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天
商焱還沒來得及反應,商憐音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眼見他真的發火,剛想耍賴求饒,高大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身體被人圈在了懷裏,後背是牆壁,前面是人牆。
幽深的眸子靜若寒潭,清冽的青鬆氣味將他緊緊包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成熟男人的氣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商焱怵得慌,想跑。
身體下蹲想從胳膊下逃,商憐音提前預知了他的動作,突然抬起了膝蓋,抵在他的腿心。
艹!
商焱被固定在牆壁和他的胸膛間動彈不得,只能求饒:“哥,我錯了。”
“哪裏錯了?”商憐音伸手抬起他的下頜,膝蓋抵住牆面,往上壓迫了一分。
商焱雙手反搭在牆面站起,冷汗順着光潔的額頭直冒。
“不該戲弄你……”
商焱看着抬頭看着他,削尖的下頜帶着稜角分明的鋒芒,垂下來的髮絲隱隱遮住髮絲,唇瓣泛着瑩潤的紅色。
“你說太快了,那我慢點。”微張的嘴唇換忙地朝他靠近,商焱的手緊緊地扣住牆面,心臟像是貓爪撓過,有點害怕,有帶着點渴望。
就在他調準好姿勢,準備等着這個吻,然而等了半天都沒上來,記得他想直接扣住腦袋把人拉過來。
“別磨磨蹭蹭的。”商焱主動送上了唇,商憐音突然後仰躲開了。
艹!
商焱的耳根泛紅,臉上帶着被羞辱的惱怒。
商憐音卻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白嫩的耳垂,用一貫沙啞色氣的聲音逗他:“不是說太快了,要慢一點嗎?”
“那說的都不是一個東西!”靠,報復心太重了。
商焱瞄準了他的唇,還是打算上去啄了一口。
“啵”的一聲清脆響亮,還帶着一點迴音。
商焱給了他一記飛吻,商憐音伸手去抓他卻抓了一個空。
不一會商焱囂張欠抽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晚安,親愛的。”
商憐音摸了摸臉上,莫名笑了。
商焱從大廠出來哼着小曲兒回了家,別墅的燈還亮着,商景行坐下大廳中央虛假地刷着新聞廣告,如瀑的頭髮披散下來,帶着幾分慵懶。
見到商焱,他偷偷把眼睛從平板里挪開,瞄了一眼又立馬故作正經:“回來啦。”
“嗯。”說完商焱就準備上樓。
商景行見他準備上樓,及時叫住了他:“等等,你又去找阿音了?”
“啊。”
說完商焱又倒了回來坐到了商景行的身邊:“爸,明天我們去改一下戶口吧,以後我們戶口上家庭關係那一欄兄弟關係,那得多尷尬。”
商景行癟了癟嘴,深覺他不要臉:“你想換兒媳婦的身份進來,我還不樂意呢。”
“你配不上我家阿音。”他說的乾脆利落,商焱心疼地捂住胸口,表情尤為誇張,“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說我配不上音哥兒,我好受傷,我怎麼也是你親手養大的兒媳婦,你去外面找一個能有我對音哥兒這麼好的?”
“滾,”商景行踢了他一腳,“別在我面前裝犢子,你那一套阿音吃,我可不吃。”
他太了解商焱喜新厭舊的狗德行了,他家的白菜,不能就這麼遭豬拱了。
“我真喜歡他,你看我主動請求出戶口本還不夠誠意嗎?我連家產都放棄了,我這是在違背人類自私的基因在愛他。”
商景行:“……”竟無言以對。
“分嘛,分嘛,到時候我倆官宣,戶口本上還是長子,次子多尷尬。”商焱搖了搖他的手臂。
商景行被他的聲音吵得腦殼疼,勉為其難的同意了:“行吧……以後你們倆要是分開了,別跟我哭鼻子。”
“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的。”
商景行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倒不是擔心商焱不喜歡商憐音了,而是怕自己兒子有天把商焱給甩了。
現在國家法律又沒有同意同性戀合法,短期內,國家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小孩子過家家的戀愛,誰知道能堅持多久,商焱以後人財兩空的機率多大。
以後兩個人要是分開,他倒不至於完全不管他,可商焱想要股份,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商景行的語氣冷淡。
商焱抱着他狠狠親了一口:“謝謝爸。”
“咦……”商景行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悠悠道,“你生日快到了,你想怎麼過?讓卿冷去幫你操辦。”
“今年就不辦了吧,來年和哥一起過。”
商景行挑了挑眉,覺得這孩子有覺悟。
近期他一直為這件事情覺得鬧心,親兒子那麼多年都沒能給過上生日,就要開始給商焱辦生日宴會了。辦了吧,又怕親兒子看了傷心。不辦又顯得怠慢了領養的。商焱今年是十八歲,成人禮怎麼都該往大了辦,少說也改把各行各業的精英都請來慶祝的。
商焱能主動提出來不辦,那的確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今年的禮物,有時間帶朋友一起去玩玩。”商景行遞給了他一串鑰匙,商焱看着那串鑰匙沒忍不住又去抱他,“謝謝老爸。”
商景行嫌棄地掰開他的手,瞥着他那張笑臉,忍不住笑了笑,看久了眼睛反倒是發酸了。
一艘遊艇就能開心成這樣,音哥兒要是能有他這麼容易開心那得多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迎來了三公巡演,商憐音最近忙着迷你專的製作,有些許的睡眠不足。
不過他很擅長調節自己的休息時間。
長得好的優勢則在於很剩化妝時間,別人還在化妝,他就已經畫好開始休息。
其他人在備賽的時候,他一邊看比賽一邊休息,很容易補足睡眠。
他閉目小憩,商景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看起來比他這個正主還要緊張。
“你別轉了,我頭都暈了。”商憐音笑得無奈,以前他上台他也是這副模樣,平時多鎮定的一個人,每次他比賽就開始慌亂。
“今天的舞台你要小心點,水舞台好容易摔跤。”商景行摸了摸他的頭髮,灰色的瞳子裏滿是擔憂。
“沒事兒,綵排過了。”商憐音拉開他的手,感覺有點不自在,商焱把身子窩在沙發里,莫名覺得酸,他轉了轉手機也開了腔,“別立flag了,上台了。”
商焱拽着商憐音出了門,商景行看着被關上的門暗罵了一句:逆子!
“我第一次上台的時候他都沒這麼緊張,你每次上台他都怕你這也磕了那也磕了,”商焱拉着他的手抱怨,“他這樣顯得我多沒存在感,我才是你男朋友好嗎?”
“果然婆媳關係是世界上最難處的關係,”商焱搖了搖頭,商憐音聽着他的抱怨,忍不住想笑,“你連他的醋都吃?”
“那可不是,他可偏心了。他給我買了一艘遊艇,讓我帶朋友去玩,你說我有什麼朋友呀,還不是為了帶你,”說完商焱撞了撞他,晃了晃手裏的一串鑰匙,“今晚公演完,要不要跟我出海玩呀?”
商憐音原本還在心疼他,下一秒,某個人就笑得如花燦爛,提出要跟他一起過夜。
這是抱怨嗎?
分明就是□□裸的引誘。
“我能拒絕嗎?”
“你捨得拒絕嗎?”商焱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劃了划,感覺到那羽毛般的觸感,莫名想笑,“公演結束再說吧。”
他抽回了手去和隊友會和,商焱氣得捶牆。
就知道吊著他!擺明了就是欺負他喜歡他。
商焱跟着他追了上去,舞台下,他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祁冬冬一直和金俊傑握緊了手莫名地緊張,這次淘汰到十八名,他倆正在淘汰邊緣遊走,一點失誤都不能出現。
“哥,我好緊張,要是我失誤了怎麼辦?”祁冬冬伸手去拉宋子默,宋子默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要是淘汰了,哥哥替你走。”
“胡說什麼呢,我的名次我要自己拿。”祁冬冬瞬間立正,瞬間多了幾分勇氣。
金俊傑也勾住了他,勾住他的肩膀:“還有我陪你呢,我比你的名次還要低,來我親你一個借你一點力量。”
說著就嘟起了嘴往祁冬冬面前湊,祁冬冬按住他的臉全身心都表示抗拒:“耍流氓呀你!”
商憐音瞥了他們一眼,看向那個巨大的舞台,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
其實比賽越到後面,就不僅僅是實力的比拼了。
比起自身的實力還有資本,單說節目組的剪輯,運營的推廣度,都是資本的比拼,剩下來的這些人,一大半都是資本手裏的工具。
如果他沒能有個資本巨頭的父親,這條路應該也是很難走的。
就連逗比如金俊傑看着像是草根平民,他的表哥那也是行業內的知名電影製作人。
他們這樣的家庭,能掙個好名次自然是家裏的驕傲,要是不行在這裏漏了臉回去后就能立馬拍電影。
老實說祁冬冬能走到現在他已經感到很意外了。
幾個人手拉着手上了舞台,商焱特地搶來做了這組的主持,要了一兩句台詞。從商憐音一出現,他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商憐音身上。
直播間的觀眾一見到自己的哥哥就瘋狂地刷起了彈幕。
【啊啊啊……哥哥白襯衫yyds!】
【冬冬沖鴨!】
【音哥兒好帥!】
【白白,媽媽永遠愛你!】
【看看三火的眼神,都要貼在音哥兒身上了。】
【我們都知道音哥兒好看,三火你收斂一點!】
【就是就是,看媳婦,等下了舞台再看嘛!】
【什麼媳婦,叫老公!明顯我音哥兒才是總攻大人。】
幾個人一一站定,商焱彎了彎腦袋,看到商憐音走到了最後,也悄悄地從幾個人的背後繞過去走到了他的身邊站定。
商憐音感覺到身旁的人,看着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磕死我了,三火還特地往音崽身邊走。】
【火蓮cp是真的,不接受反駁!】
尹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默默感覺甜到了心裏,這麼明目張胆,真的很難不磕呀!
“三火已經迫不及待……”尹晴還想說兩句話,調節氣氛,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現場咆哮般的尖叫聲淹沒。
【啊啊啊……我死了!】
【awsl!商焱你在幹什麼!快住手!】
尹晴看過去,就看見,商焱把話筒塞到了商憐音的手裏,親自動手給他理了理帶着些許褶皺的衣領。
商憐音眨了眨眼,商焱靠得極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銀色的光打在他的側臉,在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光斑。
商焱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扣在他的衣領處,當著所有觀眾的面,指尖靈巧地解開了他襯衫的衣扣。
一顆,兩顆。
白瓷般的肌膚,線條流暢的鎖骨在燈光下泛着光暈。
現場的尖叫聲幾乎能把會場的房頂掀開。
【啊啊啊!】
【不可以!你在做什麼三火!】
【快住手!】
【三火你這麼做不合適呀!】
【崽崽,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