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而來的靈魂
四目相對,僅一面桌子的距離。
他眸光深沉冰冷,隱隱帶着某種警告。
白海棠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想到原主臨死前窒息的恐懼。
原本想推回去的雞蛋羹,她埋頭默默吃起來。
“嬸嬸做的雞蛋羹比叔叔做的好吃。”
白海棠抬頭,小女孩臉色較蒼白。
她是醫生,一眼就看出女孩有疾在身。
“喜歡,我每天都給你做好不好?”她暖暖一笑,聲音都甜美許多。
顧景軒瞥了她一眼。
就妹妹那單純性子才這麼好騙,昨天還想要她命的肥婆。
飯吃完,白海棠默默的收拾去了。
見她如此乖巧,顧銘城眸色加深。
只要不傷害到兩寶,他多養一個也無所謂。
等收拾完,白海棠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打濕了。
見顧銘城帶兩寶出門,她趕緊燒水洗個澡換了身衣服。
屋裏沒人,她放鬆許多。
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是不是就要在這時空待一輩子了?
“阿城哥,你在家嗎?”
院門口,一個女人輕敲着門。
白海棠嘴角抽搐,過去開門,“他不在。”
“啊。”女我人驚嚇的後退幾步。
沒想到是白海棠這個潑婦開的門,她眼中厭惡跟嫉恨閃過。
“我沒事。”女人怕白海棠打人,轉身跑了。
只是,家裏沒糧了,她不得不來找顧銘城借點。
跑遠了,她回頭看了眼。
要不是白海棠,嫁給顧銘城的就是她了。
白海棠站在門口往外看。
剛才那個是村裏的年輕寡婦,時常來往顧銘城借點東西,但從沒還過。
原主嫁過來,撞到過幾次,撕扯女人頭髮打罵,所以女人怕極了她。
白海棠嗤笑一聲。
顧銘城的模樣確實耐打,也難怪那寡婦惦記上他。
只是,他容貌被毀又是個瘸子,一般人家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呦海棠,一個人在家呢?”一個挎着菜籃子的婦人走過來。
白海棠瞅她,記憶里是一個愛說閑話的婦人。
她眼微眯,原主之所以對顧景軒兩小動殺手,可少不了這些婦人的教唆。
“就說你傻呢,自己都沒幾口飯吃,還養別人的娃。”
“你咋就不為你自個想想,為你將來的孩子打算。”
婦人左右看了看,湊過去低聲道:“我可聽說了,鎮裏一個男娃值好幾兩銀子呢。”
“你家阿城帶回來的那女娃,那白俏模樣賣進窯子裏怕不是值十大十兩……”
白海棠呼吸微亂。
是怕她死得還不夠慘是吧。
這婦人心思也太歹毒了!
“嬸子給你介紹門路,介紹費隨便……”
“啪!”
一耳光打斷她的話。
白海棠板著臉,目光陰冷。
就為了那麼點介紹費,就教唆她把女娃賣到那種場合去。
“啊你個小賤人敢打我!”那婦人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潑。
一般人那撕得過她,揚起手就朝白海棠臉上抓起。
白海棠肥碩身體佔便宜,將婦人一推,揚手又是一耳光。
“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我把你嘴給縫了信不信!”
婦人被她扇得腳下踉蹌,哀嚎着:“老娘是為你好,你個小賤人就養着別人的雜種,自個斷子絕孫……”
嘴裏還不乾不淨的。
白海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般潑婦,動了幾分真火。
抓着婦人的衣領,“你說誰雜種,誰斷子絕孫?!”
“老娘說……”
“啪啪——”
白海棠反手幾巴掌。
“再讓我聽到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說縫你嘴就縫你嘴!”
手一松,婦人罵罵咧咧的跑了。
就白海棠此時近三百斤的體型,一般人還真不是她對手。
“呼……”
白海棠吐了口濁氣,轉身進院子了。
不遠處籬笆屋拐角處。
見院門關上。
一大兩小才從拐角處走出來。
“她…她不一樣了。”顧景軒牽着妹妹的手揚頭道。
顧銘城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裏面隱藏着什麼情緒。
他比顧景軒看得更深。
那女人整個人的氣質都跟以往不同。
也不是一個農家女能培養出的氣質。
白海棠回屋發現又出來了一身汗,想着乾脆運動減減肥再洗澡吧。
到院裏開始運動起來。
院門推開。
一大兩小頓在原地。
而院中,白海棠正扭腰擺屁股的,舉止實在是無法言語。
氣氛尷尬,似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呵呵,你們回來了。”
她站直身子,面上不顯尷尬,走過去自覺將顧銘城弄回來的柴禾搬廚房。
“喝點水。”殷勤的送上溫水。
水裏泡着薄荷,喝起來微微清涼。
顧銘城略有深意的視線盯着白海棠,白海棠被他看得十分不安。
她想活下去,就不能再是原主的那個性子。
但顧銘城什麼也沒問。
好似一點也不意外她的變化。
……
……
幾天過去。
白海棠與他們相處越發的融洽。
除了一開始的矛盾,顧景軒兩小與她始終保持着距離。
至於顧銘城,他是基本無視她的。
這日。
顧銘城將獵物買了回來,除了一些吃用品,將幾十文錢遞給白海棠。
她這才意識到,‘她’已經好幾天沒問他要錢了。
只是,這錢她不敢接。
“顧…顧公子?”白海棠不知怎麼稱呼他。
顧銘城鋒眉一挑,帶着幾分不悅。
白海棠一滯,原主平時不是“喂”就是你的,她怎麼稱呼?
看出她有話,他等着她開口。
白海棠壓力甚大,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斟酌一番道:“之前…我太惡毒了,簡直枉為人!”
顧銘城目光依舊沉沉。
白海棠頂着壓迫感,“我自認百個我都配不上你,所以……”
她看他臉色,遲疑道:“我自請下堂。”
語氣放輕。
給她一封休書的話……
然而,他一句話斷了她的念想。
“我只能喪偶,不能休妻。”
他冷瞥她一眼,邁步走了。
白海棠吸氣,她是看這幾天他無視她的存在,那就是說,她在不在都無所謂的。
問他要一封休書,為何不同意?
她可是知道,他對她可是沒半點情份的。
另一邊,顧銘城帶顧景軒上山了。
顧小妹身體不舒服睡著了。
那女人居然問他要休書。
可笑。
他顧銘城只有喪偶。
當然,更讓他好奇的是,那肥碩身體下,莫名而來的靈魂。
他殺人無數,怎麼可能會不清楚,當初‘白海棠’究竟斷沒斷氣。
可她偏偏又活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