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前往拉斯維加斯
葉清疏一節課都沒怎麼抬眼。
還好薛菲菲只是素衣說說,圍巾同款的那麼多,她平日也是這個裝扮,總不能說是人家言老師故意和她穿成一樣吧?
下了課,葉清疏拿着書就開溜,然而卻能感覺到一道拂過她的背,明明淺淡至極,卻依然有種刻骨之力。
回到寢室,輔導員叫她了。
葉清疏奇怪,她在這個學校,不管在哪方面都努力做到中規中矩,屬於老師轉頭就會忘的那種學生,考試從來在中間,不管是獎學金和助學金應該都落不到她的身上。
輔導員叫她幹嘛?
葉清疏還是去了,問好,坐在座位上。
輔導員是一位中年女人,短髮,很和藹,她將兩張表格推到她的面前:“今年我們學校和兩個國家和地區都簽訂了義工腦洞,每個年級都會有三個名額,這是個好機會。我們考量了一下,覺得你很合適。”
葉清疏接過表格來看。
一個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一個在瑞典。
葉清疏莫名的想起之前言修生說的定向交流的話,有點心虛:“李老師,您這個,是多久開始制定的?怎麼就選上我呢?”
輔導員道:“從開學第一個月就開始選人了,沒什麼參考,參考的是學籍檔案,葉同學,你的學籍檔案實在讓我們感到非常的驚訝。十三歲入學,三年跳級學完六年課程,各種大賽金獎,常春藤多所學校的全額獎學金邀請函,你擁有所有學生最完美的履歷,可是你為什麼四年沒接着讀書,然後再出現,選擇了我們這所江大?”
葉清疏低着頭:“……李老師,可以不說嗎?”
輔導員看着她,當看到這樣完美的履歷的時候她特別關注過這個學生,但是課堂表現全都平平,這樣看來,難道是傷仲永?失去了學習的靈性,落於普通?
她也沒有追問,而是耐心的道:“你準備去哪裏?”
葉清疏看着這兩個地方。
言修生說的定向交流應該不是這個吧,十月份就選好了人了,那個時候,她和言修生話都還沒說上幾句。
她看了看,目光落到拉斯維加斯上。
她遞了過去:“就拉斯維加斯吧。”
她對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
聽到葉清疏要去拉斯維加斯短暫學校的消息,寢室里的人都表示極大的好奇和興奮,彷彿去的是他們一樣,只有薛菲菲表示了憤慨。
——她的泡菜又要泡湯了。
葉清疏決定找個下午沒課的時間回去幫她拿,薛菲菲這才笑着抱着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因為課業忙,她又住在寢室,所以和言修生沒有什麼碰面,倒是維持着以前那種狀態,不過又是另外一種膽戰心驚了。
她給薛菲菲拿了泡菜,直到要走的那日,才和言修生髮短訊告知了這件事。
“言先生,拉斯維加斯的義工我很想參加,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所以,蜜月計劃只能推遲。
她信息剛發過去,那邊迅速給她回了一個消息:“嗯。”
簡短的兩個字。
葉清疏還想着他會不會囑咐些什麼,但是等了一會兒,完全沒消息。
她第二天一大早便拖着行李和同行的學生一起去了機場。
學校還算良心,給他們定的商務艙。
葉清疏提着行李,一隻手伸過來:“我幫你。”
她轉頭,就看到時彥文。
同去的幾個學生中,竟然有時彥文,自從當初委婉的拒絕了這個少年的表白后,她便和他沒有交集了,但是沒想到在這裏遇上。
“我自己來。”葉清疏回答着。
但是時彥文已經一把撈起她的箱子去託運地點了。
上了飛機,葉清疏和時彥文坐在一起,葉清疏才發現,時彥文似乎瘦了許多,她想問,但是還是覺得不要問的好,應該是他的私事。
時彥文察覺到葉清疏的目光,笑了一下:“和你無關,家裏面的事情。”
葉清疏一聽,點了點頭,坐好。
然而剛剛坐好,一位乘務員就上前,問她:“是葉清疏小姐嗎?”
葉清疏點了點頭。
乘務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您的位置給您安排錯了,這個位置是一位老先生的。”
葉清疏站了起來。
時彥文知道,換位置肯定就換成了經濟艙,他站了起來:“我去。”
乘務員抱歉:“對不起先生,只能是這位小姐。”
葉清疏笑着:“沒事。”
她隨着乘務員出去。
葉清疏認為是轉經濟艙,但是沒想到乘務員直接將她帶到了一輛飛機前:“您的位置在這兒。”
葉清疏疑惑的走進去,就看到言修生坐在那裏,他坐在那裏,彷彿坐在天鵝絨的王座上,低頭翻看着一本厚書,旁邊插着一束玫瑰,彷彿才剛剛摘下,帶着露珠。
整個飛機裏面,只有他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言修生總給她一種錯覺,一種和他學者氣質完全不同的感覺,彷彿在那種平靜如水下,是暗藏着無數刀刃的萬丈波濤。
但是她迅速將自己這種詭異的感覺壓了下去。
言先生,怎麼可能和她是一樣的人?如果是一樣的人的話,她肯定會知道。
“言,言先生?”
言修生抬起眼來看她。
他放下手裏的書冊:“過來,喝點水。”
葉清疏很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還是走了過去,他已經熟練的遞了水杯。
葉清疏在他的旁邊坐下,嘴確實有點渴了,她捧着杯子喝水。
“言先生,這飛機……”
言修生解釋:“私人飛機,直飛拉斯維加,不必轉機。”
葉清疏:“……哦。那麼……言先生去拉斯維加幹嘛呀?”
言修生轉過頭來看她,一雙眼裏帶了一絲笑意:“母親給我的蜜月計劃里,我覺得拉斯維加挺好。”
葉清疏頓時喝着的水都差點梗在那裏,她看着他。
怎麼,怎麼會呢?
她怎麼選了拉斯維加斯呢?
言修生扯過一張紙,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我祖父祖母在那裏,下了飛機我們可以去拜訪他們。”
“他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