那十畝良田所處的位置正好最適合葡萄生長,此處的葡萄個個飽滿香甜,此處葡萄釀成的葡萄酒饒是魏忠帝都要貪上幾杯。

“常勝軍?”沈如是看到這三個字不禁有一絲詫異,這是在皇家兵書中常常出現的三個字,順華四十八年自己還未被廢后時,那一年這常勝軍三個字就是朝中禁忌,是惡魔。

這隻軍隊可怕在於,它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它海納百川陰招損招皆不約束,常勝軍只聽命於一人。更令人惶恐的是,他們誓死追隨着的是早已死去三百年的常勝將軍。這百年間他們不僅沒有解散削弱兵力,反而日益強大。

但這些真相被世人知曉時已經是十三年後了,想來此時常勝軍三字並不引人注目。

但為何常勝軍會出現在雍州,為何璇璣信件中又會提到?看來這一世還有許多未知的變數。

“琉璃,替我研磨。”沈如是思忖片刻,計劃終究是要提前了。

窗外的雨,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夜深人靜的聽着格外的清晰。也不知道這麼大雨,哪來的鳥兒在遠處的林子裏,高高低低的喚上幾聲,聽的不太真切。

這一夜,沈如是輾轉難眠。

翌日一大早,還未到時辰沈如是便起了身。用過了早膳后,去了寧德院給李秋蘭請了安,恰好今日沈鎮唯下了朝也在院子裏。

“爹爹,如兒前些日子看了不少畫本,有一疑問一直未曾想通,想來爹爹博學廣聞定是知道一二的,爹爹可願為如兒解惑?”

沈鎮唯瞧着自家閨女便是打心底兒高興,樂呵呵地道:“如兒想知道的,爹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兒不解在於,世人都知雍州多果品,那如兒料想那定是塊寶地,寶地若是不曾有人鎮守怎會如此井井有條?”沈如是取了塊糕點放入口中,假裝是不經意的隨意詢問。

沈鎮唯不知道女兒為什麼想知道這些,但也細心的一點點與之解釋,“雍州所處的位置是由京都最繁華的五座城池包圍而成,說是無官兵鎮守,實則是被邊緣的五座城池瓜分了領地。瞧着雍州雖不是最富庶,但卻是駐軍最多且最複雜的地方。”

這些是沈如是未曾想到的,“如爹爹所說,那雍州是複雜的很了。可不知爹爹聽聞過常勝將軍嗎?”

“常勝將軍?有此等人?”沈鎮唯思索了片刻也不記得有這號人物,抿了口茶似是想起了什麼。“這要說將軍,整個京都城便是顧家小兒子最為驍勇善戰。年紀輕輕這般膽識和謀略、我沈鎮唯也是萬分敬佩。”

“顧家?那豈不是祖父追隨一生的顧將軍?”沈家以前也是將門世家,祖父一輩更是馳騁沙場開疆擴土,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知怎的祖父臨終時便與父親徹夜長談,要求沈家往後不得習武要改從文。這些事情,至今是個謎團未曾解開。

沈如是回了扶風院便擺了棋盤與自己對弈,現在的未知數太多了,對於自己很是不利。沈家從文,定時有理由,沈如是一介女子這些事情畢竟與自己不相干也不好過多的詢問。

看來只能想法子去一趟雍州。

“變數,即是機會。”沈如是放下最後一顆黑子,放眼整個棋盤,黑白錯落有致看着是不相上下。可這最後一顆黑子從詭異的角度殺出重圍,竟是巧妙的與其餘黑子連接起來將白子圍了個滴水不漏。

“常勝軍要探,顧家也要探。眼看着兩軍來犯,這次可不能讓魏賢白白撿了便宜。”

外人瞧着沈如是,只認為是個嬌滴滴的名門小姐,卻不知內心算計的是無上權利的天家。

近些天來外頭陰雨不斷,沈如是便也得了空,窩在院子裏看些兵書。等着月余的梅雨季節過去了,便要開始做學問了。順華年間,對女子的要求是極高的要知書達禮端莊大方。李秋蘭與幾位交好的夫人便請了幾位夫子一同教導幾位小姐。

“小姐,璇璣碧玉二人託人傳了口信,這陰雨天馬夫不肯走,還要耽擱上幾日才能到侯府。”琉璃端了幾盤點心,說道。

“無妨,倒是我派你找的人,有眉目了么?”

“尋着了,想來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琉璃緩緩說道,為沈如是尋了件披風。

沈如是就着茶水吃了塊點心,站起身來。“走吧,去見一個人。”琉璃撐開備好的羅娟傘扶着沈如是出了門。

上了馬車,不出一炷香一家破舊的小客棧印入眼帘。待進去了,玲瓏琉璃二人都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這客棧瞧着其貌不揚,店內卻是富麗堂皇的很,金盞玉器隨處可見,奢華的令人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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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亂臣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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