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姚離憂雖然是Alpha,但是自小的精英教育養成了良好的素質。他平時對自己的信息素控制的十分好,家裏除了最親近的老爺子,沒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但是他也是一個無拘無束放任天性的人,獨居的時候並不會對信息素加以限制。
茶山公園的老頭性格孤僻怪異獨居很久了,從來沒有人靠近過。不過那老頭倒是與他能說上幾句話,他反正也有家歸不得,便把老人當做老太爺,順便給他收了個屍。
他一個人住在老頭的木屋了,自然也就解放天性,無拘無束的不管信息素的流動。
察覺門口有人,他已經立馬收斂了信息素,而且門口兩個都是Beta,他也就沒在意。
本心不願給人添麻煩也不想被人麻煩的他竟然心甘情願的被賀若君領回家,現在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而且,姚離憂看着泛着冷凝水的白色瓷磚:我把信息素收斂的很好,一點都沒有放出來,他怎麼會聞到?
賀若君臉上總是掛着笑,他擦了桌子,看着正在廚房洗碗的姚離憂的背影。
在他的心中生出了家來。
回到家又暖暖的飯菜,有人在等着他回家,這不就是他從小最憧憬的事嗎!
姚離憂的圍裙在身後系了一個蝴蝶結,勾勒出精瘦的腰線和明顯訓練過的背部輪廓,讓賀若君不由自主的口乾舌燥,特別想衝上去從後面抱住腰線的主人。
賀若君甩甩頭,臉紅心跳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在心中謾罵:沒見過男人嗎。這麼饑渴!
他走到門口,問:“小憂,要不你去歇會兒,我來洗碗?”
姚離憂扭過頭,側顏的調笑問:“你看我哪兒小?”
這明顯帶着顏色的揶揄賀若君倒是並不在意,男人嘛,不都是芒果,外面黃,裏面更黃!
“小不小我哪兒知道?”
“試試?”
“……”
賀若君沒節操的想起他‘睡服’姚離憂的傳言,臉色微紅,攤手說:“叫你憂憂?離離?小離?姚姚?”
“………”
這下輪到姚離憂無語了,他看着現在他旁邊挽起袖子準備給盤子過水的賀若君,說:“可以叫我離憂,離憂離憂,遠離憂愁,!”
賀若君完全不當回事,把盤子過水后擦乾放在消毒碗櫃裏,看到菜籃子裏的東西,說:“小憂你還買了水果呀!”
“芒果,襯你!”
姚離憂拿起大芒果開始切,也不再去糾正賀若君的稱呼,他一向不喜歡做無用功。既然能預測對方的行為,就沒必要再去糾正或者試探。
切着芒果,突然說:“你這個姓倒是少見。”
賀若君把廚房剩下的活兒都做完了,現在姚離憂旁邊看着他切芒果,他眼疾手快的從菜板上拿了一塊放在嘴裏。
姚離憂作勢打在偷吃的手背上,說:“小心切手!”
賀若君得逞寵着姚離憂笑靨如花,知道他也想錯了,便嘟囔說:“我姓賀不姓賀若!”
“哦!”
“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姓賀的beta,怎麼可能姓賀若呢?那可是關隴貴族的大姓!”
說著又要偷吃,被姚離憂瞪了一眼,才縮回手。
“我看你那小朋友叫你君君,還以為你就姓賀若呢!”
“沒有啦,那是個誤會!”
然後又說:“你才多大,就叫人家小朋友?”
“比你大!”
姚離憂端着切好的芒果走在前面,賀若君手裏拿着牙籤跟在身後,二人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就像是久別重逢一般。
姚離憂把芒果放在茶几上,用賀若君遞過來的牙籤戳了一塊放在嘴裏,問:“什麼誤會,說來聽聽!”
“我是負責辦理臨時身份證窗口的,有一次來了一個日本友人,你知道日本人稱呼人都是xx君嘛。”
姚離憂一隻腿盤在沙發上,一隻腳踩在拖鞋上,無比自在的又挑了一塊芒果在嘴裏,點頭認真的聽賀若君說。
“日本友人對我的名字就很苦惱,用憋足的中文一直念‘賀若君君’,之後大家都叫我君君了。”
姚離憂聳聳肩,笑道:“那個日本人估計很鬱悶,到最後他都沒弄清你叫什麼!哈哈哈哈!”
姚離憂爽朗的笑着,嘴角還沾了一點芒果汁。
賀若君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他看着姚離憂,着迷的緩緩跪在沙發上,靠近他的身邊,喃喃道:“好香…”
姚離憂感受到來自賀若君後頸冷冽的竹香,大腦一片空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行為,順着賀若君的姿勢被他壓在沙發上。
二人離得好近,不受控制的草木的幽香帶領出更多的冷冽竹香,纏纏繞繞,像DNA雙螺旋結構一樣將兩人籠罩在一起。
賀若君眼神迷離,帶着水汽的看着姚離憂,感受着姚離憂好聞的信息素。伸出手把他嘴角的芒果汁勾起,放在自己嘴裏。
“好甜,比其他的都甜!”
姚離憂入魔一樣的忘乎所有,手搭在賀若君的腰上,任他擺佈。他就像是被禁錮千年的囚徒一樣,不可抑制的想要汲取賀若君冷冽的竹香。
二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春日的冷風從落地窗吹過,吹來一點理智,這才將二人拉回現實。
賀若君首先站起身來,尷尬的手都沒地方放的,他背對着姚離憂,假裝出看風景,扯扯衣服遮蓋□□不自然的地方。
“那,那個…我去洗澡…”
然後丟盔棄甲的臨陣脫逃了。
姚離憂躺在沙發上,抬起手臂放在額頭上,擋着屋頂的燈光,失笑:剛才自己的信息素好像失控了,真是,難看…
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怎麼碰上眼前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以為自己是B的傻O就直接崩壞了?
聽着浴室傳來水聲,他盤腿坐起身來,摸出手機。
【憂了個憂:白鵝,Beta二次分化成Omega的相關文獻傳一份給我!】
【大白鵝:好嘞!哥你怎麼突然要這個了?】
【憂了個憂:碰到個有趣的事兒!】
【大白鵝:驚訝驚訝驚訝.jpg】
【憂了個憂:改天跟你講。家裏怎麼樣?】
【大白鵝:歐啦!能怎麼樣,還不就那樣!太爺讓我問你半年之後你是要直接離婚還是直接‘死亡’?】
【憂了個憂:都行,你們看着辦!】
【大白鵝:行吧!】
關閉對話框,姚離憂依舊是躺着的模樣,他對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妻子並沒有什麼印象,不就是個拿錢賣身的!
他在心裏嗤之以鼻。
最初對老太爺這招沖喜就覺得有些詭異,沒想到還真的就把家裏那群蛇蟲鼠蟻唬住了。
不得不說,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他姚離憂再不濟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可是在商界沉浮幾十年的老太爺眼裏,他永遠是個小屁孩兒!總是想把他藏在身後。
護犢子難不成還能護一輩子?等你去了,家裏那群還不照樣生吞活剝了我!
他不知道為什麼太爺一定不讓他回家裏接觸家族生意,而是一味的給他洗腦讓他獨立。不過他本人並不想與家裏的那些蛀蟲分一杯羹。
那些人明面上看起來和和善善,對自己寵溺有加,可是怎麼說呢,來自於A強大的基因直覺吧,他總是覺得家裏的氣氛怪怪的。
他不喜歡那種逢場作戲諂媚的氣氛,所以從高中起就住校,飛快的完成學業出國深造。
才讀完碩士就聽說太爺以自己病的要死為由沖喜給買了個媳婦兒。
他在大洋彼岸聽到這個消息都要笑死了,這年頭誰特么還信沖喜這一套?
關鍵是家裏那群缺心眼的傻缺還真就信了!
也不知道太爺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反正他天□□自由,也並不想回家與那些人虛與委蛇。這些年他倒是不大不小的搞了些小投資,太爺大概是看不上的,也沒管他。
他本人對財富並不上心,夠吃夠用夠他躺着就行了。
想起家裏那群追名逐利,對財富渴望的眼神,不由得嘲諷非常。
“小,小憂,你現在洗嗎?”
賀若君換了陳舊寬鬆的睡衣,站在沙發跟前,看姚離憂還是之前的姿勢躺着,有些不好意思。
姚離憂聽着他的聲音,也不去想家裏的糟心事,坐直身體,說:“洗!”
賀若君笑着走過來,腳上穿着一樣一隻拖着,他換了,說:“剛着急穿錯了,呵呵呵…”
然後急不可耐的轉身回房:“我學習去了,有事叫我!”
關了門,賀若君雙手捂着臉,只覺得臉上燙的能煮熟雞蛋了。
剛才自己是真的膽大,差點就睡了A,那可是貨真價實的A啊!
天哪嚕,我也有睡A的這天!
A的腹肌A的腰線,還有A的那裏,剛剛他是不是也有反應…啊啊啊…好羞恥!
A的香味…
他嘴角含春的趴在門板上,聞着門後傳來淡淡的草木幽香…
你們A可真精緻,在家還噴香水!
好一會兒,他揉揉頭髮,心裏有些好笑:我什麼時候也成孟浪的人了,只是…
他聳肩,輕鬆的走到桌前,拉開凳子坐着。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渾身上下就不受控制一樣的發熱,簡稱發勒個情。
明明才認識一天,就像已經認識了千百年,而且是千百年沒有見到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事與他分享。
想看他的一顰一笑一怒一罵,想知道他的一切,想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直到永遠…
賀若君拍拍自己的臉,說:“想什麼呢!”
他打開桌上的書,翻到‘判斷推理’那一章,又打開桌上的ipad。
這還是他為了學習忍痛省吃儉用買回來的,他還記得當初付錢的時候,就像用刀來回戳大腿一樣的疼!
賀若君是一個很有毅力又很努力的人,一旦是他認定要做的事,便不會輕易放棄,也不會輕易受影響。
他聚精會神的一邊聽課一邊用筆記下重點,認真程度不亞於備考研究生的學生!
夜深了,姚離憂在睡夢中好像聞到一股濃郁的冰泉竹香,他驚醒過來,發現那不是夢,屋子裏是確確實實充滿了濃郁的冰泉竹香!
難道是?
他聞着越來越濃郁的冰泉竹香,逗引的他就要壓制不住自己狂亂的信息素了,猶豫着要不要出去。
他雖然曾經交往過Omega,也交往過Beta,但那些Omega但凡出門都有很認真的用上抑製劑。所以他從沒真正見識過Omega的發勒個情熱,只在書上讀過。
他雖然不知道賀若君是什麼時候分化成Omega的,但從賀若君信誓旦旦的反應來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Omega。
也就是說,這也許就是賀若君分化后的首次發了個情熱。
賀若君以為自己是個B,家裏肯定沒有抑製劑,那麼能幫他度過發了個情熱的方式除了去醫院就是,標記…
姚離憂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是對方的信息素對他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不敢確定自己就這麼出去還能不能保持理智!
真是可笑,從來都只有A強迫O的,沒見過A被O強迫的!
心中輾轉反側,他咬咬牙,想:送他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