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心中的疙瘩
從搬到庄畢勝府上之後,華謙就更加沉默起來,有關他的身份,庄畢勝也向江魚解釋了一通。
知道這些之後,江魚還給了他一拳,從知道華謙也在府內之後,她是有些避着華謙的,畢竟在自己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時候,莫名其妙有個后孩子也是有些尷尬的。
以前她也會下意識避開這件事情,畢竟叫她直接面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一時之間也是不容易接受的。
所以庄畢勝沒回來之前,她除了沒有心思去想有關華謙的事兒,更多的是不願意去想。
如今在知道他並不是庄畢勝的兒子之後,心中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很快也明白柳顏歌為什麼會帶華謙回來了。
前後一想,就大概知道庄畢勝或許是想要藉著華謙上位。
但江魚不願意庄畢勝走造反的路子,畢竟現今的那個位置可是相當燙屁股的存在,華謙雖有皇族血脈,可若是想要上位也是極其困難的,何況他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呢?
帛世錦和帛世顏姑且不說,還有一個先帝的弟弟還活的好好的,他一個像私生子一樣的存在,就算有皇家血脈又哪那麼容易得逞。
所以這位置無論是誰搶去,也都不是那麼好坐的。
不得不說,先帝的考量十分周全,且如今有大長公主壓陣,這華西國還真就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
帛世懷處處受限,不得不時刻緊張,畢竟這個位置他要是做不好,馬上就會又其他人坐上去。
其他兩個王爺可也是龍鱗鳳角之輩,沒有哪個是不堪重任的。
這樣的爛攤子,恐怕誰坐都憋屈……
當然,這些事情庄畢勝也十分清楚,只是他不願意別人把控他的命運罷了,可若是想要把人弄下來,也需要許多的功夫,沒有個三五年的局是很難成功的。
想到這裏,庄畢勝看着江魚的神色就逐漸幽深起來,她說想要平平淡淡衣食無憂……
“你看我做什麼?”江魚被看的臉有些紅,庄畢勝的目光太專註,使她忍不住的小鹿亂撞。
不知怎麼了,從醒來之後,就更加招架不住眼前的這個男人……
見她臉紅,庄畢勝笑了笑,神色一緩就溫柔起來,“因為喜歡,只要看着你……”他將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裏就不會發空。”
“油嘴滑舌。”被他的目光灼的有些不知所措,江魚垂下頭,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顯然是想起曾經在夢裏聽到的那些有過之而不及的情話。
女人啊,就是這麼好騙……
笑了一會兒,等想起豐慶國的那些麻煩時,才皺起了眉。
一直在細察江魚一舉一動的庄畢勝看到她皺眉,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便淡淡的開口道,“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有我呢。”
“可是……”還是有些猶豫,實在是很難完全放下,叫她沒心沒肺的將一切東西都丟給他去做,她是做不到的。
她庄大哥的肩膀雖然寬厚,可她也不忍心叫他一個人戰鬥。
“相信我。”庄畢勝揉了揉江魚的頭,惹來她的一陣不滿,“我相信你,可你我如今已是夫妻,就應該同甘共苦,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豐慶國的事情,我手裏的籌碼應該足夠他們放棄那些有的沒的了,若是逼急了我,我就傾家蕩產的捐財打他丫的!”
她話說得輕巧,可卻也是真的想了許久的對策了,大魚商府現今的財力,想要給華西國的軍隊裝備提升一個檔次也並不難。
所以雖然說起來簡單粗暴,可也並不是行不通。
庄畢勝想了一下,便推演出其可行性,知道她也是用了心的,便幾分認可的點了點頭,“真要是需要你犧牲家財的時候再說吧。”
說到家財,江魚忽然想起自己已經被大魚商府的婉清給‘趕’了出來,忍不住笑了一下,恐怕要不了一個月,那邊就該收網了吧。
時間過得也快,江魚本以為帛世懷會不斷地尋她和庄大哥的麻煩,卻沒想到竟頗為平靜的過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庄畢勝幾乎日日早出晚歸,往往一睜開眼睛榻上他的位置已經空了。
知道他忙,她也不給他添亂,得閑了還去見了一個老朋友。
她坐在酒樓中,使了一個眼色,一旁跟着的丫鬟便為她倒了一杯酒,善青見狀立即用扇子一指已經端起酒瓶的丫鬟,似笑非笑的阻止道,“換成茶吧,你們夫人若真的跟我喝了酒,恐怕你和我都活不過明天了。”
“至於嗎?”江魚翻了個白眼,自然之道他指的是庄畢勝,“善青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再說,庄大哥才沒你說的那麼殘暴。”
善青橫了她一眼,也不知作何想法,只是不明意味的冷笑了一聲,“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著有些挪愉又道,“對了,怎的不叫我善青哥哥了?”
“又沒有什麼事求你,我幹嘛還要叫的那麼噁心?”江魚揚着臉賤笑了一下,“不過你要是想聽……”
“不想聽。”善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丫鬟給他們上茶的功夫,二人皆沉默了一會兒,氣氛也恢復了正常。
善青將茶盞來回挪了一下,有些躊躇,最終還是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安靜氛圍,“藍司讓我給你帶一句對不起。”
聽到藍司的名字,江魚顯然有一瞬間的停頓,嚼在嘴裏的花生米也好像沒了味道,她抿着唇直接咽了下去,又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了。”
藍司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包括他用來謝罪的那十根腳指頭她也見過了,或許是因為她很小心眼,即使這樣她也張不開口說原諒。
可若說恨他,也談不上,因為江魚知道,就算藍司當初沒有那麼做,他們估計也會遭遇那些事情。
何況藍司只是為了他的妹妹……
對於江魚這種冷淡的態度善青也並不意外,只是皺着眉有些為難,“我知道你心裏有疙瘩,如果有什麼是我們能夠補償的,你儘管說。”
“補償什麼?這事兒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他雖然是你的屬下,可這事也不該你來負荊請罪的。”江魚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神色中還有幾分說不清的嘲諷,“他若是真覺着抱歉,怎的不親自做些什麼?”
江魚一句話將善青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心中糾結的時候,就聽見她又開口道了一句,“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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