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水有毒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進去看下小溪的狀況,我有點擔心她。”
整理完思緒,安芊倩慌忙擺擺手,可憐兮兮地說。
她是真的着急想進去好好表現一番,不過不是急着去看安越溪,而是夏裴朗,哪怕一眼也好。
怎奈庄翎菲一直擋在門口。
庄翎菲壓根不吃安芊倩這一套,但是她緊接着一琢磨,覺得如果能看到夏裴朗出糗,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這樣想着,連帶着看安芊倩也順眼多了。
“嗯,進來吧。”
庄翎菲側身讓開,安芊倩眼底的驚訝立馬轉變為驚喜,她像只驕傲的鴕鳥,伸長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細脖子,稍微整理一下裙子,示好地看了一眼庄翎菲,開心地進去了。
一系列動作令人發笑,但是表演得不走心,不真誠,很做作。
庄翎菲的心跟明鏡似的,一臉看好戲。
“裴朗哥哥,小溪她還好嗎?”
走到床邊,安芊倩試探性地問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書的夏裴朗,他專註看書的模樣令她臉紅心跳,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多優秀,多完美啊。
夏裴朗沒有出聲回應,安芊倩轉了轉眼珠子,想起來她有一瓶花了幾個月的零花錢,就為了那句“散發極致魅惑,瞬間吸引異性”的廣告詞而狠心買下的某品牌香水。
她偷偷從包里拿出那一小瓶香水,輕輕噴在裙子上,怪自己太着急趕回來,忘了完善自己,不過好在她機智補救。
瞬間,一股帶着濃濃刺激性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夏裴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裴朗哥哥,你怎麼了?”
沒有料到夏裴朗會對香水過敏,安芊倩也不氣餒,迅速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遞到他眼前,想藉機得到更近一步的接觸。
臟!夏裴朗俊俏的臉龐上浮現一絲微不可見的不悅,這個女人,身心腌臢不說,腦子也蠢出天際,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噁心!”夏裴朗站起身,1米八六的個頭居高臨下,目光越過她的頭頂,轉向另一邊,嫌惡地壓根就不想看她一眼,“離我遠一點。”
安芊倩顫顫巍巍着身體,踉蹌退了好幾步,她對自己所聽到的話,表現了十足的難以置信。
面前的少年就像個惡魔,正對她釋放魔鬼氣息,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這……這就是他的黑暗一面嗎?
安芊倩表情很受傷,心裏卻在自我安慰,雖然很可怕,但是這一面也只有她能看到,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
不怕被人討厭,就怕沒被記住。
此刻,她已經全然忘記房間裏還有另一個女人,所以說,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女人真可怕。
夏裴朗兩步並做一步,打開窗戶,讓難聞的氣息快速散發出去。
庄翎菲暗自發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出來圓場:
“肚子都餓扁了,伯父伯母晚上加班不回來,王姨也不在,晚飯怎麼解決?”
安越溪還沒有醒來,夏裴朗是打算和她一起用餐的,至於她們兩個,他可沒算進去。
“好了好了,做飯嘛,我想芊倩妹妹這麼聰明能幹,廚藝一定了得嘍?不如跟我一起下去做飯,我很想嘗嘗你的手藝,我想你的裴朗哥哥也一定不會介意的。”
“可是……”也不管安芊倩同不同意,庄翎菲連拖硬拽地把她往樓下帶,她對夏裴朗沒好感,對安芊倩更是討厭,先解決一個算一個。
夏裴朗冷眼旁觀,只要別再影響他跟安越溪,隨她們鬧去。
“菜一定要掰開洗乾淨。”
“我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麼呀?好了好了,快去打雞蛋,哎呀,不要連殼打進碗裏,讓人怎麼吃呀。”
“我再試試,一定可以的,庄姐姐,相信我。”
“笨死了!什麼都不會!”
“我……”有本事你來,光說不幹,叫你一聲姐姐,你還真就順桿往上爬,老女人,最好毒死你。
“不要妄想挑戰權威,別在心裏罵姐,姐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你。”
“……”
廚房內,安芊倩手忙腳亂,不是打碎碗,就是切菜切到手,而庄翎菲就只是抱胸站在一旁指揮這指揮那的,把惡毒演繹得淋漓盡致。
安芊倩覺得自己就是可憐的灰姑娘,受盡惡毒姐姐的欺負,不反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為了讓王子能夠多注意她一點。
受點傷受點苦算什麼,總有一天夏裴朗會發現她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到時候,她一定要狠狠修理庄翎菲這個老女人,把她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還有安越溪那小婊砸,搶了她爸爸,又要搶她的男人,這份仇,不共戴天!
安芊倩把食材當敵人,咬牙切齒,發泄着壓抑很久的憤怒,到最後,所有的東西都被她剁得稀巴爛,廚房裏一片狼藉。
樂意由着她在廚房亂作一團,庄翎菲計謀得逞,心情愉悅地上了樓,相信過不久,他們就會有一桌難忘的晚餐。
哦呵呵呵,小越溪,偶來啦,快投入姐姐的懷抱~
“唔……”
聽到床上發出淺淺的嚶嚀聲,夏裴朗立馬放下書,坐到床邊,神情異常驚喜,眼睛炯炯地望着心愛的女孩。
安越溪慢慢把眼睜開,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這麼一雙深邃的黑眸,倒映着她的模樣,帶着濃濃的情意。
她的心猛地一跳,趕緊閉眼甩甩腦袋,果然是睡懵到出現幻覺,看到了一個大眼睛妖怪。
“嗤——”
耳邊傳來輕笑聲,安越溪睜開大大的杏眼,看到一個完整的人之後,她才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再是夢了。
接着,她環顧四周,為只看到他一人而不確定地開口問道:“哦,裴朗哥,是你啊,翎菲姐呢?我好像在學校看到過她。”
雖然那時候已經是迷迷糊糊的狀態了,但,這應該不是夢吧?
呼,難道真的是夢?
好吧,我已不抱希望了。
沒辦法再自我安慰下去,安越溪耷拉腦袋,扁扁嘴巴,就像一隻丟掉心愛毛線球的貓咪,看上去已經是失望透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