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咒靈呢

是個咒靈呢

實際上,虎杖悠仁並不清楚的是,距離他離開沒多久后,一個陌生的黑髮青年就面色自然的進入了酒店。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穿着件兜帽衫,頭髮披散在肩頭,氣質溫和,臉上帶笑,但橫貫在額頭的疤痕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給他增添了幾分邪氣。

按照常理說,這樣的陌生人進入酒店,前台應該過問幾句、好好的盤查一番才對。

但他似乎是實在困極了,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過去,錯過了這一幕。

黑髮的青年倒也沒在意這個小細節。

大廳內燈火通明,他也相當自然的在為消防安全特意貼出來的每層平面圖前站了站,大致了解佈局之後才往樓梯間走去。

深夜的樓梯間空無一人,只能透過窗戶偶爾一瞥外面也同樣寂靜的街景。

青年倒是沒覺得可怕,或者說,他甚至有些悠然自得地抬步向上走去,木屐隨着動作一步步擊打着台階,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夜裏顯得有幾分瘮人。

毫不費力地上了樓,走到了草野花梨門前,也不知道青年是怎麼動作的,原本需要刷卡的門鎖就自動打開了。

他就這樣緩步走了進去,又順手帶上門,才停在了草野花梨的床前,端詳着她的睡顏。

縮在床上一角的女孩看起來才不過十幾歲,面容比記憶中還要稚嫩一些,眉眼尚且帶着幾分稚氣。

她相當澄凈的白髮中摻着兩縷金色,像是掉進雲層中的陽光。估計是逃出來了很開心,臉上帶着點微微的笑意,倒是比記憶中的樣子活潑不少。

大概是因為還欠缺一半的“東西”,力量並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呈現出來的是較為幼態的形象吧,他想。

不過也快了,等到交流會的時候就可以把剩下的那一半取出來了。

她可是計劃上重要的一環呢。

想到這裏,“夏油傑”輕輕的笑了一聲,又靜靜的看了一會,才伸出手去,像是要觸碰一下草野花梨的臉頰。

他原本把手攏在袖中,這時輕輕抽出一隻,在地板側邊微弱的燈光下,有種影影綽綽的美感。

“您吩咐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側的黑髮少年半彎下腰,輕聲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

少年出現的極其突然,惹得“夏油傑”回頭看了他一眼。

“是里梅啊,”他溫和的說道,“事情還順利嗎?”

“感謝您的關照,”里梅答道,“沒什麼不順利的。”

他短髮齊肩,劉海整齊,看起來雌雄莫辨,行禮的姿勢也相當雅緻,雙手交握在一起,明明是順從的姿勢,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提醒的意思。

在里梅隱晦的暗示下,“夏油傑”從容的把手收了回來,彷彿剛剛想嘗試一下能否用“咒靈操術”收掉草野花梨的不是他一樣。

“你現在換了個樣貌,”他甚至還有閑心和里梅談笑,“你覺得她還認不認識你?”

“夏油傑”口中的她,顯然指的是草野花梨。

但里梅似乎對他的問話並不怎麼感興趣,只是沉默着站在“夏油傑”的身邊,沒有回答問題。

“夏油傑”只好聳聳肩,岔開了話題。

“我答應你的,已經着手在做了,”他笑吟吟地說道,“剛剛見到了你的‘大人’嗎?感覺怎麼樣?”

“夏油傑”對里梅會去先見一下兩面宿儺的事情並不意外,畢竟里梅對他的信服可大半都源自他答應幫忙復活兩面宿儺。

他也並不擔心裏梅會立刻背叛他,畢竟說到底,他所做的事情對兩面宿儺不但沒有害處,反倒還有益。

“我並沒有去見宿儺大人,”里梅平穩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們的計劃還沒到可以正式相見的時候,如果現在去見宿儺大人,也會被責罵一聲“無能”的吧。

即使他沒有被怪罪,也會為自己的不盡責感到十分羞慚的。

“知道了,”“夏油傑”繞着草野花梨的床走了一圈,摸了摸下巴,“唔...她跑出來了呢,還碰到了宿儺的容器,可真是不巧啊。真人上次還告訴我,她和另一個一級咒術師也有來往。”

即使是已經變成咒靈了,還會忘卻本能般偏向咒術師嗎?

“夏油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打量着草野花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已經收入囊中的珍寶。

“這可不太好啊——接觸咒術師太多,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對吧,里梅?”他問道。

里梅只是有些飄忽的注視着床上的草野花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抿緊了唇,似乎打定主意不在“夏油傑”面前表達和草野花梨有關的任何態度。

似乎是由於他們注視的時間過長,原本睡得正熟的草野花梨手指動了動,似乎要蘇醒過來了。

她輕微的動作沒有逃過眼前兩人的眼睛,里梅重新低下頭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夏油傑”則是彎了彎唇角,露出了一個相當虛假的溫和笑容,悠悠嘆了口氣,也離開了房間。

隨着陌生人的離去,本來將要醒來的草野花梨又平靜了下來,重新陷入了沉眠中。

黑暗的房間裏重新陷入了寂靜,只剩下空調發出輕微的抽氣聲,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散開。

**

草野花梨睡得很香,另一邊的虎杖悠仁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伊地知潔高面前挨批。

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伊地知潔高看着面前乖巧聽着的虎杖悠仁,也沒了繼續啰嗦下去的打算。

他揉了揉眉心,站了起來,“虎杖同學,明天上午記得給我一份擅自出校的報告,我交上去。”然後這件事應該就結束了。

虎杖悠仁立刻點頭,簡直聽話的不像是五條悟的學生……哦,也不是,其他學生在大部分情況下也是很聽話的。

伊地知潔高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卻又被喊住了。

“伊地知先生,”虎杖悠仁期待的看着他,“我下次打報告,就可以出去嗎?”

“如果有事的話,是沒問題的,”伊地知潔高說道,“正常情況下,一般申請會在當天批准。虎杖同學還有別的問題嗎?”

“是的!”虎杖悠仁舉起了手,“我明天要再出去一趟!”

說著他就把買到的紙翻了一疊出來,“現在寫報告可以嗎!我現在寫完就給你,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潔高簡直驚呆了。

“你明天又要出去?”他不敢置信的說道,“可是……”可是他今天不是出去過了嗎?!

“還有點東西沒買,”虎杖悠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想再下去一趟。”

這當然是個借口,實際上他是打算再去找一次草野花梨。

伊地知潔高本來想直接拒絕,畢竟以虎杖悠仁的敏.感身份,出去一趟實際上是當靶子給別人圍攻。

但是,看着眼前期待的看着他的虎杖悠仁,他又狠不下心直接拒絕。

他是知道虎杖悠仁怎麼變成兩面宿儺的容器的(畢竟連五條悟關於這件事的報告都是五條悟口述,他按格式寫的,可謂是壓榨社畜到了極點),對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態度,但虎杖悠仁確實是很無辜。

用這些條條框框去束縛他,實在是讓人於心不忍。

“算了,”思索半天後,伊地知潔高還是說道,“應該沒問題。明天我送你去吧。”

“謝謝你,伊地知先生!”虎杖悠仁高興的說道,“你真好!”

伊地知潔高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伊地知潔高走了之後,虎杖悠仁就火速沖了個澡,吹完頭髮上床躺着了。

他困的不行,拉了拉被子就打算睡覺了。

這副樣子被蹲在骨頭堆最上方的兩面宿儺看見了,只覺得十分嫌棄。

“你明天確定要去見她?”他問道。

“是啊,”雖然困的有點渾渾噩噩的,但是虎杖悠仁還是勉強撐着回答道,“畢竟還有事情要和草野說吧。”

至少要勸她找個正經工作,而不是像流浪貓一樣縮在角落,或是露宿街頭吧。

“哦,”兩面宿儺又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你很喜歡她?”

他的手指點着身側的一塊白慘慘的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啊,畢竟是朋友,”虎杖悠仁耐着性子說道,“總不可能完全不管啊。”

他口氣相當的理所當然,似乎把草野花梨視作朋友正常無比。

聽着這句天真到可笑的話,兩面宿儺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爽。

“朋友?”他念了一遍這個詞,然後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的這個新朋友,”他把手揣回了袖子裏,悠悠然的說道,“現在可是個咒靈。”

但是出乎兩面宿儺意料的是,虎杖悠仁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或者說,只是對草野花梨的身份沒什麼反應而已。

“哦哦,嗯嗯,知道了,”虎杖悠仁翻了個身,雖然知道一點用都沒有,還是把被子蒙在了臉上,“你好吵……我要睡了,安靜一點,宿儺。”

說著說著,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了,看來是直接睡著了。

被忽視的兩面宿儺直接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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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宿儺:說好的咒術師對詛咒痛恨無比呢?!

虎子:蒙頭睡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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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種世俗的訴求[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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