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碰你
葉清疏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下一刻,便聽到一把優雅的聲音道:“瞳瞳,不準幫高祖看牌哦。”
言瞳瞳可愛嬌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沒呢。瞳瞳才不會看牌。”
然後又是一把蒼老優雅的聲音:“……嘿嘿嘿!胡了!”
葉清疏:……還真是打牌。
言修生推開門,葉清疏便看到亮堂的房間裏坐着四個人。
正是言夫人,言瞳瞳,另外兩位白髮蒼蒼的長者,應該是言家的老夫人,老爺子,俱是風采逼人。
葉清疏剛想開口喊“言老夫人”,卻見那兩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看着她,像是看着久別重逢的孫女一樣,這讓葉清疏的心裏生出些微的疑惑,然後那兩位老人便小心翼翼的對她說。
“我是你祖母。”
“我是你祖父。”
他們的眼底太溫暖了,溫暖到讓葉清疏又彷彿回到了自己少年時期,家裏的人都是這樣看她的,無論她是什麼樣做什麼都可以縱容。
她的眼莫名的有些熱:“祖父,祖母,母親。”
二老瞬間笑了起來,眼底似乎也帶了一絲淚意,言老夫人招呼她:“過來過來,這兒你的位置。”
葉清疏還在愕然間,言瞳瞳跑了出來,拽着她的手往位置上坐:“我現在不叫你姐姐了,我要叫你叔母!”
她剛坐下,言老爺子就看她:“來來來,乖孫女,幫我打。打贏他們,明兒爺爺給你買糖吃。”
葉清疏:……莫名有種被當言瞳瞳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少見,那種被久違的親情包圍着的感覺,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那種,言修生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打吧。”
葉清疏:“……哦。”
沒有打一回牌消除不了的隔閡。
可是葉清疏越打便越覺得奇怪,太毫無隔閡了,彷彿她曾經做過千百次這樣的事情,可是,在她的記憶里,卻實在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面。
和葉清疏以為的高冷不同,言家裏面除了言修生,這些人雖然有着刻入骨子裏的優雅從容,但是自在洒脫,一點也沒有讓人覺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一場下來,異樣和諧。
打了幾圈下來,言老夫人才想起一件事:“你們坐飛機這麼久,肯定沒吃晚飯,我們也每吃,忘了忘了!”
說完立馬走出去,叫廚師做飯。
言老夫人和言老爺子的味已經完全西方化了,家裏的私廚是一位米其林三星大廚,愛德華大叔,但是言夫人到還沒有,於是親手下廚做了飯菜,葉清疏在旁邊打下手,言瞳瞳跑來跑去,最後擺上一桌,言老夫人和言老爺子吃着沙拉和牛排,其餘人吃着青椒炒肉,倒是異樣的和諧。
吃完飯,已經深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僅累,還要睡一覺倒時差。
於是趕忙替他們準備了房間,讓他們先休息一晚。
葉清疏在浴室磨磨蹭蹭的洗漱完,這才慢騰騰的去往言家給她準備的房間。
拉斯維加斯的夜晚依然還是涼的,她將自己裹了一圈,在門口徘徊。
雖然領了證,可是她和言修生……
她還在躊躇的時候,門被拉開了。
言修生換了一身睡衣,葉清疏莫名的覺得有點慌亂,她低着頭:“言先生。”
她走了進去。
言修生的目光落到她的背影上。
少女剛洗了澡,天氣不算冷,但是裹着厚厚的睡衣,頭髮沒幹,水漬在衣服上暈染開,濕了一部分。
屋子裏一張床,衣櫃,床頭櫃,柜子上擺放着一個花瓶,花瓶里插着鮮花。
推開的窗戶里,也有鮮花的氣息。
言修生道:“過來。”
葉清疏抿了抿唇,然後走了過去,言修生從旁邊拿出一個吹風機,然後插入插頭:“把頭髮吹乾了再睡。”
“我自己來。”葉清疏急忙道。
言修生看着她:“坐下。”
葉清疏只能坐下。
男子修長的手撈起她半濕潤的發,熱風襲來。
葉清疏坐在那裏,只能感覺到那熱風透過發吹拂過脖頸,癢得厲害,想要縮縮脖子但是卻仍然僵着身子,男子的手指掠過她的頭皮,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種溫柔的力道。
好不容易吹完,言修生放下吹風機:“睡吧。”
“哦。”
葉清疏看着那張床,想了想,然後睡在一邊,轉身,背對着言修生的那邊,睜着眼睛看向窗外。
床的另外一邊一重,然後,屬於他的氣息,即便是背着他也能感受得到。
心驀地加快。
葉清疏抓着被子,默默的將自己又裹了一圈,閉上眼睛,可是偏偏一閉上眼,那晚的記憶火熱的襲來。
那晚,她只對開始比較有印象,但是後來都是一些凌亂的畫面。
可是,很熱,有點疼,像是漿糊一樣,她似乎……在受不了的時候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不要想了。
她閉着眼,對自己說,然而無果,她只能睜開眼,盯着窗外。
言修生似乎朝着這邊靠了靠,葉清疏心裏嚇了一大跳,急忙不動聲色的往床邊又移了移。
言修生再移了移。
葉清疏整個人幾乎都成為一條線崩在了床沿。
而在這個時候,她猛地感覺到一道陰影從眼前晃下,然後,言修生的微涼的手指便蓋住了她的眼睛。
“睡不着?”他低聲問。
葉清疏急忙道:“睡得着的。”
身後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的手落到了她肩上:“轉過身來。”
葉清疏頓了頓,然後認命的轉過身去,然而她又在床邊,這一轉身,頓時整個人便往床下滾,言修生急忙伸手一撈,將她撈了起來。
葉清疏縮在被子裏,窘迫緊張得一臉通紅,只剩下小小的腦袋在外面,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緊張兮兮的看着他。
言修生的眼睛一暗,葉清疏心裏猛地一跳,接着便覺得言修生按着她的肩一緊。
葉清疏的手心裏揪着汗,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被子裏。
而後,葉清疏突然覺得一道力量一緊,然後整個人被撈着往言修生的懷裏撞去。
他將她扣入自己的懷裏。
靜謐深海的空曠氣息填滿她的所有,神秘而優雅,下面卻涌動着萬丈波濤。
葉清疏緊張失措:“言,言先生。”
言修生的手因為過分的用力壓制而僵硬泛白,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才沒有將她從被子和衣服里剝出來,內心的渴望讓他如在火上炙烤。
他的喉嚨動了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狂熱幽暗。
然而,他開口,嗓音依然是優雅清冷的。
“乖,好好睡覺。”
“我不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