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開竅的小丫頭
救護車很快到了,等救護人員用擔架把安芊倩搬到車上后,三人也直接上車。
一路上,安越溪抽抽搭搭,小手緊緊拽着夏裴朗的襯衫,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肩膀一聳一聳,默默流着眼淚。
於是很快他胸前的白襯衣被她的眼淚氵需氵顯了一大片。
夏裴朗看着懷裏毫無察覺,時不時還在蹭着眼淚的女孩,不禁失笑,也只有她才能拯救他的潔癖。
庄翎菲在一旁咬手帕,妒忌叢生,小越溪真沒原則,怎麼能這麼輕易投入他人的懷抱。
哭了好久,安越溪終於抬起頭,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如小鹿班比一樣無辜的眼神就這麼直接射入夏裴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夏裴朗正欲開口安慰,就聽安越溪疑惑地說:“咦?怎麼是你?翎菲姐呢?”
夏裴朗:感覺可好了,連稱呼都被她給省略過去了。
安越溪立馬推開夏裴朗,轉而拉着庄翎菲訴說起來。
夏裴朗像被雷劈中了一般,久久不得動彈——
她好無情好冷酷好無理取鬧,可是我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她呀。
夏裴朗被自己腦子裏突然冒出的一段話嚇了一跳,最近為了多了解少女的心思,惡補了幾篇言情小說。
顯然自己的腦子是被這些東西亂入了,雖然說出了他的心聲,但是太過矯情。
夏裴朗拒絕胡思亂想,乾脆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到達了醫院,夏裴朗他們跟隨其後。
最後結果出來了。
醉酒導致,臉色有些蒼白,眼睛浮腫充血,睡一夜后,已醒酒。
鼻青臉腫是摔的,只是看着嚴重,實際沒什麼大礙,敷點活血化瘀的葯即可,只是可能趴在地上睡太久,有些着涼。
病房外,安越溪坐在走廊椅子上,靠着庄翎菲肩膀發獃,夏裴朗默默關注她。
“沒事?我真的沒事了嗎醫生,我會不會毀容啊?”
簡單地敷藥打針后,安芊倩終於醒來,只是情緒有些暴躁焦慮。
醫生安慰道:“放心,只是輕傷,發燒打過針了,沒什麼大礙,隨時可以回去休息。”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
“不騙你。”
“不行,我不相信你們,我要住院,住到我完全好為止。”
“同學,你只是輕傷。”醫生扶了扶眼鏡,心道明明沒什麼大礙,還賴在這裏,不知道醫院床位緊缺嗎?
……
醫生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說著,在她問到第五遍的時候,趕緊說了句“安心養着吧”就撤離了,耳朵太受折磨了。
“醫生,你別走啊,我的臉好痛,鏡子,我要照鏡子……”
隔壁床位的大媽也被吵煩了,直接甩過一面鏡子給她。
“吵什麼吵?不就是鏡子嗎?瞎折騰,你啊,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不會毀容的,頂多破個相,留點疤什麼的,做個美容手術,歐啦~”
啪嗒——
手一揮,鏡子被安芊倩打落在地,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拉過被子,整個人埋被子裏痛哭。
殺豬似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大媽受不了,乾脆出去溜達溜達。
“噗嗤——”安越溪聽着病房內的動靜,抿抿嘴,最後忍不住笑了,她拉着庄翎菲的手說:“為毛我突然想笑。”
庄翎菲輕拍她的手,也笑着說:“怎麼不哭了,小愛哭鬼?”
“我才沒哭呢,更不是愛哭鬼,姐姐不要埋汰我了。”
安越溪嘟起嘴巴,開啟撒嬌攻勢,同為女孩的庄翎菲也難以抵擋。
“安芊倩這不是活蹦亂跳的什麼事都沒有嗎,你呀,就是愛瞎想。”
安越溪低下頭,右腳不自覺在地上畫圈,她猶豫地問:
“如果真出事了呢?不對,現在也算出事了,就是小一點而已,剛才我居然笑了,早上的時候也是這樣,確實幸災樂禍了,你們說,我是不是太沒有同情心了?”
安越溪說話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紅的,像個小兔子,低着頭,在等着長輩的教育。
見狀,夏裴朗無比心疼,抬手擦擦安越溪臉上未乾的淚痕,語重心長地說:“永遠不要拿別人犯下的錯來懲罰自己。”
如果不是看他說的有理,庄翎菲真想把夏裴朗的手給擰下來。
安越溪看着左右兩邊一直為自己擔心的夏裴朗和庄翎菲,感動地一手一個挽着他們的胳膊,嘴角揚起甜美的微笑,點頭說:
“翎菲姐,裴朗哥,謝謝你們,你們對我最好了,你們就是我的親姐姐,親哥哥,我安越溪保證,這輩子都會把你們當親人一樣對待的。”
話音剛落,夏裴朗就驚呆了,內心不斷抓狂,什麼哥哥?還是親哥哥,誰要當你的親哥哥,不開竅的小丫頭。
庄翎菲賊賊地做了個滑稽的表情,倪着夏裴朗不斷抽搐的嘴角,內心狂笑:
哈哈哈,夏狐狸,總算挨到你吃癟了,簡直大快人心,晚上出去一定要多吃幾碗夜宵。
“小越溪,好樣的!”再接再厲,姐看好你,以後都要這樣,治住夏狐狸,看他還怎麼裝B……
“哎?”安越溪納悶,不明白翎菲姐為什麼突然表揚她,抬頭望過去,庄翎菲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着。
眼不見為凈,夏裴朗起身不滿地搖搖頭。
“哎?裴朗哥,你要去哪兒啊?”
夏裴朗背對着她們,一手插褲兜,一手擺擺手,說:“去買早餐,履行當哥哥的職責。”
“別忘了還有我的一份,”庄翎菲轉過頭笑道:“呵呵,沒想到他還挺幽默的。”
安越溪扁扁嘴,幽默嗎,她怎麼不覺得?到底翎菲姐和裴朗哥瞞着她在打什麼啞謎?
摸摸下巴,安越溪摸摸下巴,感嘆一句:咦~成年人的世界真難懂!
不到十分鐘,夏裴朗拿着一袋子回來,簡單的三杯豆漿,三個素菜包子,還有兩個肉餡煎餅。
夏裴朗先把豆漿平均分配,其餘給她們隨意分,然後自個兒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麵包來啃。
“你怎麼吃麵包啊?也不多買個肉煎餅?”安越溪不解地問。
庄翎菲隨口一句:“因為他有潔癖!”
夏裴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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