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詛咒之地
剩下的路也不遠了,而且看起來也安全了,不再有妖獸出沒。
轉眼間,那熟悉的部落現在就在眼前,身後一串看不見終點的腳印緩緩被落雪覆蓋,武河拍了拍小武的腦袋:
“小武,先委屈委屈你,到儲靈腰帶里待一段時間。”
小武嗚咽了一聲,但還是乖乖進入了武河的儲靈腰帶,眼下,就只剩下了武河自己,和眼前的這個自己的部落。
武河最終還是讓小武進入了儲靈腰帶,畢竟一隻冰魄獸對於他們來說意義重大,這就是之前武河為什麼冒死也不願將冰魄獸交出去的原因。
但是經歷了這一切,武河不再想讓小武成為部落的工具,於是就讓小武進入了自己的儲靈腰帶,也是為了小武自己好。
最後的一段路還需要武河自己走下去,只是身後的腳印比之前要淺一些。
眼前幽光若隱若現,幽光裏面就是武河的意志所說的部落,裏面有自己的母親。
伸手摸向那團幽光,第一次,武河的手從那團幽光之中穿過,感受到一陣虛幻,武河這才響起忘記了些什麼。
取出一把刀,將自己食指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流出,再次伸手摸向那團幽光,這一次,武河的宛如觸摸到一道屏障。
鮮血在接觸到幽光的一瞬間,化作數道細絲在幽光之中遊離開來,宛如小蛇一般。
武河也在異變的瞬間全身一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就連靈魂深處也是一樣的感覺。
只是武河並沒有因此感到詫異,多年來,武河曾多次進出部落,這樣的過程必不可少。
幾秒鐘的時間,幽光之中有霧氣擴散,遮蔽了外面的視野,霧氣之內,武河的身體向光影一般,虛幻的閃動了幾下,隨後霧氣散盡,再次望去,那裏已經沒有了身影。
轉眼,綠色渲染了這片世界,天空之中沒有太陽,卻散發著柔和的光亮,微風拂面,帶着絲絲濕氣。
向後望去,那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是自己從小就熟知的加姆森林,那裏是它們生存的根基。
自己的部落就在這不遠的地方,就在這時,在武河前方,一個身形彪悍的壯漢看見了武河,激動之色毫無保留的變現在臉上。
隔着一段距離就對着武河搖擺着手臂示意,嘴裏大聲喊着:
“武河,武河,真的是你,哈哈哈,你回來了!”
嘴上說著,腳下也沒有閑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武河這裏,武河在看見對面的好像突然出現的男子,第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當那男子來到武河面前,武河這才表情變得豐富起來。
“溫茂,哈哈,幾年不見,你變得這麼壯實了,我第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你來,哈哈”
兩個情感深厚發小,時隔數年,再次見面,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數年積攢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沒辦法寄託出去,化作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久久不散。
一聲聲舒暢的大笑自現在起,在這裏縈繞了好久好久。
“哈哈哈,我還記得那時候那麼大的一人了,還尿床,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尿床,想要偷偷處理掉,結果被隔壁小黑髮現了,傳的整個部落都知道你尿床的事情,哈哈”
溫茂一隻手摟着武河,一隻手指着武河在一旁沒心沒肺的說著武河的糗事,武河聽了,頓時來勁了。
“你還說我,你還記得......”
就這樣兩個人敘舊了好久,期間總是笑聲不斷,只到光線開始慢慢變暗,兩人這才從中歡笑聲中走了出來。
還是武河首先走出了話題:
“這一天,又快要結束了,部落這幾年怎麼樣,還有我娘,她還好嗎?”
與之前歡快的氛圍截然不同,武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之間是那麼的沉重。
到這這個話題,一直來都沉浸在歡快之中的溫茂也出現了短短是沉默,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一直盯着武河,而是低下頭,看向前方部落駐紮的地方。
“哎,武河,現在看來違背加姆的意志,絕不是一件什麼好的事情!在眾怒之下,你母親的處境也不怎麼好。”
說完之後,有沉重的看向武河,眸子裏滿含着悲意,但不存在哪怕一絲的責備,儘管如此,武河依舊在聽到之後表現出自責自卑的樣子。
事實上,武河內心的自責從小到大沒有一分一毫的消失,那件事情就像是夢魘一樣存在在自己的內心,在現狀沒有得到改變的情況之下,或許武河的夢魘也不會有一刻的消失不見。
所以自責自卑的情緒是武河一直以來都在背負的,只會在某些情況之下,比如現在,就會表現在外,在部落外的時間裏這種情況可能會少一點,但如果是現在回到部落了,這樣的情緒可能是武河這段時間內的常態。
再這樣的情緒之下,尤其是聽到自己母親處境不好的時候,武河的眼眶開始變得紅潤:
“對不起,溫茂,對不起,是我對不起部落,我想回部落看看,可以嗎?”
看見武河的低落情緒,溫茂拍了拍他的肩膀,綻放出笑容,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溫茂不想再給武河太大的壓力。
“當然可以,部落永遠是你的家。”
說完向武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想要給予武河一些安慰,武河自然是明白溫茂的用意,強行擠出一絲笑意。
“謝謝你,溫茂。”
兩個人就這樣踏上了回部落的最後一點路程。
不久,一個屋舍儼然的小部落就呈現在武河的眼中,好些年了自己不曾回來,部落還是那個樣子。
部落里的人忙裏忙外,終於在武河踏入部落的那一刻,有人注意到了這裏,有一婦人指着兩人的方向,有些幽怨的說道:
“溫茂這孩子,一天又跑到哪裏去了,現在才回來,哎意,旁邊那孩子是誰家的,我怎麼沒有見過。”
溫茂常常一個人跑出去,每次回來,都要挨一次這位的一頓說道,有些尷尬的說道:
“伍嬸兒,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啊!”
說著就要領着武河過去,那個被溫茂叫做伍嬸的見狀,向武河這邊走了過來。
溫茂見勢不妙,就要拉着武河向里走去,卻被武河阻止,只到伍嬸來到兩人身前。
“伍嬸,武蘇部落後裔武河,回來了。”
說著向自己面前的婦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是武河,就算時隔數年伍嬸伍霜華又怎能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夥子,那個自己曾經的心頭肉,後來卻給整個部落帶來了噩耗,那場噩耗,部落里現在都還深陷其中。
情緒激動之下,伍霜華大聲的說道:
“你還知道回來!”
短短的言語之間,滿滿的憤恨,怨念,到最後爆發的釋懷。
周圍其他人聽到動靜之後,都紛紛趕來,當看見是那個曾經帶來那場不可逆的噩耗的武河時,這裏瞬間炸開了鍋。
瞬間的時間,這裏被圍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有唏噓,有感嘆,有悲哀,更多只是憤恨。
就在這時,有那麼幾個與武河年齡相仿的青年從人群之中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溫茂看見,當然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就要上前阻止,卻又被武河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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