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星風水

第74章 天星風水

江海市處於溫帶亞熱帶交界偏北,季風性氣候,冬天雖不冷,但容易旱。尤其今年氣候又尤為反常,秋季剛過,就直接進入冬旱,從11月到兩天前大雨,兩個多月一滴雨都沒見。岺崀山區這邊多季候性河道,受今年旱情影響,很多河道乾涸見底,前兩天下的那點雨一點都沒蓄下,全部滲入山體。

牟老三指的路,就是一條較寬闊的乾涸河道,落窠山那片空地也是落了水的淺潭子,碎石上正好紮營。

一群人搭好帳篷,可都累壞了,那個金教授下了車,倒帳篷里就睡,連吃飯都叫不醒。直睡到後半夜,月上中天,不知道是不是這金教授讓尿給憋醒了,從帳篷里爬出來,站在月亮底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金教授。”蔣申酉冒不然從陰影里走出來,這聲招呼把金兆中嚇了一跳。

“你是···你叫蔣申酉,對吧。你這名字我聽着耳熟,我依稀記得20年前中科院有個立項古怪的研究所,有位院士也是叫你這個名字。”金兆中站在月光下,看着蔣申酉的臉,似乎在努力搜尋記憶,“那個研究所被關閉以後,那個院士就失蹤了,有人說是涉嫌出賣國家機密,裏通外國潛逃了。你是那個人嗎,你多大了,我覺着年齡有些對不上。”

蔣申酉笑了一聲,沒回應,先問了問金教授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金教授大概是也是坐車坐難受了,說吃不下,口袋裏拿出醒腦油膏,慢慢揉着太陽穴,見蔣申酉不願接他的話茬,也就不再理蔣申酉,只望着這落窠山的山形與天空在觀察着什麼。

“教授是風水師吧,能問問您師承嗎?慣用巒頭還是理氣?”蔣申酉站在金兆中身後,慢慢問道,他對風水只談當上略有了解,他學的養鬼術,涉及到的更多是命理方面的知識。再說風水的核心是對天地人和的研究,蔣申酉研究的正好是天地人不和。

“呵呵,巒頭,理氣。也是,風水堪輿傳到現在流派繁多,一說起來不過是陰陽二宅,以人為本嘛。所謂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人法地天道,天地道可法人否?道大而不肖,而人慾肖之,可乎?”金兆中半文不文的感慨一番,但也只是感慨,他本身自視甚高,有心要炫耀誇能,便又說道:”蔣先生既然問,不如親眼瞧瞧我的手段,猜一猜我是何師承?”

“先生肯賜教,蔣某榮幸的很,先生要準備些什麼嗎?只是這夜裏能看的清嗎?”一般風水師總要拿個羅盤什麼的,而且大晚上的,蔣申酉覺着這黑燈瞎火的能看清羅盤?

“什麼也不用,我的手段,自然也是要夜裏看才能看的清楚。你去找兩個手電筒,我們得找個高點的地方。”

蔣申酉出來自然身上帶着手電筒,遞給金兆中一個,金兆中指了指右手邊坡型平緩的矮山,“我剛看了一下,這上面有個視野還算開闊的石檯子,只是勞你大半夜的陪我爬山了。”

蔣申酉笑了一聲,只道聲請,兩人並肩而行,倒像是吟風踏月去了。只是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倆半截入土的老頭誰也沒說話,一個扶着石頭一個攀着短松,直喘了十多分鐘才喘勻了氣。

“先生沒有羅盤,要怎麼定向坐位呢?”蔣申酉確實疑惑的很,他從來沒見過不用羅盤的風水師。

“羅盤。”金兆中鼻子裏嗤笑一聲,“羅盤不過是指南針,用它定向,那誤差也不是一般的大,用來調理下陰陽宅也還算過的去,你們想找肇元池這種能影響幾省地脈氣象的大風水眼,靠羅盤門也沒有。”

蔣申酉心中一詫,想起一脈失傳上百年的堪輿術,卻又不信,只問道:“先生學的是中州派玄空飛星?”

“玄空飛星,也不過是後世託辭假設,化的是紫微斗數理論,想沾沾皇族秘術的貴氣,他們也舍不掉羅盤。用玄空飛星之流來講我,簡直低我門楣。你難道沒聽說過一等先生觀星斗,二等先生觀水口,這句話嗎?你也是玄門中人,難道忘了還有真正皇家堪輿術天星風水一脈了嗎?江湖上那些人,找個旺家利族的風水地都掏出吃奶的勁,豈不知真正的風水大家是能定一國之氣運,安百世之皇城的。”金兆中說的是滿腔憤慨,再也不理蔣申酉,兀自從口袋裏拎出一個巴掌大的計算機,一根筆一本小記事本,開始尋星定位。

聽到天星風水四個字,蔣申酉幾乎要笑出聲來。他還記得幾年前偶然聽說天星風水術出世,被人誆着連看了四本盜墓小說,結果也沒弄明白所謂的十六字風水秘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直到後來那盜墓小說火了以後有人採訪作者,才知道全是杜撰。這會兒又說天星風水,聽着比望氣還玄乎。

不過單站在一邊看着,蔣申酉也是越看越心驚。金兆中一直在計算機上按着複雜的算式,蔣申酉偶爾去偷看他記事本上描繪的星圖,竟然依稀覺得看懂了一部分,像是用星象在替換山頭。金兆中的星圖上描繪的指代意義,並不像玄空飛星一樣,擇了紫薇斗數中九個星相去代指已知地形中的凶吉趨向。金兆中的星圖先定星位,星位氣象對應山脈走向,用現在時間的星象推演這片山脈整個龍頭砂眼水口穴位,這······難道真的是天星風水?

蔣申酉不敢打攪金兆中的推演,心說陳家奇是在哪找到這麼一個神人。直等了有將近一個小時,金兆中終於停下筆,長長出了口氣。

“不行了,精力實在達不到,只推了有五分之一,算式就一個勁的出錯,不過好歹明天我們有了行進方向,如果阿蘭沒出國就好了,她是精於算法的,如果是她,一晚上一準能推完。”金兆中說著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遞給蔣申酉,“剛才我開始觀星象的時候,有流星赤尾,過房、心,穿月,主破敗流蕩,大凶,將有伏屍蔽野。這可不是好兆頭,所有的占卜講究不動不佔,既已心動必而物動,你們這次找肇元池到底要幹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兇險的星象出現。”

蔣申酉可不敢把真相說給這書獃子聽,還有五分之四的風水脈絡圖沒出,金兆中要知道真相不願意推演了,就算威逼利誘也沒用,偌大個山脈,他隨便改一點,都夠他們在山裏走好幾個月的。但要真不解釋也說不過去,只得推說自己也不知道,叫金兆中明天問陳家奇。

金兆中看着蔣申酉推脫的樣子生了氣,哼了一聲,“要不是我也確實好奇一個新生肇元池形成的過程,我才懶得跟你們這些商賈打交道,一個個又愚昧又貪婪。”

罵完就當先下山去了,蔣申酉倒是覺得罵的有點輕,還要在添上一個自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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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遺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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