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天
湯圓守在牆邊一直哼唧着嚶嚶直叫，商憐音置若罔聞勢要教教它什麼是規矩。
商焱瞥了湯圓一眼，有點心軟，然而想到它剛剛差點咬到人，還把人嚇哭了，頓時沒有了什麼好感。
養小動物跟教小朋友差不多，不能一味的寵溺，還是得罰一下。
商憐音開始教奧利奧握手，葛薇和鍾子懿在一旁學得認真。
“握手學起來很簡單，首先跟狗建立親密關係，讓它覺得你對它沒有威脅。”
商憐音連着餵了好幾塊肉乾給奧利奧，手把手示範如何建立親密關係。
對付小傢伙，就需要用吃的，對付流浪狗則不能直接上手，很容易被咬。
不過這種家養的小奶狗一般攻擊性不會太強。
“給他食物，等他被你手裏的東西吸引注意力，則停止給食物。”
說完他抬高了手，寬大的手掌在空中停了五秒，狗子疲於尋求食物目光一直在他的手上，眼巴巴地望着。
“現在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手上，這個時候你可以教他任何你想教的東西。”
商憐音一手拿着肉乾，一手主動拉起了奧利奧的手:“狗狗最開始不知道什麼是握手，這個時候你需要引導他，主動去握手。握手的同時給食物，植入握手的口令，來回重複十次以上。”
葛薇認真聽着看着，一旁的lucky慵懶地趴在地面，眼睛盯着肉乾蠢蠢欲動。
“握手。”商憐音繼續發出指令，奧利奧沒有反應，目光只盯着肉乾，商憐音並不着急，依舊主動去拉了它的手，而後餵了一塊食物給它。
來回五六次后，奧利奧依舊對肉乾的興趣大於指令。
lucky看着它半天學不會，內心焦急，小跑着坐到了商憐音面前，伸出了爪子搭在了商憐音的手背做示範。
【額額……該上學的沒學會，旁聽的倒是學會了。】
【幹啥啥不行，搶吃的第一名，難怪長到一百六十斤。】
【lucky:奧利奧太笨了，這都學不會，我都替它着急。】
【這波嘲諷。】
【有點想笑，這隻邊牧不太聰明的樣子。】
【還是lucky聰明。】
【不不不，lucky明顯是以前就學會了的，他聽得懂握手，奧利奧是真的不會。】
商憐音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能兩塊肉乾分開三條狗也是因為這個。
奧利奧年紀小，不會指令，能讓它感興趣的就只有肉乾所以他扔了肉乾。
湯圓也對肉乾感興趣，所以會去和奧利奧搶，但湯圓接受過訓練，明顯擁有抵抗肉乾的能力，也是這樣他才能把湯圓叫回來。
至於阿拉斯加體型大，但另一點也意味着笨重，反應稍慢，把握好時間差，在它打算搶食的時候扔向另一個方向自然能分開。
但凡猜錯了一條狗的行動，扔出去的肉乾都會變成又一次打架的導火索。
“握手。”
lucky聽到口令就有反應，商憐音獎勵了他一塊肉乾。
連續幾次都是lucky的反應最快，奧利奧在一旁沒有零食，看得眼饞，口水掉了一地。
商憐音一遍遍喂着lucky，等到第五次的時候，奧利奧已經完全看會了，腦子裏形成了摸手就有食物的印象，開始主動拿爪子去抓商憐音索要食物。
商憐音笑了笑，獎勵了它一塊肉乾。
“再來一次，握手。”
他把手放到奧利奧面前，奧利奧主動碰了一下。
葛薇和鍾子懿見狀連連拍手，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你好厲害！它居然這麼快就學會握手了。”
【感覺看到了哥哥當爸爸時的樣子。】
【難得溫柔，果然在一切幼崽面前，鐵漢也成繞指柔。】
【奧利奧還學得挺快的。】
【都是哥哥教得好，哥哥一看就很有經驗。】
“握手。”
商憐音這一次沒有伸手，只是單純給出口令，奧利奧沒有反應。
“它還沒學會，現在是知道碰手有吃的，不能把指令連起來。”說完商憐音又掰碎了一塊肉乾，分成了兩份。
一份給了趙奇然組讓他喂lucky，另一份給了葛薇:“你照着我剛剛那樣去做就行了，多教幾次，給零食的時候，植入口令讓他形成慣性記憶。”
“奧利奧對動作的記憶要比語言的記憶強，你耐心教幾次。”
葛薇照着他的方法去做。
來回幾次后，奧利奧開始主動伸手，再然後對口令也有了反應。
“它學會了，奧利奧好聰明！真乖。”葛薇興奮地大叫，揉了揉它的腦袋。
其他人看着也頗有成就感，也都拿起了肉乾逗它。
商憐音抿了一口茶靜靜地看着，目光注視着奧利奧的一舉一動。
葛薇一臉興奮，商憐音卻不以為然，指尖敲了敲桌面看了半晌又道:“仔細觀察它的動作，它現在只會用右手握手。”
“同樣的方法，教他左手。現在它伸右手，停止給食物。”
他單手撐着下頜，一張俊美的臉淡定閑適，明明只是教狗握手，那從容鎮定的模樣卻有股在戰場指點江山的氣場。
葛薇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奧利奧的確只會右手，換一隻手就不會了，商憐音居然連這點都注意到了。
她按照他教的方法繼續做，來回交了幾次就教會了左手，快到她難以想像:“它學得好快，我才教它五次。”
商憐音的眼裏閃着柔光，微微點了點頭:“嗯，有基礎了。邊牧是最聰明的犬類，智商相當於6-8歲小孩。現在可以教它換手，植入左右手的口令，正確給食物，錯誤不給。”
【我居然在看綜藝學訓犬？】
【學到了，哥哥好有一套。】
【哥哥認真的樣子好帥。】
【求求哥哥常駐這個節目。】
【這方法真的是絕了，難怪我一直教不會，回去我就拿我家狗做實驗，等我教會了給你們發視頻。】
【蹲一個作業。】
【蹲一個作業。】
商焱一直單手撐着下巴看他，目光落在深邃的面龐上，那雙鳳眸神情專註，羽睫上下顫動，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好看。
他怎麼什麼都會。
“你好像特別招動物喜歡。”商焱笑了笑，一臉痴漢像。
商憐音直接把手上的肉乾遞給了他：“它們是喜歡肉乾，不是喜歡我，你試試。”
“那我試試。”商焱接過他手裏的肉乾，在空中劃了一圈，兩個狗子的腦袋順着肉乾轉了轉，看了幾眼。
商焱給兩個小崽子下達命令：“坐下，握手……”
然而沒有一個聽他的。
lucky和奧利奧看着那肉乾幾眼又看向商憐音，似乎是在問他可不可以吃，商憐音沒有給出反應，兩條狗子乖巧的趴着沒動。
商焱把肉乾拋給了他:“看吧，明顯就是喜歡你。”
商憐音笑了笑穩穩接住:“犬類的等級意識很強，可能是把我當頭犬了。”
“你坐我這，我教你。”商憐音讓出了一點椅子給他，商焱瞅了一眼那一丟丟位置，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啊啊……這是我能看的嗎？】
兩個花美男坐在一起分外養眼，導演工作人員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發出土撥鼠的尖叫。
宋然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媽耶……這這這……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是我想太多還是他們太甜了？
【呃呃呃呃……我已經麻了。】
【為什麼我看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覺？】
【三火這動作流暢度，好絲滑，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撐得好想吐呀。】
商憐音微微一怔，再度被他的動作嚇到，然而還是摟住他把他穩穩抱在腿上，捉着他的手拿着肉乾逗弄兩個傢伙。
正在行駛的邁巴赫里，Caleb看到直播鏡頭裏要溢出屏幕的愛意和寵溺，直接將手機扔出了車外，哐當的巨響嚇得司機噤若寒蟬:“準備好專機，我今天就要帶他走！”
車內的氣息近乎窒息，司機的手緊張地扣在方向盤上，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計劃取消，我只要人！”
去他媽什麼循序漸進，去他媽什麼重新認識。
可笑至極，愚昧至極，跟自己弟弟混在一起也是夠噁心他的。
湯圓被罰面壁后，下午老實了很多，三條狗玩得不亦樂乎，絲毫不記得先前打架的事情。
休息時間，導演吳矢拿着直播間的數據找上了商憐音和商焱。
“音哥兒，三火，今天辛苦了。”吳矢朝他們鞠躬。
商焱淡淡地嗯了一聲，商憐音也跟着點了點頭，面容溫和又帶着點客氣的疏離:“嗯，大家都辛苦了。”
吳矢:“今天過得還算開心嗎？”
“挺好。”商憐音唇角微翹。
吳矢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喜歡這個節目就好，兩位，最近有時間嗎？節目組誠摯邀請您們做常駐嘉賓。”
吳矢一臉真誠，這兩個人就是收視利器。
他饞呀……
商焱沒說話看了看商憐音，他沒什麼意見，他也是聽說商憐音要參加才厚着臉皮要來的名額，酬勞都沒要。
商憐音接，他肯定也接，畢竟公費談戀愛這種機會不多。
“今天這一期是開播以來收視最高，也多虧了你才避免事故發生，我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常駐嘉賓里如果有個會訓犬的嘉賓，對節目組是一大保障。”
“粉絲們熱情高漲，大家都喜歡看你們，湯圓也特別喜歡你，真誠地邀請你們能常駐！”
商憐音聽着他慷慨激昂的發言有點無法招架，面帶微笑委婉地拒絕:“可能時間上不太富裕，我還有選秀。”
他還有一遛的代言需要解決，個個都體諒他不給他過多的工作，可事實上他已經堆積很多業務了。
他的經紀人說，這綜藝是專門給他放鬆的，他覺得還算不錯，挺愉快的，如果他沒有其他工作大概會直接答應。
吳矢思忖了片刻繼續道:“還有選秀沒關係，我們這個節目不止做一季，現在大家都雲養寵，流量熱度都很高。”
“雖然現在只是第一季，但我們已經開籌備第二季內容了，你三個月後有時間嗎？我們誠心邀請你參加第二季錄製。”
很多投資人看到了這個項目的紅利，某水果台看着這節目熱度高，已經開始複製了，好多狗糧品牌，獸藥品牌都已經開始了投資。
前期熱度鋪墊，後期資金會更加充裕，也有錢請兩個大流量，能把商焱和商憐音聚在一起無意是節目大爆的前兆。
“你可以直接和我經紀人對接。”商憐音把這種社交任務交給了方程式。
《萌寵》綜藝播出一個小時后，就有工作主動找上門，其他節目組也都看重了商焱和商憐音兩人的兄弟cp熱度，想邀請兩個人一起參加節目。
甚至於已經有選秀節目找上門來，讓商憐音下一季做導師了。
嗯……方程式就覺得有點離譜，練習生還在二公，就已經開始邀請做導師了。
選擇越多，自然不用拘泥於這種小節目，然而看商憐音今天玩得還算不錯，方程式還是替他接下了這個項目。
穿插在其他項目中進行，當做娛樂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安排得很緊，三個月後可以相當於一次放鬆。
關盛聽了方程式的安排，也給商焱接了節目。兩個人互相交換資源，暗搓搓地密謀着搞cp大業。
粉絲喜歡磕糖，他們自然要發糖，這是藝人的基本素養。
節目拍攝結束，一群人互相加了V信，聯繫方式。
商憐音看着手機里默默多出來的頭像，恍然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在不斷地被充盈，填滿。
哪怕那些人放在那裏不去聊，至少他的世界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方程式忙着和導演商量一些細節，商憐音坐了商焱的車回去。
一上車，商焱就收起了營業笑容。
伸了伸懶腰大咧咧地躺在了商憐音的腿上，手指把玩着他襯衫上的水晶扣子語氣散漫慵懶:“我們也養一隻狗，你來教它好不好？”
商憐音低頭看着他，抓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扯回了紐扣:“你喜歡狗？”
商焱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掌心的疤痕，拿臉頰蹭了蹭他掌心:“你不喜歡嗎？我們也可以有一隻屬於我們的狗狗。”
商憐音的手指微縮，掌心發燙，耳根都開始泛紅，這話曖昧得像是再說——我們也可以擁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那種隱秘的，類似求歡般的暗示，讓他心率失衡狂跳。
“你喜歡什麼品種的？金毛？阿拉斯加？還是邊牧？或者是其他的？”商焱望着他眼神清澈稚氣，像是裝滿了透亮的星星。
商憐音想了想他最近的行程，以及商焱的繁忙程度，還是打消了念頭。
他們倆都是大忙人，商景行比他們還忙，哪裏有時間養狗。雖然有傭人……不過寵物交給傭人養，那和不養沒什麼區別。
他是煩透了把自己的狗交給其他人養。
商憐音:“別糟蹋狗了，養狗和養孩子一樣，需要負責的，我們現在都沒有精力。”
商焱垂着頭略顯沮喪，商憐音揉了揉他的短髮輕聲安撫:“你都還是個孩子，專註養你，不養其他的。”
商焱浮起一絲欣喜，然而想到他又在內涵自己不滿地癟了癟嘴:“你是不是在內涵我是狗？”
商憐音啞然失笑，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屁孩，不要想太多。”
“下個月我十八歲生日了，我們……到時候官宣吧！”
商憐音怔怔看着他:“你想好了？你可是愛豆，這麼年輕，捨得放棄舞台？”
“我是靠作品的，我想談戀愛就談，現在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
商憐音垂下頭，附在他耳側輕聲道:“一般情況下，我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同意。”
“真的？”商焱的表情像是揣着糖的小孩，修長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借力起身在他面頰啄了一口，“那就這麼說定了！”
“那個……湯圓好像在車后追……”關盛小心翼翼地開口，雖然很不想打破倆人的溫存，不過那條狗好像追了他們兩條街了。
後視鏡里倒映着湯圓奔跑的身影，不一會兒，商焱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吳矢的聲音格外焦急:“焱哥兒，湯圓它跟着你們的車跑了，你們看到了沒有？”
“那是借來的賽級犬，不能丟。”
商焱坐起了身，撩開車簾往後看了過去，遠遠地看見一抹奶金色的影子。
湯圓的確在馬路上跑，脖子上掛着黑色牽引繩隨着他奔跑的姿勢在空中飛舞跳動。
打開車窗，後面滿是凌亂的喇叭聲。
商焱看着那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湯圓，低聲對頭電話那頭說道:“看到了，我們一會兒給你們送回去。”
“實在是太感謝了，它之前一直很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掙脫牽引繩跑了，牽繩的工作人員追上去，手都被拉出泡了也沒拉住。”
“你們小心點，它脾氣好像有點野，要是控制不住不要勉強，我馬上帶人過去。”
“汪汪……”湯圓在後面一個勁兒追，隨着車速的加快那點影子越來越小。
商焱:“關盛，停車。”
“哦哦哦——”
關盛把車停下，湯圓在馬路上矯健地奔跑，見車子停了下來，加快了腳步，四肢往前蹦。
身子跳起來，大腦袋趴在車窗朝里看，銳利的爪子一直焦急地扒拉着車門。
關盛摔門從車上下來，湯圓警惕地對着他嚎叫，像是把他當成了帶走商憐音的拐賣犯。
而車子就是囚禁他的籠子。
湯圓繼續扒拉着車窗，商焱見了他這模樣忍不住笑:“才一天就拿你當主人了，有時候人還不如狗有良心，罰了它也不見記仇。”
商憐音看着趴在車窗上朝里望的湯圓，恍然看到了多年前一群獵犬圍在他的腳邊祈求着他不要離開的畫面。
可最後他還是拋棄了那群小傢伙，逃出了那個毫無自由可言的牢籠。
商憐音打開車門，湯圓一瞬涌了上來把他撲倒，尾巴一個勁兒的搖，嘴裏哼唧着聲音，萬分委屈，像極了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眼睛濕漉漉的，眼角的毛髮甚至被眼淚打濕，比臉上其他地方的毛色深了兩分。
湯圓拿腦袋去碰他的臉，柔順的毛髮蹭在他的頸窩祈求愛撫。
商焱看得酸酸的，他居然有跟狗吃醋的一天。
“好了，怎麼這麼黏人？”湯圓抱着商憐音舔他的臉，帶刺的舌頭刮著他臉生疼，他躲了躲，直接被湯圓壓在座位上。
“你個粘人精！這是我的男人好不好。”商焱笑着，拎着湯圓後頸的毛拉開他。
商憐音去撿繩子，卻發現牽引繩已經被磨得將斷未斷，上面滿是塵土。
拉開p鏈，脖子上一圈勒痕。
商憐音關了車門，替他解開了繩子半抱着它摸着他的腦袋安撫，商焱看得牙酸。
他哥都沒這麼主動抱過他。
人不如狗系列。
商焱:“它怎麼那麼喜歡你？”
商憐音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看看你多招蜂引蝶，我不僅得防着男人女人，還得防着狗，我的命好苦。”
商憐音的唇角揚起一段弧度:“你對自己沒信心？”
“當然有！不過，還不夠，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可能會更有信心。”商焱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商憐音拿他無可奈何，湊近他，在他臉上嘬了一口:“現在信心值如何？”
商焱臉漲得緋紅，眼睫瘋狂地眨:“我還想再親一下。”
商憐音眼睛瞥了瞥車窗:“窗戶關上。”
商焱緩緩地升起車窗，不遠處黑色邁巴赫車上的男人看着兩人親吻的畫面，胸膛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嫉妒在心頭生根蔓延。
低啞的聲音像是裹挾着滔天怒意:“給我撞上去！我要商焱的命！”
司機握着方向的手指微愣，看向車上的人:“可是商少爺和Tore都在車上……”
“撞！”
“狗無所謂，人給我留口.活氣就行。”平靜的語氣里沉溺着狂風暴雨。
司機怔怔盯着前方，握緊了方向盤，一腳踩死了油門，朝着那輛房車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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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哥兒: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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