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欒含走到白鑰的身後,俯身湊到她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曖昧音調說著令人悚然的話:“你現在上樓,我就讓你永遠都下不了樓。”
白鑰瑟縮了一下,低聲道:“欒總,我……”
“你是想現在陪他吃最後一頓飯嗎?”欒含說完直起了身,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根本不需要回答,孰重孰輕白鑰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但白鑰還是不甘心地掙扎道:“我是小明的醫生。”
欒含點頭:“嗯,也只是醫生而已。”
欒含周身陰冷的氣息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欒南明的情緒,白鑰不敢跟欒含再糾纏,怕嚇着他,趕忙繼續勸說。
白鑰允諾待會上去陪他畫畫,欒南明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點頭。
本來白鑰要送他上去的,但她一走動指定一路叮噹作伴,所以還得李嬸來。
白鑰讓李嬸多給欒南明拿點他喜歡吃的小零食,又囑咐了長長的注意事項,知道的是欒南明上樓吃個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離家闖蕩江湖去了。
白鑰不放心他,他也不想跟白鑰分開,都走出去好幾步了,欒南明還在回頭看她,委屈巴巴的,就像是做錯事挨訓的大狗,看的白鑰於心不忍,但礙於權威,不敢反抗。
但此時的飯菜早已涼透,白鑰也沒了吃的慾望。
她訥訥地問道:“欒總到底想要什麼?”
欒含吩咐李嬸重新熱了飯菜,她向後一靠,手搭在椅背上,掀開眼皮:“想要你。”
白鑰說:“那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難道還不能放過我嗎?”頓了頓,她補充道,“欒總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白鑰。”欒含聽到這話,氣息冰冷,“你什麼時候能像對欒南明那樣,好好聽我說話,把我的話也都記在心裏?”
那時候大腦都被浪花灌滿了,能記得住什麼?
“欒總。”白鑰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自戀,也不想妄自菲薄,這十幾天的荒唐已經足夠您滿足了吧,看在我還算配合的份上,讓我回歸正常的生活,不行嗎?”
白鑰算是看出來了,性.福生活和任務確實是不可兼得的,她會永遠記住這美妙的幾天,時不時拿出來回味一番的。
“你不信?”欒含起身,緩步走過來,她捏住白鑰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着她略有些慌亂的眸子,和緊張地抿起的唇,說道,“那我就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你這個人!這件事我不光會讓第三個人知道,還會讓第四個、第五個,甚至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一個人的,即便是欒南明,也不行。”
白鑰一臉茫然。
欒含問道:“我已經在給欒南明重新物色醫生了,你準備下做交接。”
白鑰:“!”完逑了。
我願陪你再大戰三百回合,換取我繼續作欒南明醫生的機會!
系統:“……你有點節操好嗎?”
白鑰羞澀地說道:“這種玩法也很帶感啊,被霸道總裁強取豪奪的小醫生,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而獻出肉體……”
系統:“……”我聾了,我什麼都沒聽到。
但顯然,欒含對他還是很溫柔的,生怕逼她太緊,並沒有提出讓白鑰性.奮的合約。
她說:“白鑰,我是愛你的。”
情深的語氣,渣女的語錄,白鑰等着後面的但是,等到最後也沒等到。
飯菜重新冒起了熱氣,欒含拿起了筷子:“餓壞了吧,趕緊吃吧。”
白鑰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自然不會當著欒含的面去啃大骨棒,畢竟那啥啥的時候想起來她滿嘴流油的模樣影響動力就不好了。
但欒含可是見過她火力全開,六親不認吃東西的景象的,皺眉看着她沒什麼胃口的模樣,低聲道:“怎麼了?”
白鑰胡亂扒拉了兩口飯,含糊地說道:“沒什麼,不怎麼餓?”
心裏卻已經盤算着等欒含走後,一定要橫掃冰箱。
肉,她要吃肉,很多肉。
欒含夾了一筷子糖醋小排給她,但白鑰戳了兩下,沒吃。
欒含放下了筷子,問道:“那你想吃什麼,讓李嬸現在給你做?”
白鑰搖搖頭:“不用麻煩了。”這些就挺好的,她都不敢張嘴了,生怕下嘴唇兜不住口水。
欒含沉了語氣:“白鑰。”
聽出她生氣了,白鑰勉強笑了笑,說道:“欒總,我本身飯量就小。”可柔弱一女子了。
這話聽着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尤其是那笑容,勉強的都快比上哭了,欒含心疼,也有微微惱怒:“對着我吃不下飯?還是因為擔心欒南明?”
白鑰抬頭,一臉茫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欒含看她碗裏根本沒下去多少的大半碗飯,眉心蹙得更緊了,她說道:“你真的要這麼厚此薄彼嗎?”
被誤會了,被吃醋了?
還不等白鑰解釋,欒含輕飄飄說道:“既然你跟他關係這麼好,那肯定習慣相仿,口味相近,你不想吃,大概他也不怎麼想吃,那何苦浪費呢,明天我讓李嬸把你倆的餐飲標準都降下——”
不等欒含說完,白鑰夾起那塊排骨,嚼的咯吱咯吱響,恨不得骨頭都吞咽下去。
吃完一塊,白鑰又立刻去夾第二塊,本來她就很饞肉了,這一口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立刻化身為沒得感情的吃肉機器,一口接一口。
李嬸燉肉真是一絕,肥肉流油,但卻肥而不膩,入口即化,順着喉嚨就流了下去,白鑰一連吃了好幾塊,勾了芡的濃稠醬汁順着嘴角留下來,她趕忙伸出舌頭舔了舔,想到儀態不雅,這才又抽了張紙按住擦了擦。
她不好意思地抬頭,正好對上欒含不悅的表情。
怎麼回事?不吃不高興,吃也不高興,霸道總裁都這麼難伺候的嗎?
本來就餓得心慌,先下去的食物只是打了個底,讓自己更有力氣吃而已,白鑰也管不了那麼多,下箸飛快。
只是她久不吃肉,乍然接受調味料如此重口的油膩肉塊,腸胃適應不了,就在吃第三口紅燒肉的時候,嘴剛張開,肉還沒塞進去,哇的一聲倒是把剛吃的都吐了出來。
吃的着急了些,但其實也沒吃多少,吐到最後就只剩下酸水了,白鑰乾嘔的眼淚汪汪,她抬手去抽紙的時候,抬頭猛地對上欒含一張烏雲密佈的臉,嚇得又嘔了一下,慌張捂住嘴。
“對、對不起,我馬上收拾。”卧槽,欒含這麼講究的人,肯定受不了人在她吃飯的時候吐吧。
欒含已經被她氣笑了:“我就讓你這麼噁心?吃下去也能吐出來?”
“!”哦豁,你在腦補什麼?
白鑰忙搖頭:“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有些……嘔!”
欒含道:“閉嘴!”
白鑰一個機靈,立刻閉嘴了。
連個解釋都沒有,欒含徹底被白鑰氣到了,眼神像是冰錐一般射過來,聲音也冷到了機制:“我不信你是真喜歡欒南明,到底什麼原因,能讓你為了他這麼作踐自己?”
她也覺得奇怪,從變故發生到現在,白鑰竟然沒有提出過要徹底離開,每次討價還價圍繞的也都是欒南明。
雖然這算是個把柄,但欒含並不高興。
這是信仰,你們這些充滿銅臭味的逐利商人是永遠不能明白的。
白眼眼底一片堅定,她說道:“小明是我的病人,作為醫生,我要對我的每一位病人負責,更何況,我先前答應過小明,會陪着他照顧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為止。”
“至於欒總所說的厚此薄彼……”白鑰猶豫了下,撇過臉忍着羞赧道,“你不過是一時性起,事情既已發生,我不會,也不想追究……”
“好,好好好!”欒含連連說了幾個好打斷了白鑰的話,她的指腹輕輕摩挲着白鑰的臉頰,時輕時重,充滿了別樣的暗示意味。
不疼,但對方居高臨下,像是把玩寵物一般,侮辱性有些強。
白鑰閉上了眼睛。
“不管我怎麼跟你表愛意,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了?”在商場上的欒含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的,因為自身優秀,身邊也不乏主動圍繞過來的鶯鶯燕燕,有男有女,但她從未正眼看過。直到遇上白鑰,她才想到自己也是有生理需求的,需要有個伴。
欒含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既然找了,肯定是要過一輩子的,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抱着要跟白鑰走下去的念頭,不然也不會怕白鑰拒絕自己而先給人蓋上自己的戳了。
但現在,不管她怎麼說,對方就是不相信自己。
這樣關乎未來的事,只能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去驗證,她沒法立刻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總不能剖心明志氣吧。
欒含凝視着白鑰的眼眸,突然掐住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道:“所以,你願意解決我的需求,但卻不答應我的求婚?”
求婚?什麼時候?白鑰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剛睡了一覺,錯過太多東西了?
她瞳孔微微放大,震驚了一瞬之後微微低下了頭:“願不願意的,我有其他的選擇嗎?”
“好啊,所以最後還是我強迫了你,對吧。”欒含冷笑出聲,一字一頓道,“那你就抬起頭,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着我是怎麼強迫你的!”
白鑰恥辱地閉上了眼,撇開臉,恨不得耳朵都捂上。
但欒含拿捏住了她的七寸,威脅道:“不睜開眼的話,下次睜眼,你就只能通過視頻見到大洋彼岸的你最關心的小明了。”
果然,最期待的戲碼還是來了!
白鑰激動的不能自已,深吸口氣醞釀好了情緒這才緩緩睜開眼。
那道眼神脆弱無助又絕望,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但更多的還是——肆意蹂.躪!
“不可以!”白鑰在欒含膩過來的剎那立刻偏過了腦袋,“我求你,不要在這裏。”
欒含喜歡看她臊的滿臉通紅的模樣,更喜歡她眨巴着那雙無辜大眼睛懇求自己的模樣,一顆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給她。
只可惜欒含願意送,人家還不願意收呢。
欒含故意為難她,湊上去親吻她的唇,溫熱的呼吸交纏,低聲道:“求我?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白鑰扭捏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欒含被她氣的不輕,反諷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是強迫,還是交易?總歸是跟利益掛鈎的,那我欒含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有事相求,拿得出什麼好處讓我滿足你?”
滿足兩個字被加了重因,白鑰臉色白了白。
她很想撲上去雙手摟住欒含的胳膊,雙腿感受欒含的柔韌的腰肢,無尾熊似的抱着樹。
當然不能紮根,要做一棵有理想的會散步的樹,走走停停,上上下下。
但——白鑰不能主動,甚至不能表露出任何自願的情緒。
她眼睫毛害怕的顫抖着:“被人看到了,對你的影響也不好。”
欒含說:“你不信我愛你,那你覺得他們是會相信我看上你,還是更相信你勾引我?
白鑰:“……”
答案顯而易見,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白鑰緊緊閉着嘴,不說話。
欒含一把抱起她,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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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如果可以打開一個人的腦子,請問會在白鑰同學的腦子裏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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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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